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孫無極冷覷他。「你跟我說笑吧?就算真求到解藥,等拿回來,雷魈早死了。」
「那對不住,死路一條。」慕容別岳兀自飲酒,懶得理他。
「我知道聖主皇城裡有間御藥房,裡邊什麼藥材都有,也許能讓你調配解藥……」孫無極苦思對策。
「是有可能。」
「我即刻叫人去宮中偷來。」
「尋常人認不出藥材。」
「我即刻替你備馬。」
慕容別岳聽了,笑著搖頭。「真是,交友不慎。」
替他備馬——嗟,就是要他親自進宮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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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煙被囚在鬼醫府邸,鬼醫用藥卸去她的武功,讓她暫時無法傷人。
他設宴款待凝煙公主,邵賜方坐他身旁,凝煙則安排在鬼醫右方,和邵賜方隔案對坐。
「公王蒞臨寒舍,是鬼醫莫大榮幸。」鬼醫命人篩酒,擺上美鎮佳餚。
凝煙問:「你女兒呢?」
邵賜方與老丈人交換個眼色,鬼醫向凝煙解釋。「婉兒身體微恙,早去歇了。」
「哼!」凝煙冷笑,瞅著邵賜方。「該不是怕我對她怎的,就把她藏了?」
邵賜方臉色一沉。「凝煙,你與我的恩怨,別算在不相干人身上。」
凝煙發狠道:「我知道,你怕我殺她?怎?都化了我的真氣,還怕我?」
鬼醫客氣地對凝煙道:「公主休怪小女,你跟小婿的事,老夫都聽說了。」
邵賜方如坐針氈,因為,凝煙又在笑了,笑得他心浮氣躁。
「他說了多少?有沒有說他怎地狼心狗肺?有沒有說他怎麼卑鄙?有沒有跟你說,我們早就私訂終身?」
「那是過去的事,休要再提!」邵賜方聽到這裡,已氣得臉色發青。
鬼醫神色自若,輕描淡寫道:「感情講得是你情我願,勉強不來。」
「那好——」凝煙撇了酒杯問。「而今強擄我來,又為什麼?」
鬼醫懇求。「還請凝煙公主惠賜寶丹,救吾皇小女一命。」
「贈丹講的也是你情我願吧?」凝煙冷笑。
「只要公主交出寶丹,老夫即刻放你走。」
「我說我要走了嗎?不不不,我還沒見過你的女兒,我不走。您儘管關住我,我不信你能把女兒藏一輩子。」
邵賜方搶白道:「你見她作啥?不過是自取其辱,白白受氣!」
「我就要見她!」凝煙忿然道。她要知道自己輸給誰,那女人可是長得比她美?有什麼天大本領,教邵賜方迷得變心,這麼快就將他們的誓言忘記?
鬼醫也不客氣了。「交出還魂丹,否則休怪老夫無情。」
「真可惜。」凝煙嗤地笑了。「你們爺倆千里迢迢把我擄來,卻不知寶丹早讓我送人。」
「還魂丹怎麼可能送人?」鬼醫不信。
「都要感謝你啊!」凝煙盯住邵賜方,揣測地說道:「是你洩漏還魂丹的事吧?要不是你告訴聖主還魂丹的神奇療效,引得各路人馬覬覦,寶丹也不會教魔羅教的青羅剎奪了!」果然見邵賜方臉上閃過一抹心虛,她又一陣心痛。他不只辜負她,還將她推入險境,讓世人都來向她奪丹。
鬼醫問邵賜方。「給她搜過身沒?」
邵賜方搖頭,鬼醫招婢女過來,把凝煙帶去搜身。這些屈辱凝煙都記在心裡,總有一日,要邵賜方還她。
重回殿上,婢女回稟。
「確實沒有寶丹。」
鬼醫氣餒。「糟,這下怎麼跟聖主交代?」他可是跟聖主拍胸脯保證會拿到寶丹啊!
見他們失望,凝煙樂了,把盞干酒。
「我有辦法!」邵賜方獻計。「押凝煙返城時,黑羅剎曾來劫人,想來他對凝煙有情,不如派人去跟魔羅教說凝煙命危,需還魂丹相救,黑羅剎是魔羅教大堂主,若是真對凝煙有情,定拿藥前來相救!」
凝煙冷笑。「好也!正愁沒人代我教訓魔羅教那幾個毒物,現在你們肯出面相拚,我且一旁觀戰,好不逍遙。對了,想迎戰雷魈,記得先找把好刀,歃刀可不是尋常人擋得起的。」凝煙說得雲淡風清,笑得柔媚,可實已心驚膽顫,深怕雷魈若死裡逃生,又會因她害命,雷魈要是聽她出事,定傻得拿丹藥來救,她不能再害他了。
「我看不成。」鬼醫搖頭。「賢婿,聖主交代過,盡量避免與魔羅教正面為敵,那幾個歹人陰陽怪氣的,犯了他們,也夠教我們受的。那個白羅剎前些日才當皇城無人,強奪了離魂寶劍。皇城戒備森嚴的皇宮他們尚且如此,老朽府邸,禁不得他們鬧。」
凝煙聽了面不改色,暗暗叫好。
邵賜方瞅著凝煙,見她神色自若,眼底覷著笑,看穿了凝煙的詭計。
他向鬼醫道:「不怕,雷魈日前才受重傷,我們未必戰不過他,再說也不用正面迎敵,就讓凝煙來對付雷魈。」
「是嗎?」凝煙大笑。「好好好,看我殺不殺得雷魈,就教你們看看我的能耐,各位真看得起我。」她嘲諷著。
邵賜方不理她,兀自向鬼醫道:「押凝煙返城途中,雷魈負傷還拚死救她,這廝定對凝煙用情至深。不如就給凝煙迷魂,讓雷魈來救時,枉死在她刀下。不但可以奪得寶丹,又可殺雷魈替聖主除去禍患,一舉數得。」
「邵賜方!」凝煙猝地握緊杯盞,氣恨得紅了雙眼,鏗一聲,擲出酒杯,擊中他的額頭。
邵賜方痛呼,手往額頭一抹,手心濕熱,流血了?好重的手勁!
婢女趕緊拿帕子來幫姑爺擦拭傷口,混亂中,鬼醫嚷人架住凝煙,她如獸發狂,掙扎著要撲過去打邵賜方。
凝煙吼叫:「我殺了你,我殺你!」連日身心煎熬,刻意壓抑住的憤怒,都在這刻激發,炸得五臟六腑爆疼,對他嚎叫,恨得入骨。
為什麼?人一變心,竟這麼狠?
她氣極攻心,跪伏在地,大聲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