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專注的盯著自己看,法儀的笑容緩緩隱去,眼底有著不安,但卻有更多的期待,她看著他的臉緩緩向她逼近,這時她卻突然想到,「我的皮夾——」她一把推開了他。
良木踉蹌了一步,覺得莫名其妙。
看到他的表情,法儀才知道她方才錯過了什麼,她在心中詛咒了自己一聲,但是她的皮夾真的很重要,她的生活費可全都在裡頭啊。
「對不起。」她不安的跟他致歉。
他看到她的表情,也跟著緊張,他不以為意的搖搖頭。
「我到樓上去找找,應該是我不小心把皮夾留在置物櫃了。」法儀說完就轉身跑了出去。
良木也跟在她的身後。
「你跟來做什麼?」意識到他跟上來的腳步聲,她疑惑的轉身看著他。
「怕你皮夾不見。」他對她眨了眨眼,「你可能需要我的幫助。」
她笑了笑,沒有拒絕他的善意。因為只有三層樓,所以法儀放棄等電梯,直接爬樓梯,員工的置物櫃就放在樓梯口附近。
「在這!」一個鮮紅色的皮夾出現在兩人面前,她晃了晃,鬆了口氣,其實她也不是很肯定皮夾是否是掉在自己的置物櫃裡。
「下次別亂放了。」良木拍了拍她的後腦勺說道。
她點點頭,她哪還敢有下一次,他以為她錢多啊?
「你還沒打算下班嗎?」法儀又循著來時路走下樓,她會選擇走樓梯不是沒道理的,畢竟這兒來往的人較少。
他搖搖頭,雙手背在身後,「應該還要再等一下子吧!我還有些報表要看。」
他也很辛苦,要外表的光鮮亮麗下,他也要付出一定程度的代價。沉思中的她,因沒有注意到階梯,踉蹌了一下。
幸好,良木眼明手快的拉住她。
「我的天啊!」她的心臟狂跳,剛才她差點摔斷了自己的脖子。
「你還好吧?」他的手一用力,把她扶好,他的臉也被她突如其來的意外給嚇得一陣白。
呼了口氣,驚魂未定的她點點頭,驀然感到大腿一涼,她低頭一看,手立刻往大腿的方向一按。
「怎麼回事?」他以為她受傷了。
她不自在的搖搖頭,「沒有。」
「我看看。」他蹲下身。
「我說不要。」真是丟死人了,她整個人縮到角落,緊貼著牆壁。
良木不解的望著她,卻依然堅持的拉開她的手,然後他的身軀一僵。
「對不起。」他無辜的聳了下眉,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交到她手上。
法儀嘟著嘴,把外套圍在腰上。
「裙子破了,有什麼好看。」她一邊綁,一邊咕噥。
「對不起。」他再次道歉,但嘴角有著掩不住的笑意。
「你敢笑試試看。」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眉眼中有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對不起……」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她氣不過的打斷他的話,忿忿的踩著步伐下樓。
「走慢點。」他跟在她的身後,追上她的步伐,「待會兒我送你回去。」
她悶悶不樂的不發一言,因為她被方才自己的笨 拙,氣到不想說話。
「你幹麼?」他索性加快幾步,擋在她面前。
「沒事。」法儀無奈的大歎了口氣。
她這個樣子可不像沒事。良木心想。
「那是你不小心的。」他安慰著她,「別讓它影響你。」
看了他一眼,她還是無法釋懷自己竟在心上人面前那麼丟臉。
他伸出手,將她抱個滿懷,很溫柔的拍了拍她後背。
心臟狂跳的速度讓她幾乎以為心要跳出來了,她仰起頭,正好與他的唇相貼。
良木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順勢密密的吻住她的唇。
樓梯頂端傳來愈來愈近的腳步聲讓法儀的心一驚,這裡可是公眾場所,若讓人看到她與他的行為,鐵定會引發一頓茶餘飯後的討論,於是,她下意識的將他推開。
她緊張兮兮的猛轉過頭,看著聲音的方向,卻在同時,聽到重物落下的聲音,她一愣,再緩緩的轉過頭,一見到自己闖的禍,她用手捂著嘴,以防止自己驚叫出聲。
「別只是看。」若換個情況,他肯定會大笑三聲,但現在他實在笑不出來,「打電話或找人,送我去醫院。」
法儀飛奔到他面前,方纔她這麼一推,竟把他推下樓,好險階梯不是太高,但顯然……
「你的腳?」
良木緊咬著下唇,額頭滲出冷汗,一雙手壓著自己的右腿,此刻他的腿呈現一種奇怪的扭曲動作,而他似乎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良木先生——」方才在頂端樓梯發出聲響的人終於出現,他是公司裡的卸貨人員,體重少說也有一百公斤。
「幫幫我們。」法儀的臉色比良木好不到哪去,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就算把命賠給他都不夠。
卸貨人員輕而易舉的就把良木抱了起來,往樓下跑,找到最近的一個電梯後,火速把他送進醫院。
第六章
急診室裡,似乎不管何時都很忙碌似的。
法儀將自己縮在角落裡,盡可能不要影響到醫護人員的救治工作。她方才才知道,這個卸貨人員會出現是因為他最近要結婚,而准妻子認為他太肥,所以他現在上下班都靠爬公司裡的十三層樓梯來實施減肥計劃。
公司的主管似乎也得到了良木受傷的消息,不到半個小時,幾乎都到齊了。
法儀把自己藏得更好,她可不想回答一些自己所不想回答的問題,但她顯然躲得不夠成功,吳經理一雙銳利的眼眸我到了她。
「這是怎麼回事?」他拉過她,要她解釋清楚。
「其實……其實……」她吞吞吐吐的不知該怎麼解釋,「其實這是場意外。」
「我當然知道這是場意外,我要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你不跟我解釋清楚,我怎麼跟良木先生交代?」
良木先生?法儀瞄了下正痛苦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療的良木,根本就不用跟他交代,因為他很明白事情的始末,如果他要跟她算帳,她也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