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聞言笑了笑。她覺得很奇怪,怎麼有人會糊塗到不知道自己公司怎麼走?「你在哪一個部門工作?」她沒有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又問道。
蘊如搖搖頭。「我不屬於任何一個部門,我幫總裁工作。」
「總裁?」老奶奶顯然嚇了一跳,「你是說Janssen?」
「你認識Janssen?」蘊如吃驚地問。
老奶奶笑著點點頭,頗有深意地說:「我跟他很熟。我就是要到公司找他!」「這麼巧啊!我出來的時候總裁正在開會,現在應該是快結束了。既然老奶奶你跟總裁很熟,應該可以暫時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要來煩我。」
老奶奶吃驚地看著她,奇怪她對自己的頂頭上司,怎麼會用這種口氣?
「你叫什麼名字?」老奶奶問。
「我叫商蘊如。」蘊如不疑有他地回答,隨即開心地指著眼前的一棟高樓,「到了,我不用挨罵了。」
「挨罵?誰會罵你?」老奶奶疑惑地問。
蘊如嘟起嘴巴,咕噥道:「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罵我,就是總裁。」
Janssen?!老奶奶看著身旁年紀輕輕的女孩,不懂自己的孫子為什麼要罵她?前一陣子她一直催Janssen回美國,但是他遲遲不歸,只來了通電話,說在台灣有重要的事要辦。至於辦些什麼事,他又不說清楚,逼得她只好跑回台灣,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怎麼可以一個人待在台灣,把未婚妻丟在美國不聞不問的!
蘊如一走進公司,直接把老奶奶帶進總裁辦公室,倒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並坐到她的對面。
老奶奶仔細地打量眼前的女孩,緩緩地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但是我怕自己太唐突了。」
蘊如從不認為有什麼問題可以稱之為唐突。「老奶奶,你要問什麼就問,如果我能回答的,一概不隱瞞。」
老奶奶聞言也就不客氣了,直接提出自己的問題。「你懷孕了嗎?」
蘊如露出笑容,原來是這個問題。「對。我懷孕了,已經五個多月了。」老奶奶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看她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竟然懷孕了。雖然現在未婚懷孕很普遍,但是她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位臉上洋溢著天真笑容的女孩,會是個隨便的女孩子。
蘊如覺得老奶奶的表情很有趣,她從來不為自己未婚懷孕的事情煩惱,就算是有煩惱,也只是在剛知道自己懷孕時,掙扎在墮胎與否的邊緣。一旦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她就滿心期待的等著他的到來,不論未來會如何,她都不後悔。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問我幾歲。」蘊如笑說,然後主動回答:「我下個月才滿二十,還沒有結婚,是個未婚媽媽。」
老奶奶聞言更覺吃驚,不過也對她灑脫的態度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時,Janssen開門走進辦公室。
「Janssen。」老奶奶一看到他,立刻開口喚道。
Janssen看到老奶奶時愣了一下,隨即難以置信地大喊:「奶奶,你怎麼會在這裡?」
奶奶?!如果說Janssen受到的震撼很大,那蘊如就是快被嚇死了,她跟這位慈祥的老奶奶說了半天話,沒想到她是Janssen的奶奶。
「來看你到底在忙些什麼大事,竟然跑來台灣將近三個月,還沒有聽你說要回去。」老奶奶佯怒的說。
Janssen饒有深意地看了一臉驚恐的蘊如一眼,才緩緩地說道:「奶奶,我真的是在忙一件大事。」
「噢——」老奶奶不敢苟同地說:「我倒想聽聽你在忙什麼大事。」
「你的曾孫算不算大事?」Janssen打趣地反問。
「曾孫?」蘊如和老奶奶異口同聲地叫出來,老奶奶一臉吃驚,蘊如則是滿臉怒氣。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蘊如火大地瞪了Janssen一眼,隨便想也知道Janssen想跟他奶奶說些什麼。
Janssen在她的面前,開口閉口就是要她注意身體、注意孩子,尤其是前一陣子她感到胎動,沒想到這個大男人比她還要開心,天天堅持要陪著她,美其名是要陪孩子,不過以她對他的瞭解,根本就不會相信他的鬼話,說穿了,還不是要她點頭答應盡快嫁給他。現在他奶奶出現了,Janssen肯定會利用這個機會,讓她屈服在老奶奶的威嚴下。眼不見為淨!她站起身,也顧不得禮節,用力拉開隔壁休息室的房門,氣沖沖地走了進去。
老奶奶震驚地聽到門被「砰」地一聲關上。剛剛蘊如一直對她很有禮貌,但是現在她的態度跟剛才簡直有天壤之別。
「奶奶,你不要怪她。她是在跟我發火,不是針對你。」Janssen苦笑的說。「為什麼?」老奶奶認為事情不對勁,而且她也猜到了十之八九,於是緩緩地問道:「她肚子裡的孩子該不會是你的吧?」
「奶奶果然英明。」
老奶奶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著Janssen一臉得意的模樣,感到難以置信。她暗自慶幸自己的心臟夠強壯,不然肯定當場休克。
「我看你跟她的年齡應該差了將近十歲。」
Janssen點點頭,「我跟她差了八歲,但是奶奶,年齡根本不是問題,現在相差十幾歲的夫妻比比皆是,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好。那她懷孕了,你們為什麼不結婚?難不成你要讓我的曾孫變成私生子?還是你存心欺騙人家小女孩?你可不要跟我說是她勾引你,我看得出她很天真,不可能會耍手段騙男人。你跟Ada的婚事正在籌備中,你卻在台灣騙了個女孩子,連孩子都快生出來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老奶奶指責他。
Janssen坐到老奶奶對面,正經的說:「奶奶,有些話我要跟你說明白。我從沒有想過或說過要娶Ada,我跟她是朋友,我們根本不可能結婚。我在離開美國之前已經跟她談過,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還堅持要籌備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