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宗宇夫婦對看了一眼,不懂為什麼現在會扯到婚事上頭,他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想問清楚,為什麼蘊如會悄悄溜回台灣,而不是來談婚事的。
「我們相信你們的誠意。但是蘊如的年齡還太小,我不希望她現在就把一生給訂下來,至少得等到她大學畢業。」商宗宇說。
Janssen聞言,歎了口氣,蘊如現在有孕在身,若能等,問題就好解決了。不過他還是打算先結婚,再讓蘊如回大學把未完的學業念完。
「我想……」Janssen考慮了一會兒,決定不應該有所隱瞞,「蘊如已經懷……」「姊姊變得好胖。」若瑤似乎沒有察覺到爸媽和Janssen之間的緊張情勢,興沖沖地說。
這句話無疑的又是一顆炸彈,炸得眾人一陣沉默。
「什麼意思?」鍾伶受不了沉默,開口問道,其實她已經猜出大概,只不過不願意相信,她轉頭看向若瑤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懷孕了。」蘊如終於決定不做縮頭烏龜,從房裡走了出來。「對不起,爸媽。」
「我的天啊!」鍾伶的目光移到蘊如的腹部,不由得驚呼出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商宗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刻,他需要的是解釋。
「就是懷孕了嘛!」蘊如摸了摸頭,不懂爸爸想問的是什麼。
商宗宇看著說不出所以然來的女兒,隨即把箭頭轉移到Janssen的身上,淡淡地問:「孩子是你的?」
Janssen點點頭。
商宗宇重重地捶了下桌子,憤怒的站起身,走到蘊如的面前,沉聲怒斥:「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才幾歲?你還在唸書,現在有了孩子,你的課業和生活怎麼辦?」「我……」
「一切都是我的責任。」Janssen打斷蘊如的話,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並把罪過往自己的身上攬。「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我的錯,畢竟我年紀比蘊如大將近十歲,是我騙了她的天真,但是我愛她,而且我也願意負責,我要娶她。」
蘊如吃驚地看著Janssen,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她的雙親和妹妹面前,宣示他對她的愛。她的第一個感覺是感動,第二個感覺是他不要命了,爸爸正在盛怒當中,他竟敢大聲講話!她立刻站到他面前,怕爸爸打他。
「想娶她?」商宗宇看到蘊如一副保護Janssen的模樣,搖了搖頭,「若你真的愛她、要娶她,怎麼會等到這個時候?她的肚子已經那麼大了才說要負責,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誠意。」
「伯父,我……」
「你們都不要說了。都是我的錯,不要再罵Janssen了。」蘊如大聲嚷道。鍾伶將蘊如拉到身旁,「你這個笨丫頭!你都被騙了,還幫別人說話。」「媽,從頭至尾都是我說不要嫁,Janssen從來沒說不娶我,你們都沒有搞清楚狀況,要罵就應該罵我,Janssen是無辜的,你們罵他幹嘛?」蘊如無奈的說。所有的人噤聲不語,一逕看著蘊如。
她生氣地一跺腳轉身離開,根本不理會自己所說的話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哇!姊姊發火了耶!」若羽最先恢復正常。
若瑤附議,「對啊!好好小姐也會生氣,真……」
「閉嘴!」
商宗宇和Janssen異口同聲警告說個不停的雙胞胎,雙胞胎脖子一縮不敢再出聲,室內立刻陷入沉默。
這個有默契的命令句,使屋內的氣氛從憤怒變成好笑,商宗宇首先露出一抹笑容,打破了緊張的氣氛,Janssen也搖搖頭,露出一朵笑容。
商宗宇感到頗為無奈,自己的女兒竟然一副未婚懷孕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模樣,一點都沒有內疚的表情,他真的是……
「聽了蘊如的話之後,我想我該心平氣和地聽聽你的解釋。為什麼我的女兒不願意嫁給你?」
Janssen歎了口氣,指指沙發,「請坐。基本上,我想這是一件複雜的事。」他把他和蘊如之間的問題毫不隱瞞地全說出來。令他吃驚的是,蘊如的父母竟比他想像中還要明理,雖然不太能接受蘊如未婚懷孕,但是他們相信他的誠意。沒有多久,他們就把婚事談定了
第九章
「你要我說幾次?我不嫁!」蘊如生氣地在房裡走來走去,還不忘對躺在床上的Janssen大吼。
「Baby,已經很晚了,拜託你上床睡覺好不好?」Janssen雙手枕在腦後,優閒地看著她說道。
因為今天商宗宇夫婦與雙胞胎要住在這裡,原本房間是夠的,誰知道雙胞胎硬是要一人一間房,大家拿兩個小的沒轍,蘊如只好跟Janssen誰在一起。
蘊如在吃晚飯時得知父母已與Janssen談妥婚事,當時礙於長輩在場不便發作,現在只剩她和Janssen獨處,她不禁將滿腹的不滿發洩出來。
「Baby——」Janssen無奈地從床上爬起來,把走來走去的蘊如抱到床上,幫她蓋上被子。
「我跟你講,我不嫁!」蘊如人躺在床上,還是不忘跟他聲明。
Janssen歎了口氣,側著身子看著她,「為什麼?」
「因為……」
「你不要跟我說Ada。」Janssen打斷她的話,「我說過我們沒有關係,你再別拿她當借口。」
蘊如不悅地嘟起嘴巴,其實她並不是真的要跟他說Ada。她有點心虛地發現,最近她想起Ada的次數愈來愈少,也漸漸地覺得自己跟Janssen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Ada也懷孕了,她這樣霸佔著Janssen,實在是……
「不要再去想Ada。」Janssen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說道。他看得出來,只要蘊如一想起Ada就會露出悲傷的神情,他不喜歡她這種表情,也不願她露出這種表情。蘊如歎了口氣,搖搖頭,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咕噥道:「我也希望不想;但是她就像是一場惡夢,一直在我腦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