狄克一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行風!傅行風!JR的總經理,你對他並不陌生吧!」
「不陌生,但也不算熟悉。」芷琳緩步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旁坐了下來,老實的回答。
「那你並不知道他對你有好感的事囉?」他彎下腰,從冰箱中拿出冰鎮的啤酒,喝了一口,「還是你根本沒給過他機會?」
狄克的話令她感到莫名其妙,她想問他為什麼會有行風對她有好感這種荒謬的想法,但最後她決定保持緘默,她想先聽聽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你是個迷人的女性!」他站在她面前不遠處說道。
他突然脫口而出的話令她感到受寵若驚。「謝謝你的讚美!」她只想得到這個回答。
「我只是實話實說!」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狄克抬起頭看著天花板,長長吁了口氣,「你真的喜歡良木浩置嗎?」
「良木浩置?」芷琳一臉的不解。
「你認識第二個良木浩置嗎?」狄克帶笑的反問。
她搖了下頭,「可是,你怎麼會以為我……我喜歡良木先生,我跟他不過見過一次面。」
狄克將頭一側,沒有響應她說的話。
芷琳看著狄克,對他的沉默更是迷糊,一下是傅行風,一下又是良木浩置,她覺得他古怪得可以,她懷疑他待會可能會把子康都扯進來。
「你喝醉了嗎?」芷琳疑惑的問。
「沒有!」他輕搖了下頭。
「沒有?」她皺起了眉頭。
「真的沒有!」狄克語帶肯定的說道。
現在的他只覺得荒謬,其實他早該知道子康的個性是不會讓他日子過得太過平順。他的唇角忍不住的向上揚起,而他竟然還會相信子康說的鬼話,芷琳根本對行風和良木浩置沒有任何的興趣,正確點來說,說不定行風和良木浩置對於芷琳也只限於欣賞罷了,而他竟然會……相識多年,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怎麼都學不乖,竟然還會相信子康這個頑童所說的話。
「對不起,我只是想些事情。」狄克看到芷琳臉上的疑惑,立刻坐直自己的身軀,對她一笑。
他的笑容,竟讓芷琳荒謬的覺得他天真的可愛,這麼一個大男人。
「很晚了!」狄克站起身,神情輕鬆的說道:「你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得出發,會有人來接我們。」
芷琳點點頭。他的話令她心中問號一堆,不過她又不知從何開始詢問?不過現在真的很晚了,再留他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所以縱使心中有許多疑惑,她也只好送他出門。
***
「到了!」狄克輕拍了身旁的芷琳。
芷琳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四處轉了下,「這是哪裡?」雖然坐在冷氣車裡,但她依然可以察覺窗外的熾熱。
「芭達雅。」狄克一笑,知道她睡糊塗了,打開車門,拉了她下來。
一出車外,一股熱氣襲來。「天啊!」芷琳不由得驚呼,「好熱!」
狄克戴上遮陽帽,往前一看,裘姆天海灘呈現在眼前。
「別抱怨了,我的小姐!」他轉頭對芷琳一笑,「你看!」
芷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眼前的海灘很熱鬧,有人在游泳、有人在騎水上摩托車,抬起頭望向遠方,隱約可以看見蔚藍的天空,有著一點一點的傘花,那是拖曳傘,雖然沒玩過,但她還不至於無知。
「好熱鬧!」芷琳拿手當扇的在臉上揮了揮,「我也好想泡在水裡。」
「那也不是不可以啊!」狄克不覺有何不妥,「我們先將行李放在旅館裡就可以。」
「可是……」芷琳還以為到了就得開始工作。
「不要急著開工。」狄克知道她心中的遲疑,「我們等明天再開始,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聽到他的話,芷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心想,真好!雖然只有一天的時光,但她知道自己會在水邊玩得不亦樂乎。
***
天色漸漸改變,在泰國的黃昏似乎顯得漫長而美麗。
坐在飯店裡,透過透明的落地窗,芷琳的目光懶懶的望著夕陽西沉,海灘上還有些人玩得樂不思蜀。這般悠閒的生活真的容易使一個人深陷其中。她的手輕滑過眼前的水杯,上面已經佈滿了冰涼的水珠。
雖然享受,但她沒忘了她此行的最主要目的。她拿出自己的手提電腦,開始為明天的工作準備。才開始沒多久,她與屏幕之間竟出現了一朵白玖瑰,她先是一愣,最後才將目光移到拿花的人身上。
「喜歡嗎?」狄克問。
她將肩一聳,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你不喜歡玖瑰?」看到她毫無反應,狄克猜測道。
「不是,而是……你到底想做什麼?」狄克對待她的那種似有若無的情愫,弄得她渾身不自在。愛情遊戲她玩不起,跟在一個迷人、多金的上司身旁,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想做什麼?」狄克驚訝她的問題,他將手上的玖瑰花放在她的鍵盤上。
「沒錯!」芷琳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露出公事化的表情,這對她而言並不是難事,「我來這裡是談公事而不是度假,我們之間的關係,只限於公事,我不希望你公私不分。」
狄克聽到她的話,不由得沉默。
看到他的模樣,芷琳反而覺得不自在。
「我以為你玩得很愉快!」久久,狄克才幽幽的說。
他的口氣令她有罪惡感,她心中詛咒了自己一聲,她是玩得愉快,但是:「玩得很愉快不代表我可以繼續荒唐下去。」她反駁。
「荒唐?!」狄克對這個辭感到新鮮,玩得愉快竟然等於荒唐,「你竟然說——荒唐?!」
「對!荒唐!」芷琳的口氣肯定極了,「我可不希望回到台灣之後,我的上司問我工作狀況,而我什麼都沒做。」
狄克點了下頭,「你很負責任!」
「公司付我錢不是沒道理!」
狄克露出淡淡的一笑。看來她不單是負責任,更有張口齒伶俐的嘴!
「聽你這麼說,的確有道理,」他推開椅子,站起身,風度翩翩的對她點了下頭,「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