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過竹子,芊夢又禮數周到的道了聲謝,興匆匆的跑向譯桑項,一臉彷彿又想到 什麼好玩的事似的。
「她到底想做些什麼。」翔殷看著她精力充沛的模樣,拿她沒轍的搖頭歎息。
「少爺,需不需要派人去南邊的草原上,再去挑九十九隻羊?」偏偏大保不識趣的 聲音響起。
「不需要了。」翔殷無奈的大吼,不知為何,他竟然有種這個牧場就要易主的感覺 ,他一向自恃自己不若宣德一般太過縱容自己的娘子,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僕人卻會被芊 夢牽著鼻子走,真是怎麼想也想不透。
譯桑項聽到翔殷的吼聲,一臉瞭然的看著芊夢,「你又惹你夫婿生氣了。」這句話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沒有。」芊夢一臉無辜的反駁,她也看了眼翔殷的方向,「誰知道他又在氣些 什麼?不過,」她收回自己的視線,「不用太搭理他,反正惹到他的,不是你、不是我,所以他不會拿我們當出氣筒的。」
譯桑項聞言,贊同的點點頭。
「翔殷已經答應讓我幫你馴馬了。」芊夢忽然丟下一句話,然後露出個笑臉,轉頭 看著譯桑項,「你高不高興有我幫你?」
「高……高興。」譯桑項有點為難的點點頭。
「我就知道你會高興。」芊夢蓄意忽略掉譯桑項臉上為難的表情,反正她知道雖然 翔殷和譯桑項是不同的兩個個體,但是骨子裡的一些想法卻總是不謀而合,既然翔殷是 在百般不情願底下讓她來訓練笨怕,想當然耳,譯桑項也不會太希望她來插手。
「你這個夫婿到底在想些什麼?」譯桑項搖搖頭喃喃自語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芊夢整個人站在柵欄邊的低木樁上,裝傻道,「不過 你若想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你倒是可以去跟他談一談,因為他似乎也有些話想跟你說。 」
「翔殷有話跟我說?」譯桑項皺起眉頭。
「對啊!」芊夢正經八百的說道,「你最好現在就去找他,不一定他有什麼要緊事 要告訴你。」
譯桑項聞言,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往翔殷的方向走去。
芊夢一看到譯桑項離開,又看到翔殷背對著她,更有恃無恐的把身子一低,就鑽進 了柵欄裡,她與笨伯間現在只隔了內側的柵欄,依然沒有人發現她。
第六章
「你老是喜歡扯我後腿。」翔殷一看到譯桑項不由發難,「我跟芊夢兩人吵架所說 的氣話也可以被你搞得人盡皆知。」
原來找他來是算帳的!譯桑項暗暗歎了口氣。
「俗話說的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譯桑項連忙說道,「為什麼不把你們夫妻鶼 鰈情深的事實給公諸於世呢?替自己的下屬增加少許茶餘飯後的話題,其實也是不錯的 ,不是嗎?」
「隨你怎麼說。」翔殷的手對他揮了揮,反正他也懶得跟譯桑項閒扯,他直接說道:「我答應芊夢來幫你馴練笨伯,你要好好的照顧她,別讓她受傷了,不然我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有沒有搞錯?」譯桑項發出不平之鳴,「我還要幫你看護你的娘子啊!」
「沒錯。」翔殷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還不忘打氣似的拍了拍譯桑項的肩膀,「 總之,一切就拜託了。」
譯桑項無奈的搖搖頭,奇怪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對夫妻?不過他的思緒因為看到芊夢 的舉動而停止,他雙眼震驚的大睜,指著柵欄的方向,口齒不清的喚道:「芊、芊夢。 」他看到芊夢爬進內側的柵欄。
翔殷看到譯桑項緊張的表情,心不由得也跟著揪緊,他飛快的轉過身看著譯桑項目 光所及的方向。
「芊夢,乖乖站在那裡不要動。」翔殷飛身到柵欄邊,緊張的看著站在柵欄裡的芊 夢,「慢慢的出來,不要驚動笨伯。」
芊夢看到翔殷慌亂的神色,對他一笑,希望能夠藉此安撫他,她實在不懂有什麼好 緊張的?她可不認為笨伯會傷害她,她拿著一根紅蘿蔔對笨伯揮了揮,因為她自信對動 物她是很有一套的,她在原地站了許久,雙眼直視著笨伯。
翔殷也不敢進去拖她出來,怕他的舉動會驚動這匹野性十足的馬匹,頓時一顆心吊 得半天高。
過了許久,見笨伯由原本的觀望到緩緩的向芊夢走來,芊夢動也不動,直挺挺的站 著,深怕如翔殷所說會驚動到笨伯。
「芊夢,你──」
「噓!」譯桑項打斷翔殷的話,「冷靜點,芊夢應該不會有事。」
「你在胡扯些什麼?」翔殷這一刻也顧不得什麼,硬是要越過柵欄。
「我沒有在胡扯。」譯桑項硬是拉住正要越過柵欄的翔殷,「你難道忘了嗎?王爺曾經說過有些人天生就對動物有股靈性,依我看,你的娘子不一定就是這種人。」
翔殷聞言,整個人先是一僵,半晌後才冷靜的看著芊夢與笨伯,緩緩地把自己本欲跨進柵欄的腳放下。
一大群人就靜靜地看著柵欄中的一人一獸。
「好乖!」芊夢見笨伯把她手上的紅蘿蔔啃了一半,才放大膽的摸了摸它的黑色鬃 毛,「原來你喜歡吃紅蘿蔔,明天我就帶一整園子的紅蘿蔔來送你。」
「芊夢確實有一套,竟然還能跟匹野馬閒話家常。」譯桑項不禁開始佩服起這個小 女子。
翔殷聞言,不發一言,只是全身蓄勢待發的看著柵欄內的情況,彷彿準備隨時衝向 前去英雄救美。
譯桑項見狀淡淡一笑,轉身看著芊夢。
看著笨伯把紅蘿蔔啃完,芊夢才拍了拍笨伯的頸項,一臉得意的鑽出柵欄,看著翔 殷,「我就說笨伯很乖的,有我就搞定了,你看,我很行吧!」
翔殷歎了口氣,此刻指責她也不是,不指責也不是,雖然她一名弱女子跑進柵欄裡 是不對,但是事實證明了她沒有事,所以他說什麼都不是,他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