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辦?」先侶看了看四周,「總不能把她放在這襄吧!」
柯蓉考慮了一會兒,然後指了指前方,「我把車子停在前面,讓她在家裡住一晚。」
「讓她在家裡睡,今天是我們……」
「不然你有更好的提議嗎?」柯蓉打斷先侶的話。
先侶聳聳肩,又忍不住的歎息,「沒有!」
「那就這麼決定了。」柯蓉一個彈指。
「也只好如此。」今天可是兩人的結婚紀念日,先侶想起此,心中不由得一陣沮喪。
「別這個樣子,」柯蓉飛快的親了他的臉頰一下,「別忘了,這個麻煩可是你惹來的。」
「不要提醒我這件事,我已經後悔了。」先侶抱著這個已經昏迷不醒的陌生人,與柯蓉一起走向停在前面的車子。
雅芙還沒睜開眼睛,口中就先逸出一連串痛苦的呻吟。
「我的頭……」她雙手抱著頭,緩緩的坐起,好一會兒,一動也不動,直到頭痛稍減,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這裡是哪裡?!雅芙懷疑自己在作夢,看著用淡藍與淺橘勾勒而出的明亮空間,給人舒爽與明快的感覺。
她嘴巴微張,美麗的大床與一旁同一系列的梳妝台、衣櫃,巧妙的設計美輪美奐,這就是她夢想的房間,鮮明的色彩,一種令人輕鬆愉快的感覺。
不過,她工作了快十年,還是個無殼蝸牛,畢竟以她一個行政助理的存款,在這個房價高漲的台北市,連買個廁所都有問題。
其實若她願意,她是可以開口跟在泰國的父母親拿錢,她家就三個孩子,是三胞胎,她的另外兩個弟弟都已結婚生子,而早在五、六年前,她的父母也因為大弟的關係都已整家移居泰國,而小弟人則在澳洲.在台灣的只有她一人。
她已經長那麼大,不想再讓父母操心,所以她所想要的東西,都是自己一點一滴存錢買的,雖然不夠買個房子,但還算是小有積蓄。
「這位小姐,你醒啦!」
雅芙收回自己打量房中的視線,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中年婦人。
「你是誰?」她吃驚的問道。
「我是來打掃的,大家都叫我梓嫂,」祥嫂亮著和善的笑容,「戚太太有留字條說,你是她的朋友,你若起來,在餐廳有留早餐,不過現在已經快中午丁,要我再幫你弄午餐嗎?」
雅芙覺得莫名其妙,前一刻還以為自己在作夢,現在看來,似乎不是。「不……不用!」
她幾時認識一個戚太太?到底發生什麼事?她揉著劇痛的太陽穴,腦裡就像漿糊似的, 什麼地想不起來,同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那間PUB裡喝了些酒,再來就——一片空白。
「哦!對了!」祥嫂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拿起一旁五斗櫃上的電話,撥下一連串的號碼,低語了幾句,然後收了線,才再吹面對雅芙,「戚太太說,她現在立刻回來,若沒有塞車的話,人概五分鐘就到了。」
雅芙聞言,更是一臉的迷惑,不過頭像打鼓一般,根本容不得她思考。
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裡?那個戚太太又是何方柙聖?更重要的是,她怎麼會在這裡?她該不會是誤闖賊窟吧?雅芙心中的警鈴大響。
「這是太太的衣服。」榫嫂走出去,沒多久又折丁回來,手上多了套底藍色方格的背心裙,「你可以去梳洗一下。」祥嫂的食指指著右側的一扇門,點出浴室的位置。
「不好意思!」雅芙推了推祥嫂手中的衣物,婉拒了她的好意,「我已經打擾很久了,我想我得走了。」早點離開才是明哲保身之道。雅芙心想,所以她忙著告退。
她現在稍稍想起昨夜她在「誘惑」 PUB裡,喝得昏天暗地的時候,隱約間好像跟個挺帥的男人聊了一會兒,但她記不起來為什麼一覺起來會在這裡?
「你要走?可是戚太太說她馬上就回來了。」祥嫂連忙表示。
「那就請你幫我向戚太太表達謝意。」
「你不認為表達謝意要當面表達才有誠意嗎?」雅芙的話聲才歇,柯蓉就出現了蹤影,「臉色那麼蒼白,該不會是宿醉未醒吧?」柯蓉仔細的打量著坐在大床上的雅芙, 輕聲的開口問道。 雅芙微點了點頭,她對眼前這個女人完全沒有印象。「我的頭有點痛。」
「戚太太,我先去煮飯。」榫嫂看女主人回來了,立刻表示。
「好!不好意思,痳煩你了。」柯蓉對祥嫂歉然一笑。
祥嫂只是個鐘點女傭,一周來幫她打掃房子兩次,煮飯並不是她分內的工作,所以對於祥嫂的幫忙,柯蓉感激莫名。
「不會!」祥嫂微點了下頭,就離去了。
「我叫柯蓉,」梓嫂離去後,柯蓉才把目光又移回雅芙的身上,恍若看出雅芙眼底的疑惑,柯蓉自動的自我介紹,「這是我家,你昨……」
「我是她老公。」先侶毫無預警的從柯蓉身後冒出。
「你想嚇死人啊!」柯蓉嬌嗔的轉過身,輕捶了先偶一記,「怎麼無聲無息的冒出來?」
「Sorry! 」先侶連忙道歉,才把目光移到雅芙的身上,「醉美人,你還記得我嗎?」
雅芙皺起眉頭,這五官、這聲音……有點熟悉,但是……
「忘了啊?」先侶露出吃驚的表情,「昨天晚上你還說要跟我生孩子,沒想到一覺醒來,這麼重要的事都把它給忘了。」先侶語不驚人死不休。「先侶!」柯蓉對自己的丈夫投以不認同的一瞥,明知道人家昨晚醉得不知天南地北,他竟然還好意思去提及這事。
「我……」雅芙的臉迅凍漲紅,昨夜的失態一點一滴的回到自己的腦海。「對不起!」她連忙下床,不自在的站在兩夫妻的面前,囁嚅的道歉,「我……我不是存心冒犯。」她低著頭,才發現身上穿著一套自己很陌生的睡衣,白底上頭有一點、一點的可愛小黃花,不過現在她沒空理會自己身上怎麼會穿著這件不屬於她的衣服。「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