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還不停的跟阿史那宣德堅持著,「我最後一次告訴 你,我不是……」
她的尾音,因為看到他在動手解衣衫而停住,她馬上很沒膽量的往床的內側靠,想 找個離他最遠的地方。
詠晴在心中,還在不斷的告訴自己要有公主的風範,要當個英雄,不能逃走,不然 太丟臉了,她才不屑做這種事。
「我……」她我了半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只好清了清喉嚨,裝出一副義正辭 嚴的模樣,「你穿那麼少,著涼了可別指望我會同情你,我可是先告訴你,我是巴不得 你這個小人凍死的,你……」
看著他身上的衣服愈脫愈少,詠晴再也忍不住的開口,不過見他有欲罷不能的趨向 ,她不由得嚥了口口水,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雙頰忍不住的泛起嫣紅,這還真是她頭 一遭見識到男人的身子,不過,她記得她的老嬤嬤說過,姑娘家只能見到自己夫婿的身 體,更何況她是個公主……這下的她,腦中的念頭隨即一轉,心想,偶爾當次狗雄其賈 也不是挺嚴重的事,重點是趕緊逃離這個臉上掛著似色狼笑容的男人才是正經事,她愈 想愈覺得有道理,立刻往它的身旁空隙竄,誰知他忽然地擋住她的去路,害她直直的撞 進他的胸膛。
「想逃?」宣德故意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我還以為永嘉公主的勇氣過人,沒想 到--唉!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誰……誰說我想逃?」詠晴受不了阿史那宣德的一激,不服的話語當場就脫口而 出,她撫著自己有點發疼的鼻子,懷疑他的胸膛是什麼做的,害她差點撞斷鼻樑。
「是這樣子的嗎?」阿史那宣德的表情,擺明了不相信她。
「當然是這樣子的。」詠晴睜眼說瞎話,還不忘瞪了他一眼,以報自己的「鼻子之 仇」,「我只是活動一下筋骨,怎麼?連這個你都要管嗎?「君凌王爺」!」詠晴特地 在他的封號上加重語氣,突顯阿史那宣德之前的欺瞞。
宣德聞言,對她不敬的口吻不以為意,只是滿意的點點頭。
「不逃最好,我要你記住,你是我的妻子。」他的眼光炯炯有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瞧。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詠晴原本想裝得更凶狠一點,不過卻被他的眼光看得有點 心虛和--羞怯。
阿史那宣德沒有回答,實在不懂在這個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時刻裡,為什麼還要浪費 時間在談話上?
他認為自己已經說了太多的話,他打算從此刻開始便不再浪費時閒和多費唇舌。
他趨身向她,把她壓在新床上,手一伸,解開她綁在頭上的髮辮,暈黃的光線下, 一頭烏亮如黑檀木似的青絲,淡淡的泛著清香。
「你的老嬤嬤可有告訴你,這洞房花燭夜究竟是要做些什麼?」他在她光滑細緻的 臉頰上落下一個吻,還不忘在她的耳際輕聲問道。
「我……我當然知道。」她的口氣沒有多大的把握,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推開 他,不過她得先強迫自己開口,「要吃東西,要喝交杯灑,簡短一點來講,就是要吃跟 喝。」
他笑了笑,繼續鍥而不捨的問道:「然後呢?」
「睡覺。」詠晴回答。
「哦……」宣德故作不解,「就只是這樣?」
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她的聲音,音量小的跟蚊子一樣。「還要圓房。」
「你知道圓房的意思嗎?」他開始動手解她的衣衫,還不忘開口,想分散她的注意 力。
「我……」她當然知道,老嬤嬤什麼都對她解釋清楚了,可是她才不會笨到告訴他 。
詠晴得意的心想,要不然阿史那宣德若是又像剛才一樣耍詐,如同剛才喝交杯酒一 樣,要她「教」他圓房,她豈不是虧大了,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她李詠晴又不是笨 蛋,被他騙了一次又一次,她搖搖頭,開口說道:「我當然不知道圓房之意。」
「那好。」阿史那宣德也不介意,因為基本上他也沒什麼好介意的,「夜還很長, 我可以教你。」
語畢,也沒有等待詠晴的反應,便封住她的紅唇,下定決心要教她一場男歡女愛。
這個吻弄得詠晴無法思考,這種柔弱的感覺對她而言,可是前所未有的,在長安關 家的楚芸和下落不明的芊夢,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刻都從她的腦中隱去,她所能感覺到 的,只有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的--夫婿。
第五章
「我被騙了、被欺負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吃東西,枉費我花了五十文錢把你買下, 你連聽我訴訴苦都不能專心。」詠晴生氣的看著眼前低著頭吃麥子的「愛馬」少年仔。
自己一向自認聰明才智高人一等,沒想到竟然碰上一個既無恥又下流的人,讓她這 個女英雄灰頭土臉的當了女狗雄,還說要救人,她不由得在心中嘲笑自己,她看現在連 她自己都要自救了。
地想起了昨夜,霎時滿臉通紅,自己真是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在今早甦醒時,竟然 還會貪戀阿史那宣德昨晚的溫柔。
不甘心受騙的她,當然說什麼也不會對他承認他對自己已經造成了影響。
「你不要一直吃嘛!」詠晴拉著韁繩,硬是把「少年仔」的馬頭從食物中給拉起來 。
「你看看人家……」
詠晴指著在對面馬房裡兩匹高大的駿馬,一匹黑的發亮,一匹卻白的耀眼,她又轉 頭看著自己的馬,就看到它睜著一雙隨時都是一副無精打彩的眼看著她,她就無奈的一 個搖頭。
「你跟它們同樣是馬,為什麼會差那麼多?不是我要說你,你真是太失敗了。」
詠晴心中有股對宣德不滿的怒氣想要發洩,偏偏他這個王爺是個大忙人,在她一早 睜開雙眼之際,就聽下人說他去處理他弟弟的爛攤子,所以「沒法度」了,她只好向下 人詢問「少年仔」的下落,幾番波折後,她終於找到了自己失散多日的老馬,誰知道它 吃好睡好,壓根兒就把她給忘了,看看別人的馬,又看看自己的馬,她不由得大歎自己 通「馬」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