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你在這裡做什麼?」
「來看你,但正確一點來說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私人看護了。」若君也不理他,直接開口說道。
「你解除婚約了嗎?」志中又問道。
「沒有。」
志中深吸了口氣,似乎在消化她的活,久久才開口,這次的口氣更加不悅,「是難找你來的?志萬?」
「志歲。」若君見志中拿著茶杯一動也不動,便伸出手,抬著他的手,把茶杯移到他的唇邊。
「我只是瞎了,不是手殘廢。」志中冷冷的開口,撥開她的手,一口也不喝的把茶杯給隨意一丟,玻璃破碎的聲音令他覺得滿足。
若君見狀,皺起眉頭,「幾天不見,你的脾氣變差了。」
「不關你的事。」志中站起身,倔強的甩若君所伸的援手,「收拾行李回台北去當你的新嫁娘去,我說過,除非你解除婚約,不然我不想再見到你。」
若君輕歎了口氣,她知道志中生氣的原因,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小孩被搶走一件玩具般的心情,更別提現在他看不見,雖然他不說,但她知道他的不安全感正在心中蔓延。
她站在他身旁。不顧他反對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我不會走。不是因為我答應你弟弟說要照顧你,更何況我承諾過,除非作復明,不然不談結婚的事,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告訴我自己,我要照顧你直到你眼睛看得見的那一天為止,等到你復明,不用你趕我,我自己會走,這總行了吧!而且我待在這裡,我保證,只要你開口要求我做什麼,我一定不會說個」不「字。」她信誓旦旦的說道。
志中沒有回答,拿著黑檀木做成的手杖起身離去,若君強迫自己留在原位不給予任何的協助,因為總得有人告訴他,他現在不可能在一個陌生環境中一個人獨自生活。
果然,志中攔到了茶几發出一連串咒罵。
若君見狀,一點都不表同情,反而嘴角帶笑的看著他。
志中站直身體,氣憤使他的胸膛起伏不已,他用手杖用力的敲著大理石地板,心不甘情不願的吼道:「若我沒記錯,你是我的私人看護,我付你錢不是請你來看我的笑話,帶我回我房間。」
若君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走到他的身邊,扶著他的手,她想,恢復了大吼的能力,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進步了。
「大哥,你氣色不錯。」志萬滿意的看著志中的進步神速,他收起聽診器,開心的對志中說道:「一切正常,就等你點頭答應開刀了。」
志中對志萬的話置若罔聞,滿臉的心不在焉,暗忖道:若君還沒到,每天早上九點若君都會準時到來,一直陪他到下午離開,但現在都已經過了十二點,她竟然還沒有出現。
志萬得不到志中的反應,終於意識民已在跟個木頭說話,他看著志中一勝心不在焉,不由得猜道:「大哥,該不會在等范小姐嗎?」
志中一聽到志萬話,沉默的躺了下來,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些什麼,就算這個人是他弟弟也是一樣。
「大哥。」志萬見狀,知道志中一向不喜歡別人介入有關太過私人的事,所以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我知道這並不關我的事,但是……我想,我還是得告訴你一聲。」
志中躺在床上,沒給他任何回應。
就算得不到志中的反應,志萬還是繼續說道:「前幾天我經過護理站的時候,聽到有人提起,這個天天來照顧你的范小姐已經訂了婚,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結婚了。」
志萬的話才說完若君就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對不起!」若君一進門,便忙不迭的道歉。
「若君!」志萬看了志中冷漠的臉龐,不由暗暗叫苦,奇怪她還真去挑時間出現,現在怎麼辦?他苦惱的思索,最後,他把拿在手上的聽診器往自己的醫生施上的口袋一放,轉頭面對若君,一臉宛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表情看著若君問道:「怎麼,外面下雨嗎?」
「是啊!」若君沒有察覺到志中異樣的神色,撥了撥有些濕的髮梢,從計程車下車之後,雖然跑得很快,身上還是有點被淋濕,她抬起頭看著志萬,「你大哥今天怎麼樣?」
「傷口方面很好。」心裡可能就不很舒坦。志萬暗暗加上一句,笑得有點勉強,「我還有病人要看,我大哥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若君點點頭,走向志中。
雖然把頭盛怒的豹丟給瘦弱的小白兔有點良心不安,但是自己還是不要惹大多是非的好,他下頭有兩個弟弟——志歲和先侶,而人都是大老好一個,他當然也得看齊,以免跟不上時代,志萬走出病房,一邊還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以擺脫罪惡感。
「你今天怎麼那麼安靜?」若君坐在床上,摸著他的臉頰,低頭好奇的問道,「該不會是在氣我這麼晚才到吧?」
「你去哪裡了?」志中伸出手握著她的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淡的間道。
若君聞言,知道他當真發火了,其實地也想早點來,只不過一大早就被姚麗芬——她未來的婆婆拖去挑傢俱,去婚紗館排定拍照的時間,她連午餐都沒吃,就急急的趕來,不過她當然不能跟他講這些。
「我今天早上有點事。」她跟他打太極拳。
「什麼事?」志中頗有打破沙鍋問到底之勢。
若君深吸了日氣,緩緩的起身,跟他打著吸繼,「沒什麼事。」
志中的手一拉,把她給拉進懷裡,趁著她吃驚之時,按住她的頭,用力的吻住她。
若君被他突然而至的狂吻嚇了一大跳,這個吻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柔情成分在內,這是自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與他相處令她感到害怕,她想也不想的用力的掙脫他。
「你做什麼?」若君退得遠遠的看著坐在床上的人,她摸著自己發疼的雙唇,訝異地的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