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翔殷把手上的卷軸緊握,便飛快的離去,沒想到在踏下涼亭的心台階時,卻 差點撞上宣德。
「小心點!」宣德看到翔殷急忙的模樣,不甚愉快的問道:「你急著上哪去?」
「我--」
「回安國公府!」詠晴打斷翔般的話,逕自幫他回答。
宣德聞言,看了看翔殷又看了看詠晴,覺得事有蹊蹺,正想開口詢問,卻又被詠晴 搶先了一步。
「翔殷,你還不快去。」
詠晴趕緊催促著翔殷離去,基本上兩個當事人在場,事情肯定很容易穿幫,明明翔 殷已經要出發了,事情也即將成功了,她是死也不會讓事情功虧一簣的。
翔殷不疑有他的點點頭,拍了拍自己大哥的臂膀一下,隨即離去,因為他心中沒由 來的直想快找到畫中的女子,因為畫中女子的楚楚動人,又加上她還未及笄,如此美貌 又溫柔的小女孩,他只要一想到,她現在獨自一人待在外頭,一定吃了不少苦,便加強 了自己一定要找到她的決心。
此刻的他似乎忘了詠晴也擁有今人傾倒的如花美貌,不過個性卻……他的腦子只閃 過一點什麼,似乎是覺得雲芊夢這個名字很熟悉,不過他沒空細想,直直的跑向馬慨, 牽出雩雪,飛快的上馬,離去!
另一方面,在涼亭的夫妻倆,可是上演著截然不同的戲碼。
「你……」
宣德一開口,詠晴立刻把頭一撇,連用正眼看他的心情都沒有,就步下涼亭,在秋 天暈黃的夕陽籠罩下,緩緩的在花園中漫步,知道宣德跟在她的身後,但是她就是沒有 理他。
這幾天,她就是一直跟他維持著這相敬如「冰」的態度,誰教他出爾反爾,說話不 算話,受到這種對待,是他活該。
「詠晴!」宣德見她只是拚了命的往前走,只好跨大自己的步伐,走到她的面前, 擋住她的去路。
「好狗不擋路!」詠晴沒有停下自己的步伐,繞過他的身旁,繼續往前走。
「你玩夠了沒有。」宣德無奈的在她的身後問道:「都已經好幾天了,你一直對我 不太搭理,你到底還要玩多久才開心?」
「我--警告你!」詠晴轉過身,走到他的面前,右手指著他的鼻尖吼道:「我現 在是在跟你冷戰,不是在玩。」
「冷戰?」宣德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要跟我冷戰?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或是--你是為了想引起我的注意,所以才跟我冷戰!」說完,他露出一個令人怦 然心動的笑容。
若在平時,或許詠晴會被他俊朗的笑容吸引,但是卻不是今天,她抬高手臂,推了 他一把後還不忘大吼。「你想的美!我才不會無聊到為了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才跟你冷戰 ,我就不信,你會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你?明人不做暗事,你自己心裡有數,少 跟我打哈哈。」
「我沒有,我真的不……」宣德頓了一下,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我知道了,你 還在為了雲芊夢的事情生氣。」
「知道就好!」詠晴兀自生著悶氣,轉過身,繼續維持著不理他的政策。
「詠晴。」宣德拉住她的手,「別生氣了,我說過我會替你找尋雲芊夢,我就一定 說到做到。」
「我當然知道你會說到做到。」詠晴言不由衷的回他。
「唉!」他歎了口氣,「我答應你,等我把事情忙完之後,我一定會幫你找雲芊夢 。」
「忙完?你要多久才會忙完?」詠晴諷刺的問道:「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我 看我就算等到死了.你也不會把芊夢找來讓我死的瞑目的。」
「不會的。」宣德實在拿她沒撤的搖搖頭,世上竟然有這種人,自己的問題解決不 了,還硬要去管別人的死活。
「我最近真的在忙點事情,等事情忙過後,我一定全力以赴地幫你找人。」宣德給 她保證,不過詠晴可不領情。
「你的承諾已經失去信用了。」詠晴哼了一聲,「我才不信你要忙什麼大事?
就算是大事,也沒有幫我找人重要。」
「如果事情是關於你的,你還會不會這麼說?」宣德反問。
「當然--」詠晴頓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關於我?你少在那裡亂扣罪名 ,我可不認為我會有什麼大問題。」
「難不成不過數個月的時間,就讓你忘了你的掛名夫婿?忘了幫你代嫁進關府的楚 芸嗎?」
宣德細心的提醒她,詠晴震驚的倒抽一口氣,她當然沒有忘記楚芸,更如同她也記 得,她沒有告訴過宣德……「你怎麼知道幫我代嫁進關府的人是楚芸?」她質問。
「在我們成親的第二天。」宣德懶懶的開口解釋,「我就已經派人去長安了,而且 我還發現你的如意算盤可以說是錯了一次又一次。」
「我的如意算盤錯了一次又一次?」詠晴疑惑的重複一次。
「沒錯!」宣德點點頭,「我猜測你原本的計畫是讓楚芸代你嫁入關家,等到你來 此帶走雲芊夢後,再回去認命的做你的關家長夫人,首個當家主母,你的第一個錯誤便 是以為關家公子會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而楚芸能不吃任何虧的留在關家等你回去。 」
「你的意思是--」詠晴遲疑的咬著下唇,答案也浮現上她的腦海,她差點昏倒, 「那個關什麼東東的,竟然敢欺負楚芸,我肯定殺了他。」
「你憑什麼?」宣德問她,提出一個實際的問題,「跟關家公子拜堂的人是楚芸, 楚芸理所當然就是人家的原配妻子,這點是無庸置疑的,倒是你,說的好聽一點,你是 個拜堂前夕逃婚的掛名妻子,說難聽一點,你連掛名都不夠格。」
詠晴嘟起一張嘴,對他的話感到不甚服氣,她就知道天底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就連宣德也一樣,其實他的做法還不是跟關厚勳如出一轍,而她和楚芸,不就是-- 同病相憐,她真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