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儀,你別走!」良木眼明手快的伸手拉住她。
「你不要拉我啦!」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我可不想害你跌下床。」
「我真懷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對她無聊的堅持感到莫可奈何,「這一切不過是個意外,你為什麼總要認為是你的錯呢?」
「因為本來就是我的錯啊!」法儀停止了掙扎。遲疑的咬著下唇,「你不覺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嗎?」
「不可否認!」他點點頭,「是很巧合。」
「你看吧!」她的眼睛眨了眨,「連你自己都這麼說。」
「但你不覺得,每次巧合發生時,我們的距離就拉近了一點點嗎?」
法儀愣住了,他說的似乎也是事實。
「所以我說,這是巧合,也是緣分,」良木抬起手,捏了她的臉一下,「你不要把一切的事都往壞處想。」
「可是……」她的心依然忐忑不安。
「有什麼好可是的。」良木笑了開來,「過來。」他對她伸出手。
她遲疑的望著他的手,看到他眼中的鼓勵,她也伸出自己的手,與他一握,坐到病床上,與他緊靠在一起。
「我明天就要出院了,」他示意她協助他坐起身, 「沒想到你真的那麼狠,連看都不來看我。」
她沉默的不發一語,沮喪溢於言表。
「怎麼回事?」
「我媽來台北了,」法儀低喃的陳述,「她要結婚了,我叔叔很有錢,她感覺像個貴婦……」
「然後呢?」良木的手輕環著她的肩膀。
「然後,我覺得我沒親人了,什麼都沒有了。」
「你鑽進死胡同了。」他向前傾,鼻子對著她的鼻子,「你知道嗎,小姐。」
「或許吧!」她低垂目光與他直視,她和他那麼接近,真像做夢踩在雲端似的,法儀勉為其難的露出一個笑容,「我媽希望我去參加她的婚禮。」
「你要去嗎?」他輕聲詢問。
「我不知道。」她的手遲疑的碰著他臉頰,見他沒有反對,便大膽的玩起他的頭髮。
「你應該去。」他給了她一個良心的建議,「說不定,你會有一群很好的家人。」
對此,法儀可不抱任何樂觀的想法,「有錢人通常很古怪。」
他聞言揚起一道眉。
她連忙說道:「這之中並不包括你。」
良木不認同的看著她搖頭,「你有顆頑固的腦袋,總堅持著一些可有可無的事物。」
「我才不是。」她皺起了眉頭。
「脾氣不好,不能接受批評。」
法儀的口氣已經有了不滿。「我才沒有。」
「做事不經大腦,逕自想著怪力亂神。」
「我才不是這樣的人——」看著他強忍著笑意,她才慢半拍的發現他在逗她,她驀然閉上了嘴,有點怨惱的瞪著他。
「為什麼剛見到你的時候,我會以為你是個柔順的女人?」良木替她攏了攏長髮,自言自語的說道。
「每個人都會裝啊。」她沒好氣的表示,雖然她從不試圖在他面前表現得像個溫柔的女人,但是初識時,她連跟他面對面講話都覺得呼吸困難,可想而知,她當時的表現肯定如同柔弱的小花。
但那不是刻意,而是不由自主。
良木輕點了下她的鼻尖,看來兩人真的如他所說,因為災難而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她盯著他,突然將唇貼上他的,他微微吃了一驚,主動?她的主動來得真令人驚奇!她接吻的技巧很生疏,但卻表達了她心中的熱情。
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她察覺了,所以她抽身,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你嘲笑我?」說著,法儀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轉身就想走。
「不是嘲笑你,」他連忙拉住她,「我只是覺得我很幸運。」
良木的手輕捏著她的後頸項,然後將她拉向他,他輕啄著她的紅唇,慢慢的加深這個吻,吸引她不由自主的沉淪。
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吻變得猛烈,這與她印象中所以為溫文儒雅的他截然不同,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情不自禁的向他緊偎。
直到他的手如人無人之境似的探進她的衣服裡,她才恍如大夢初醒。 「 你是病人。」法儀想斥責他,但卻意外的發現自己口氣中的虛弱。
「那又如何?」他硬是將她拉回懷中,受傷的是腿,其他部位他可是好得很。
「那又如何?」她對他搖搖頭,有一點嗔怒,「你真是要不得,原來你也會裝。」
良木一愣,「什麼意思?」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溫柔的男人。」
「我是啊!」他大言不慚的點頭。
「但是你剛剛……」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襯衫已被他從褲子中拉出,「竟對我那樣。」
他搖頭失笑,「這並不代表我不溫柔,而代表我是個男人。若我對你沒興趣,你才要煩惱了。」
「這是什麼話!」法儀輕捶了他一下,有些嬌羞。
「法儀!」良木輕吻著她的唇低語,「別把一切事情想得太複雜,我不希望再聽到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情,我們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他近似乞求的語調讓她心軟,她點點頭,或許她是該學會將那些算命啊什麼的都拋諸腦後,給自己一個機會才是。
第七章
一早進公司,她便聽到課長說,才出院的良木社長今天會來公司。
法儀在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從沒見過這麼拚命的人,良木現在該做的是休養,而非上班。
她整理著桌上的東西,一邊還不忘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課長吳雅芬談論著英俊、多金的良木社長。不過她聽到的話,卻讓她手上的文件因驚訝而散落一地。
「葉小姐,請問你在做什麼?」吳雅芬注意到她的慌亂,立刻開口問道。
「對不起!」她連忙蹲下來,手忙腳亂的收抬著文件,「我馬上整理好。」
她沒聽良木說他近期內便要返回日本,這個消息令她的心抽痛了一下,為什麼她不知道這件事?他為什麼不告訴她?她心中霎時湧現許多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