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聽完她的話,只能用哭笑不得來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覺,「你真是無理取鬧。」
「這才不叫無理取鬧。」詠晴可不贊同宣德的話,「我這叫通權達變,這條路不能 走,繞道而行,總成了吧!更何況我已經十分的寬宏大量給你選擇的機會了,不是嗎? 」
「你這叫給我選擇?」宣德搖搖頭,「這明明就是強迫中獎。」
「選擇也好,強迫中獎也罷。」詠晴靠在他的身上,「我現在很累了,忙了一天, 你現在是想要跟我回去休息呢?還是想要繼續跟我吵架?」
「我……」宣德看了看窩在他懷中的小女人,吁了口氣,也伸出手摟著她,「不跟 你吵,不過卻有個條件。」
「什麼?」詠晴不可思議的驚叫了聲。
「不准再發生像今天這樣的情形,也不准再胡亂闖禍。」宣德警告的說著。
「我從來沒有闖……」詠晴看到宣德的表情,立刻閉上嘴,不太熱中的點點頭,因 為她才不想又跟他發生任何口語上的衝突,所以還是順著他好。
反正每個人的標準不同,她答應的不闖禍是在她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而從小到大 ,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忍受的範圍之內,她狡黠的露出一個笑容。
「夫人,時辰不早了,早早回府吧!」譯桑項看著坐在大樹底下的詠晴,頗覺無奈 的勸道。
話說今天黃昏,他正想離開王府返家之際,卻被詠晴給攔住,無由來的說她要離家 出走.不過卻需要有個人去向宣德「通風報信」,好讓宣德有個方向來追她。
要離開還要先通知,這哪叫離家出走,在他的眼中看來.不過是小孩子任性的舉動 ,偏偏眼前的這名女子。此刻卻好像正在興頭上,不論他好說歹說,她就是堅持要等到 宣德來找她,她才願意回去。
「如果你想家了,你可以回家,我又沒說要你陪。」詠晴背靠在一棵大樹上,強裝 出不在乎的模樣。
事實上,從夜色開始籠罩大地之後,她的心中就開始忐忑不安,黑壓壓的一片在她 的四周,她好怕一個不留神,身邊就會竄出什麼東西把她嚇死。
所以她的心中實在是很慶幸譯桑項堅持跟著她,不然就算地想回家,她也是肯定找 的到路出來。找不到路回去。
譯桑項在詠晴的面前走來走去,兩人都心知肚明他不可能會離去,畢竟他是阿史那 家的忠僕。
「夫人,你別玩了,王爺現在肯定急的發慌。」譯桑項仍舊不死心的苦口婆心勸她 。
不過詠晴還是跟他搖搖頭,事已至此,她也自知是自己行事太過衝動了,可是若是 回去,肯定少不了宣德的一頓罵,所以,她不如等宣德來找她,說不定還能因為這副風 塵僕僕的樣子而博取同情。
「從君凌王府到這裡要很久嗎?」詠晴沉默了好一陣子。終於忍不住的抬起頭看著 譯桑項問道。
她心中納悶,自己在黃昏時刻離開,而此刻都已明月高懸了,怎麼還不見自己的夫 婿?
她一直到冷靜下來之後,才擔心這次自己玩的太凶了,說不定惹火了宣德,他就索 性不理她,把她放在外頭自生自滅。
譯桑項看了詠晴一眼,轉出了她話中的擔心,他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任性歸任性 ,但是女人就是女人,根本就不像自己所表現出來的天不怕地不怕。
「回去吧!夫人。」譯桑項又縫繽開口鼓動她,「王爺不會指責你的。」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指責我?」詠晴咕噥的反駁,「他現在可能正在 大擺宴席,慶幸自己擺脫掉我;要不就是正在大發雷霆,計算時辰等著我回去,好賞我 一頓打罵,我才不要回去送死或是回去讓我自己的顏面無光.我看——」她站起身,「 我看我現在索性回長安算了,至少回了長安,有我皇兄在,他應該不會器張到在我皇兄 面前打我吧?」
其實她自己說的也沒有多大把握,因為她也清楚自己當初的衝動離京,肯定會令皇 兄急白好幾根頭髮,所以回長安,其實也不是什麼太聰明的舉動,她現在真是四面楚歌 ,她自怨自哀的想著。
「這可難講!」譯桑項有話直說,實事求是的說道:「我聽翔殷說過,你在自己婚 禮的前夕偷溜出長安,放著長安功勳世家的長公子不管,我可不認為你回去,會得到任 何的保護,說不定聖上看到你的第一面,就是當眾把你吊起來給打一頓。」
詠晴聞言,不由得斜視了譯桑項一眼,實在很氣他講話那麼老實,她自己心知肚明 就算了,卻還要有人來提醒她。
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沙粒,卻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模模糊糊的聲音,她好奇 的轉頭過去看,不過放眼看去,四周都是樹木,她實在也看不到什麼東西,都是黑漆漆 的一片。
「是馬蹄聲!」譯桑頂替詠晴解答了心中的迷惘,臉上的表情霎時變的冷冰冰。
詠晴聞言,差點興奮的歡呼。「是宣德!」
詠晴這下可開心了,她就知道宣德怎麼有可能會不理她,她把剛才所擔心的事都拋 諸腦後,跑向前,不過她才踏向前一步,就被譯桑項給拉回來。
「做什麼?」詠晴看著被拉住的手,好奇的問道。
譯桑項嚴肅的回答,「來人不一定是王爺,這個地方,因為平常較少人煙,所以常 常有一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在得逞之後在此出沒,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你明知道這裡少有人煙,你還帶我上這裡。」詠晴的口氣中沒有指責,畢竟就算 是遇上了土匪,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怪不了人,她只是覺得難以置信,因為以譯桑項 的死忠。竟然會使她這個王爺之妻落入這等局面,實在是不太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