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不解的望著他,「什麼意思?」
行風低頭看了熟睡的子瑜一眼,她的長髮披散在草地上,顯出一種不同於清醒之時的狂野美麗。
「我看得出,你覺得她很有趣。」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好友,「你並不討厭她,但為什麼不能接受她?或許她並沒有Moon的柔情似水,但她有另一股爽朗活力。她長得並不難看,事實上,她很美,更何況,她……」
「也很狂野。」萊恩的笑容似乎在暗示他些什麼。
行風因他的笑容而感到困惑。
「你一向不多話,」萊恩一針見血的指出,「但你現在說了很多話在談論她,正確點來說,從你帶她來的那一天開始,便不停的將她掛在嘴邊。」
「沒錯。」行風承認得乾脆,因為他並不覺有何不妥。
萊恩露出一絲戲謔的表情,「這代表她屬於你,我並不會愚昧的跟你搶她,兄弟比女人重要多了。」
「你……」
「別急著否認,」萊恩打斷他急欲解釋的話語,「因為這會顯得你在粉飾太平。」
他的話令行風無從反駁,看著他再次轉身離去,這次,行風沒有喚住他,任他走遠。
行風若有所思的坐在熟睡的子瑜身旁,考慮著是否應該喚醒她,最後他作罷似的縮回自己的手。
這幾年來,他忙碌得沒時間靜下來想自己到底要什麼,這或許是身為一個現代人的悲哀。
他看著她散在草地上的黑色長鬈發,忍不住伸出手撩起一把,隨著海風,飄來一股花香的味道。
適合他的女人不該是像夏子瑜這般的女人,他可以想見與她在一起生活將會是場大災難,而他會被她激得短了好幾年的命,但是……他玩味著萊恩的話。
迷迷糊糊之中,子瑜感覺有人在把玩她的長髮,她張開眼睛,行風離她近得令她吃了一驚。
「你怎麼在這裡?」她雙眼大睜的看著他,記得在她身旁的人應該是萊恩而非他。
行風聳聳肩坐起身,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子瑜左右看了看,沒有萊恩的蹤影。
「他回屋裡去了。」行風淡淡的表示。
她瞄了他一眼,他的臉色似乎在提及萊恩時有些奇怪,她忙不迭的站起身,拍了拍牛仔褲。「我想,我們也該回去了。」
「你先回去吧!」行風說道,「我還想靜一靜。」
她看著他皺起眉頭,「我還以為這島上心靈受創傷的只有萊恩一個,沒想到你也有毛病。」
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他又收回自己的視線,望著遠方,沒有給她任何回應,有時候,他真的挺悶的。
子瑜考慮了一會兒,心中有個小聲音要她留下來,但她畢竟還有一丁點的自尊,所以她不理會他的離去。
下山的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的目光隨著她的身軀移動,這使她不自在,但她強迫自己抬頭挺胸。
她是個驕傲而有自信的女人,很喜歡男人將目光留在她身上,她不停的在心中對自己重複這一句話。
***
又來了!她幾乎記不起這是她第幾次失眠了,子瑜忿忿的從床上坐起身,一到這裡,似乎什麼事都不對勁,她覺得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而她痛恨這種感覺。
她想起了行風,他似乎在躲著她,雖然這種感覺很荒謬,但她卻有這種強烈的感受。
子瑜隨便抓了件衣服,起身下樓。現在是凌晨兩點,她大膽假設每個人都睡了,但她知道這不可能,畢竟萊恩的那些隨從們,忠心得令人厭惡。
她實在沒有心情去換穿泳裝,身上的輕便衣褲似乎很安全,於是她沒有多想的穿著衣褲潛入波光粼粼的泳池中。
她強迫自己的思緒一片空白,專注在游泳這一件事上,她來回游了幾趟,直到累得沒什麼力氣為止,最後,她放鬆自己,以仰泳浮在水面上。
這裡的天空很清亮,她從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夜空,黑幕上,繁星點點。關於星星,有許多浪漫的傅說,不過長到那麼大,浪漫對她而言似乎顯得太過遙遠而不切實際。
在萊恩身上,她發現了自己的渴望,或許他有時太過自我,但另一面的他卻十分迷人,這點她無法否認。
子瑜想起了那天在小山坡上,看到他深情注視著Moon墳墓的眼神,那是一個女人一生所渴望被珍愛的眼神,他讓她相信男女之間還有值得珍藏的情感。
一想起行風,使她渾身變得燥熱。不可否認,他帶給了她悸動,但他對她似乎……她輕歎了口氣,他硬是將她推向萊恩,不知道若她真的與萊恩有了什麼結果,他是否會比較開心?
為什麼似有若無的躲著她?她覺得不解,萊恩不理會她也就算了,但博行風為什麼要躲著她?若再如此下去,她留在這裡,似乎已經失去了一切的意義。
子瑜沉迷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注意到水波四濺,一雙手扶著她的腰,她在驚恐中嗆了口水,然後行風將她轉過來,面對著他。
她一時之間還未從錯愕中回過神來,一隻手不自覺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一手則一撥黏在臉頰上的濕發。「你……你怎麼在這裡?」她以為他早就入睡了。
「你不夠聰明。」沒有回答她的話,他逕自說道,聲音低沉,還有一絲嚴厲。
行風將她的手從他的肩上抓下來,他的力道弄痛了她的手,也令她皺起眉頭。
「你是什麼意思?」他臉上的野蠻令她忍不住想縮回自己的手,不過並不如願,她咬緊牙關,不哼一句痛。
「這裡有許多男人。」他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說道,「而你卻在炫耀你自己。」
「炫耀自己?」子瑜感到莫名其妙,「你在胡說八這些什麼?放開我!」她的口氣已經有了不悅。
行風不理會她的怒火,硬是將她抱離泳池。他根本不在乎濕淋淋的兩人會弄濕地板,強迫似的拉她回房。
一路上,不管她用盡一切所能想到的詛咒咒罵他,他都沒有絲毫放開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