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風懷疑的看著他。
「我派人調查過她,從出生到現在,包括她的家人和朋友——」行雲不甘願的對傅行風承認,「這樣,你總安心了吧!」
傅行風點點頭,從行雲的身後,看到凱洛已經回復平靜的走回來。
「這件事,你最好瞞她一輩子。」傅行風看著自己的寶貝弟弟說道:「她不是個會平心靜氣接受你調查她一切的溫馴女人。」
「這點不用你教。」行雲得意揚揚的說道,他有把握可以把事情瞞得天衣無縫。
***
今天的天氣很好,難得的休假日,行雲興匆匆的決定到附近的公園曬曬太陽,不顧她的反應,他先跑出去買了一些野餐的東西。
她懶懶的在房裡晃來晃去,原本是她用來當書房的房間,此刻已經成為行雲的所有地,小小的房間,擺滿了他的東西,最起眼的便是許多的電玩光碟。
一疊被壓在電玩光碟下的資料原本不會引起她的注意,但她正打算離開書房時,卻一個不小心,讓碟片散落一地。
她惱怒自己的笨手笨腳,蹲下身,緩緩收拾,想趁著行雲外出買東西回來之前收拾好,以免他又大驚小怪。
從資料中滑出的相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緩緩的放下手上的光碟,拿起相片,想要看得更仔細。
這是她的相片,看得出是最近才拍的,還有另外一張,是位在德州——她的家鄉,她父母的相片,他為什麼會有這些照片?!
資料是用中文寫的,她一點都看不懂,她不應該感到好奇,但她就是忍不住——她的腦海中不知不覺浮現數天前與傅行風共進晚餐的事。
她將資料放在一旁,不著痕跡的將光碟片給收好,然後折回房間,留了張簡單的字條,拿了把鑰匙,便出門去了。
她記得在公司的附近有家翻譯社,若順利的話,她可以很快的得知這個附有她相片的資料是在寫些什麼。
***
冷著一張臉,就算是再好的修養也被行雲的行徑給抹殺殆盡,凱洛回到家裡,一點也不意外看見行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廳等著她。
「你可回來了!」行雲一見到她,立刻衝到她的面前,他差點打電話報警。
深吸了口氣,凱洛伸手進手提袋,拿出一疊紙,用力的甩在他的臉上。
她的行徑令他一時傻眼。
「你怎麼了?」他俯視著她問。
他低沉而緩慢的聲音有著對她反應的縱容,她瞪了他一眼,「你有眼睛,可以自己看。」
他瞄了地上一眼,身體微微一僵,索性蹲下身,看個仔細。
「我——我可以解釋。」他小心翼翼的說,黑眸直視她的臉龐。
她哼了一聲,「要喝杯咖啡嗎?」諷刺的走向廚房,她需要做點事來轉移注意力。
「你不能喝咖啡。」他跟在她的身後。「咖啡因對孩子不好。」
她猛然轉身面對他,伸出修長的食指指著他的胸膛,「好或不好,不用你來告訴我!」
他無奈的將手一攤,「我已經說了,我可以解釋。」
「我在聽啊!」她語氣生硬的表示,手則熟練的動作,不顧他反對,堅持煮咖啡。
「我調查你只是因為——」他靜靜的梭巡著她的雙眸,他不想自己的言論再次激怒她,「只是因為必要。我想,你若處在我的情況底下,你應該就能瞭解。」
「真是對不起,我不瞭解!」她覺得諷刺。
「凱洛——」他自知這次是他理虧,但是他有這個必要調查她。
「你憑什麼調查我?反正我也從來沒有說過要你負責,你想證明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你大可問我;抑或是你根本不相信我的為人,不相信我的話。你當真以為我跟你一樣情史豐富嗎?」一思及此,幾乎使她的心都痛了。
「你不要那麼激動,」他對她伸出雙手,「我知道你生氣,而你生氣也應該,這件事是我錯了。」
「你錯了——」她微微退開一步,閉上雙眼,顫抖的吸了口氣,「你是錯了。」
之前她從未去細思兩人之間的關係,她一直以為在鴕鳥眼前的一切十分美好,但看穿之後,其實只是一個假象,現在她不得不面對它,他們兩人之間的聯繫微弱得可憐。
「你走吧!」她冰冷的說道,她對他總是心軟,但這次不了,再也不了。
他無言的看了她許久,「你太激動了。」
「我沒有。」她啼聲說道,「我再平靜不過,你可能並不瞭解你這麼做對我的傷害,如果你懷疑孩子不是你的,你應該開口問我,而不是找人調查我。」
他知道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他的做法,但他得要盡一切力量說服她,「我怕傷害你。」
「現在這樣就不是傷害了嗎?」她沉重的反問。
她的指控使他的心突然一冷,「我道歉!」他誠心誠意的說道,「我以為——」
「可以瞞我一輩子!」凱洛打斷她的話,她感到淚盈滿眶,他的影像已經模糊,「走!」她指著大門,對他吼道。現在怒氣或許是惟一能使她暫時忘掉痛苦的方法。
行雲挫敗的詛咒了一聲,他早該將這份資料給丟掉,而不是因為凱洛不懂中文而繼續留著這無用的文件。
「凱洛——」他可以感覺到額頭佈滿了汗水,這次她的脾氣似乎不是那麼容易能消。
「你走啊!」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對他又打又罵,「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他捉住她的手,怕她傷到自己也傷到孩子,「我知道你要我走,好!我可以——可以明天離開。」嘴巴雖然這麼講,但他根本就不打算這麼做,他只想藉此讓她平靜下來。
「你別再想騙我。」她冷冷的說道:「你現在就走,這對我們兩個都好。反正你一向野慣了,JR的千萬合約你都不看在眼底,更不要說我這麼一個小小的職員!」
「我愛你。我想要照顧你,難道這不能證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