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瑤有點遲疑的盯著他,有沒有搞錯?又不是趕著投胎,訂得那麼急。
「下個月三號,太趕了點吧!」若瑤忍不住的說道。
「不會。」袁浚槐輕鬆的接下她的話,「早一點訂婚,就可以早一點使莫靜婷死心,這對我們兩個都好,不是嗎?」
若瑤還是有點懷疑他話中的肯定性,不過想想也算了,反正是假的,慢或快,基本上對她而言,也沒有什麼影響。
「好吧!」她回答,「反正也沒差。」
沒差?或許全世界的人,只有她以為沒差。袁浚槐在心中得意的想,並且暗自佩服自己還真是聰明絕頂,想出這一招。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其實他的小學妹是可憐他是個同性戀,所以才會甘願聽他的話行事。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全然沒有想到,其實自己都正往陷阱裡跳。
第三章
「……十二點要跟安力企業的許總用餐,下午兩點的時候,要……」
袁浚槐面無表情的聽著他的秘書呂秀萍報告今天的行事歷,忽然插嘴問道:「我今天晚上有沒有約?」
呂秀萍吃了一驚,因為他從來不會打斷她的報告。不過她隨即恢復正常,翻到下一頁,點點頭,「今天晚上,您和新企機械的莫董事長有約。」
浚槐聞言,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原本打算帶著若瑤去吃晚餐,看來是沒有時間了。不過,他隨即腦中靈光一閃——
等到呂秀萍出去,他才拿起電話打給莫靜婷,告訴她今天晚上他和她爸爸有約,拜託她跟著莫德夫一起赴約。
「學長!」
若瑤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推開他的辦公室大門。
袁浚槐吃驚的看著她,連忙將電話收了線,抬起頭問道:「怎麼回事?早上不是才載你回學校註冊,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沒跟同學出去玩嗎?」
「唉!」若瑤歎了口氣,坐到沙發上,看著呂秀萍端茶放在她的面前,「別提了。」
「怎麼回事?」袁浚槐關心的問道。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若瑤有點火大的說道,「我忘了去中小企銀繳錢,你要我拿什麼註冊?」
袁浚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知道她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你怎麼那麼糊塗,連這個最基本的都忘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若瑤理所當然的回答,「二姊跟二姊夫破鏡重圓,就沒有人幫我繳錢,以前都是姊姊幫我繳的,所以我還以為我繳了哩!」
這算什麼理由啊!真是——
「你啊!」袁浚槐無奈的問道,「那你明明知道自己沒有繳錢,你幹嘛還興沖沖的回學校註冊?」
若瑤摸了摸自己的短髮,一臉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
袁浚槐無奈的歎了口氣,直到呂秀萍走出去,才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那現在怎麼辦?」
「不怎麼辦。」若瑤不太在乎的回答,「只要去中小企銀繳錢之後,再補註冊就行了。」
袁浚槐皺著眉頭看著她,奇怪這麼天大的事在她眼中為什麼像個小事一樣,她好像真的不在乎到底有沒有學校可念。
「把繳費單給我,」看她如此大而化之,他只好跟在她後頭幫她收拾善後。「我幫你去繳。」
若瑤看了他一眼,連忙把背包中的繳費單遞給他。
「我待會兒去領錢給你。」
「不用了。」袁浚槐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臉頰。
「不行,」若瑤抬頭看著他說,「我的學費那麼貴,怎麼可以教你幫我付?」
「沒關係。」袁浚槐不太在乎的回答,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他的責任。
要不然他看她凡事大而化之,她可能會迷迷糊糊的闖禍,被人賣了都還不知道。偏偏她兩個姊姊又出嫁了,沒人照顧她。
這可使他想照顧她的決心更加堅定。
他想起了剛剛構思的計劃,輕輕地把她攬在懷中,在她耳際說道:「今天晚上,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現在完完全全相信他是百分之一百的「女人」的若瑤,根本就不在乎他太過親密的舉動,於是放鬆自己任他環住她。
「還記不記得那天在袁家大宅看到的莫靜婷?」
「那個紅爪章魚啊?」若瑤反問。
「小瑤,」袁浚槐有些無奈的指正她,「她姓莫,叫靜婷,你可以叫她莫小姐,但是請不要叫她紅爪章魚,可不可以?」
若瑤嘟著嘴巴看著他,然後有點不甘願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袁浚槐當然看出了她的不願,他笑著點她的鼻子,「今天晚上,她和她的父親莫德夫要約我吃飯。其實說吃飯是假的,要替莫靜婷製造機會才是真的。跟我一塊去,好好的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好不好?」
若瑤率性的拍拍他的胸膛,肯定的對他說道:「那有什麼問題!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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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跟什麼嘛!若瑤氣沖沖的走進房間,她現在真的很懷疑袁浚槐是個同性戀。跟別人說她是他未婚妻也就算了,現在更好,竟然大膽到在別人面前對她「腳來手來」,簡直就親密得過火。
舒嵐不是告訴她說他不喜歡女人嗎?就算假裝也太徹底了吧!
一回到頂樓套房,若瑤一肚子怒力等著爆發。
她跑進浴室,把臉上的妝全都卸掉,然後跑回客廳坐下,開始醞釀發火的情緒。
浚槐把車停在地下室,滿臉得意的回到頂樓套房,而先前若瑤在他的車還未停妥就已不顧危險的下了車。
他看到若瑤的反應,也知道她在冒火,畢竟認識她六年,對她可瞭解透徹了。
他想到剛剛在晚餐期間,在莫家父女面前的那一個吻,真是越來越得意。又想到之後若瑤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益發覺得有趣。
他帶著笑意的打開房門,卻被迎面而來的花瓶嚇了一跳,連忙一閃身,隨即聽到清脆的碎片聲。
他無暇去顧及被她砸破的是價值上百萬的明朝骨董,眼看著她又拿起另一隻明朝骨董花瓶,蓄勢待發的又想朝他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