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沒錯,但是……」吳修文幽幽的歎了口氣,眼底寫滿了內疚,他低著的頭,都差點貼上桌子了。
「吳大哥你……」
「我對不起你。」吳修文突然說道。
若君一臉不解的望著吳修文,「怎麼突然這麼說?」
吳修文幽幽的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說道:「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
若君瞭解的點點頭,她知道他總是把她當成妹妹,就如同她總是把他當成大哥一般。
「其實我早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只是我媽媽……不喜歡她,包括我爸爸都……所以我才……我才想跟你結婚之後,帶著她到美國去重新生活,我……」吳修文不自在的扭動著身體,最後驟然閉上了嘴。
若君緩緩消化著吳修文的話語,一直以來,對於吳修文為什麼會娶她這麼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女人為妻感到好奇,今天她就能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了。
「為什麼不跟吳伯伯。吳媽媽說清楚你的想法呢?」
她善意的勸道,「不一定吳伯伯、吳媽媽只是不知道你真的愛另外一個女人,你說清楚,他們不一定會讓我們取消婚禮,讓你去娶你所愛的女人。」
「不可能的。」吳修文露出一個苦笑,「泛晴是個酒店公關小姐,我爸爸也知道她,我爸說,歡場無真愛、要我玩玩就算了,他根本不可能讓泛晴過吳家大門。」吳修文看了若君一眼,又低下頭,心虛的根本就不敢看她,「泛晴她欠酒店一筆錢,我並沒有能力幫她償還。」
「說來悲哀,長到這麼大,到現在,公司的大權還是握在我爸手上,我根本不能挪用任何一筆錢,所以我唯一的辦法就是娶你,我爸說過,若娶了你,他會給我一筆錢,有了這筆錢,我就可以幫泛晴還債,然後帶她去美國。重新生活。」
吳修文抬頭看著若君,「我知道我說什麼都不能讓你覺得好過,我也知道我很下流。沒有用,但是這是我所僅能想到的辦法,所以真是對——」
若君伸出手打斷吳修文自責的話語,微微搖搖頭,「你並沒有錯,為自己所愛的人與自己找一條通往幸福的路,是對的。」
一點都不能想像現在的情況直轉而下,原來吳修文
心中早有個喜愛的人,若君聽到這個消息,感到心中的愧疚感一掃而空,那她跟志中……
「志中……糟了!」她想到志中,連忙站起身,「吳大哥,關於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提早舉行婚禮就提早舉行婚禮,細節就請你安排了,不過現在我有點事,我要去醫院一趟。」
吳修文看著她,似乎也察覺到她的緊張,不由好心的開口問道:「要我送你去嗎?」
若君愣了一下,沒多太考慮就點點頭,「也好,不然今天星期假日的,我也怕難找計程車。」
「那走吧!」吳修文聽到若君脫口而出的人名,加上慌張的表情,就算不知道若君與志中的關係,他也能猜到十之八九了。
他與若君一樣,鬆了口氣,他是真心把若君當成妹妹在疼愛,若她能嫁給像成志中這樣的人,應該會幸福的,他如此的心想。
「若君人呢?」志萬急得想咬指甲了,雖然大哥沒說,但他相信,志中拆繃帶第一眼想看的人會是若君。
「冷靜點。」志民一點也不認為有什麼好緊張,「只要大哥眼睛沒問題就成了她有來沒來也無所謂。」
纖珣聞言,無奈的看了志民一眼,奇怪自己未婚夫的反應怎麼特別遲鈍?
「她未婚夫有點事,所以她出去了。」纖珣自動解決了在場眾人的疑惑。
「她去找她的未婚夫?!」志萬覺得驚訝,「有沒有弄錯,今天是大哥拆線的大日子,她去會別的男人,她……」
「志萬!」志華輕聲的打斷志萬的話,「別講話就麼難聽。」
「我……」志萬看了志華一眼,不甘的閉上嘴巴,瞄了眼手上的表,說道:「時間到了,不等若君了,我們先進去吧!不然大哥會胡思亂想的。」
「可是這樣好嗎?」一旁的筱若望著自己的老公問道,「若是大哥問起若君,我們要怎麼說?」
「實話實話。」志歲輕抹著她,緩緩的走向病房。
「這麼沒感情的話,你也說得出來?」筱若不認同的瞪了他一眼。
「不然還要說什麼?」志歲輕捏了筱若的後頸項,「你別成天想著幫人家,自己都快生了,還在煩惱一堆事。」
「拜託,我這叫作悲天憫人。」筱若不悅的瞪了志歲一眼,討厭他總是似有若無的用言語來打壓她。
「那請你先憐憫、憐憫我。」志歲看到自己的太座嘟起嘴巴,不由哈哈大笑,「我都為了你的無理取鬧,煩惱出了好幾根白頭髮了。」
「戚志歲——」筱若氣不過,竟然說她無理取鬧。
「噓!胎教。胎教。」志歲打斷她的大吼,「而且這裡是醫院,咱們夫妻要維持形象。」
筱若沉著一張臉,甩開志歲的手,不願理會他的往前走,不過志歲的手馬上不請自來的又攬住她,任她怎麼甩都甩不開,讓她一肚子的火氣。
不過之後,她的火氣比起志中的怒氣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當他一得知若君的去向之後,氣沖沖的帶著太陽眼鏡便失去了蹤影,一點都不為自己重見光明感到有絲毫的喜樂之感。
「大哥應該在這裡。」先侶把車緩緩的停在大門口,轉過頭對一臉焦慮的若君說道,「你自己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三分鐘,若你沒出來,我就走了。」
「好,謝謝你。」若君對他點頭致意,打開車門,飛快的進門。
回到醫院,她還是遲了,畢竟星期目的交通準能說得準呢?
知道志中失去了蹤影,她著急得不得了,直到先侶自願載她回新竹,他認定忘中應該是跑回新竹了才是。
「志——」若君一進門,還未喊出聲音,就看到帶著太陽眼鏡的志中緩緩的走下樓,她的話聲隱去,意識到了他打量的目光,只能不自在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