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白癡也聽得出來,在場的除了徐心語本人以外,沒人讚成她跟杜仁毅成為姐弟。
「可是當姐弟不是很好嗎?」硬著頭皮,徐心語開口,「若你願意,我可以一輩子照顧你。」
「你白癡啊!」杜仁毅忍不住啐道。
「罵得好!」連詠雯在一旁附和。「早知道你是那麼容易被左右的人,我一開始就不該幫你。」
「我不是,只不過……」
這幾天,她去了幾次杜仁毅的學校,總覺得自己與他似乎有那麼一點的格格不入。
當開始在乎起一個人時,就會對週遭審視的目光開始敏感起來,這樣的感覺令她有些無所適從。
她是很喜歡替他準備便當給他當午餐,然後看他露出一副滿足的模樣,但是他人看著他們的目光又令她覺得不自在。
相差五歲本來就是個問題,壞又壞在他竟然有著一張比實際年齡還要小的娃娃臉。
「只不過什麼?」杜仁毅瞪著她,要她識趣的話就打住這個話題。
徐心語扮了個鬼臉,不敢接話。
「小鬼,你真的很酷。」能讓她連詠雯欣賞的男人沒有幾個,這個年紀輕輕的傢伙實在很對她的眼。
他瞟了她一眼,「我不是小鬼。」
看來在乎年齡這檔子事的不單只有徐心語一個人而已。連詠雯不由得在心底偷笑。
「我後天要上班了。」徐心語鼓起勇氣說道。
「然後呢?」杜仁毅問,那副樣子還真像個一家之主。
「上班之後,我就不能替你準備便當。」她囁嚅的說。
他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偶爾我還要加班……」
他銳利的目光飄了過來。
她吞吞口水補了句,「這是難免的。」
「你不是說你是個設計師助理?」
「對啊,」她點頭,「就因為是助理才要做牛做馬,老闆下班了,收尾的工作我們得負責。」
「你那是什麼爛公司!」他不客氣的啐罵。
「你怎麼可以批評我們公司!」
「事實便是如此,」他將手上的報紙給擱在一旁,「一個公司最重要的就是分工合作,難不成當個設計師助理,還要泡茶、掃地兼倒垃圾嗎?」
事實上,這都是她的工作。徐心語的臉色有一點難看。
「你懂什麼?」她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你不過是個沒有出過社會的嫩學生。」
「我沒出過社會?」他冷哼了一聲,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敢肯定他的年收人比她高數倍。
連詠雯臉上帶著笑容,吃著飯看著眼前的好戲,她承認,她這個人有點毛病,看別人恩恩愛愛的模樣覺得噁心,看人家吵架倒挺有興趣的。
「對啊,小鬼,你本來就沒有出過社會,不要一副老學究的口氣跟我說話,好像這個不行,那個也不可以。」
他瞪著徐心語,「不要叫我小鬼!」
「你本來就是小鬼,還是個小弟弟,」她語氣驕傲的仰起下巴,「更何況你有一張娃娃臉。」
他有張娃娃臉又怎麼樣?
杜仁毅感到不可思議,沒想到在吵架的時候,她徐大小姐連這個都可以拿來作文章。
「徐心語!」他的語氣已經有了警告。
「幹麼?」她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好樣的!」他對她豎起拇指。
「當然。」她一點都不知道危險將至,還一副得意揚揚的模樣。「我是大姐姐啊!」
「對不起,」他砰的一聲站起身,對連詠雯說道:「失陪一下。
「你請自便。」連詠雯立刻比了個請的手勢,「我會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自在的。」
「你要幹麼?」徐心語想要站起身躲過他伸過來的手,但慢了一步。
杜仁毅一把拉過她,不顧她的尖叫抗議,硬是把她抱了起來。
「你到底想幹麼?把我放下來!」他臉上有股陰鬱的神情令她覺得不安,「我承認我說錯了,你不是小鬼,你是個大男人了,偉大的男人,我不敢再說你是小鬼了,我發誓,這次是真的發誓!」
他一點都不理會她的嚷叫,硬是將她給扛進了她的房裡。
這是他第二次進她的房間。
第一次是叫她幫他準備便當,第二次便是現在,她的房間比他的大,而且更為舒適,有張很漂亮的大床,看來挺舒服的。
「我的天啊,你怎麼可以當著有外人在的場合這樣扛著我進來?」她忍不住發鎘,「這樣我還有什麼尊嚴可言啊!」
他一把將她給甩在床上。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可以再叫我小鬼。」
「可是你本來就是!」雖然被晃得七葷八素,她還是硬著嘴皮子氣急敗壞的說道,火氣狂妄的燒了起來,「小鬼、小弟弟、小傢伙、小混蛋、小白癡、小……」
她注意到他的表情出現一絲陰狠,就算長得一副很可愛的娃娃臉,但露出這種表情還是挺嚇人的。
她一個翻身,打算從床的另一邊逃開。
她才一動作,立刻又被拉了回來。
「再說啊,」他的口氣陰冷,「你不是很會說嗎?幹麼不講了?」
「我……我講完了啦!」她想要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但他的力氣實在大得嚇人,沒有弄疼她,卻讓她掙脫不了。
「你真是個小王八蛋!」徐心語忍不住又啐道。
杜仁毅的目光一斂,用力的拉了她一把,讓她整個人再次跌在床上,她的罵聲還沒來得及發出來,他強壯的身子就壓上了她。
「大姐姐,」他近乎咬牙切齒的說,「你是鬧夠了沒?」
他竟然叫她大姐姐?
這不擺明他也認為她的年紀大嗎?
這個死小鬼——
「還沒!」她大嚷著,「永遠都鬧不夠,你這個死囝仔!立刻把我放開來,放開。」
她不斷的掙扎,還真不知道為什麼情況會突然失控至此,一直以來,兩人相處都還算「相敬如賓」,但今天他們的火氣似乎都太大了點。
或許在內心深處,她真的是太過介意兩人之間年齡上的差距。
徐心語試圖逃開他對她的箝制,但一點都無法如願,反而是她的扭動、嬌喘再再的碰觸到了他身上敏感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