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好痛。」
「隱形眼鏡拔不下來?!」志華露出驚訝的表情,將韻庭的下巴抬起來,看著她略紅的眼眸,不由喃喃開口訓道:「不習慣戴就不要數了,為什麼要折騰自己的眼睛?」「你有看過穿著新娘禮服的新娘,戴著眼鏡的嗎?」韻庭沒好氣的看著志華,「說穿了,這似乎也得怪你的樣子。」
「好!你說什麼就什麼。」志華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道從善如流,「現在最重要的是得把你的眼鏡給拔下來。」
「可是我試了好久,鏡片沒拔下來,倒是淚水流了許多,」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現在眼睛真有點痛。」
「剛開始是這樣子的,你不要揉眼睛。」志華把韻庭的手給拉下來,「我幫你拔。」
「你可以嗎?」韻庭的目光遲疑的看著志華的大手,「你不會把我的眼球直接拔下來吧?」
「想像力很豐富,」志華去洗了手,蹲在韻庭的身旁,「不可以眨眼睛,知道嗎?」
韻庭點點頭,當是聽到了他的話。
志華將韻庭的眼皮撐開,輕而易舉的就將鏡片給拔了下來。
「怎麼有可能?」韻庭看著安然放在志華食指上的鏡片。
「相信你的眼睛。」志華將鏡片給放進消毒盒子裡,又快迅的拔下另一片,再放在消毒盒子之後,插上電,「大功告成了。」
「謝謝!」韻庭眨了眨眼睛,果然覺得眼睛舒服了,「可以睡覺了。」
志華發愣的看著韻庭經過他,爬向大床,若他沒記錯,今天可是他的新婚之夜,就見新娘若無其事的爬上床,或許她累了,他心想。
他聳聳肩,先進浴室洗了個澡,也拔下自己的隱形眼鏡後,才踏出浴室。
出來之後,他緩緩的走向大門,落了鎖,好險自己的弟弟不鬧洞房,不然他已經很累了,可不曉得是否有精力去應付他們那群人。
他站在床側,看著躺在床上的韻庭。
韻庭可以感覺志華的目光直射在她身上,她等了好一陣子,就是不見志華有下一步的舉動,她無奈的在心中歎了口氣。
韻庭索性睜開眼睛,看著志華,就見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她不自在的在他的目光底下動了下身子,「你不累嗎?」最後她問。
「累!」
「累就該睡了啊!」韻庭半坐起身,拉起棉被,等著他躺土來。
志華見了,連忙躺在床上,韻庭幫他蓋好棉被之後,也躺了下來。
韻庭眼睛大睜的看著天花板,奇怪身旁的人竟然連個反應都沒有,縱使沒過過新婚之夜,但也不至於無知到不知道該做什麼吧!
「韻庭?」
「啊?!」韻庭聽到志華的聲音,連忙微轉過頭,「什麼事?」
「嗯……晚安。」
晚安?!韻庭難以置信的看著志華背對著她。
「晚安!」韻庭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字,忿忿地用力把被子一拉,用力的閉上眼睛,沒想到自己竟然還嫁了個稀有的柳下惠。
若真要說,他們已經同床共枕好一陣子,自從答應嫁給他之後,今晚還是他第一次那麼安分,連摟她、親她的動作都省了,一句「晚安」倒頭就睡,她搖搖頭,想不通他在想些什麼?
※ ※ ※
「你做什麼?」韻庭瞥了眼牆上的鐘,現在才不過七點半,她一直到東方漸露曙光才沉睡,一大早就被敲門聲給吵醒,打開門,才發現是不住在戚家大宅的筱若,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好友竟然變得那麼不識趣。
「不用太感謝我,」筱若硬是把手中的托盤給交到韻庭的手中,「我這個朋友,對你可說是仁至義盡了。」
昨天因為忙得太晚,所以筱若與志歲都住在這裡一個晚上,準備待會兒才帶著兒子回家。
「這是什麼啊?」韻庭微瞇著眼睛看著筱若帶來的東西。
「早餐。」
「早餐?」韻庭疑惑的目光看向筱若,「什麼意思啊?」
「怕你們沒力氣下樓吃東西,畢竟你和二哥是在新婚期間。」筱若有點曖昧的看了韻庭一眼。
「我真是服了你了。」韻庭忍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若是讓筱若知道她昨晚是怎麼過的,不把筱若嚇死才怪。
「這些就讓你自己處理了,好好伺候我二哥,老媽說,你們可以不用急著下樓。我肚子也餓了,不跟你多說,我也要下去吃飯,你們慢用,不打擾你們了。」筱若輕碰了碰韻庭的手臂,「別太累了!」
「喂!」韻庭沒好氣的看了筱若一眼,「你夠啦!不要淨講些曖昧不明的話,小心被聽見。」
「能有誰聽見?」筱若不在乎的回答,「幾乎所有人都在樓下吃早飯,惟一不在場的就是出去度蜜月的大哥和你們了。
「是嗎?那我叫……」
「不用忙了,老爸說,你們就待在房裡吃就好了。」筱若阻止了韻庭,更伸出手,幫韻庭把房門給關上,自動消失在韻庭眼前。
韻庭手拿著托盤,放在起居室的桌子上,才轉身進臥室,原本她與志華是打算要去度蜜月,但想想還是作罷,畢竟春假的時候兩人才跑台灣一圈,再出國玩,實在也沒有什麼興致。
所以最後兩人的決定,還是把炙熱的暑假給耗在天母的家裡,過過兩人世界,若想再玩,就等下次兩人都閒一點的時候。
看著志華熟睡的臉,她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坐在床沿,輕推了推他,「志華,該起床了。」
她見志華沒多大反應,不由輕擰著他的耳朵,在他的耳際低語,「不曉得哪個男人說,每天早上都會幫我打點好一切,沒想到我才剛成了你的人,你就不管我了,那麼晚了還賴床,我以後可能前途堪慮,你說,我是不是現在就要算算你能給我多少的贍養費?」
志華聞言,不由唇角微揚,眼睛連睜都不睜一下,就準確無誤的捉住她,把她拉到床上,箝制在他身下。
「今天結婚第一天,你竟然跟我談贍養費,太過分了。」說完,他低頭吻了她的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