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瑜!」傅行風冷冷的喚了一聲。
她扮了個鬼臉,著向良木,「這就是你學長,脾氣糟得可以。真不知道我為什麼可以忍受他達三年之久。」
「你若深覺不滿,我可以給你個建議。」良木故作正經的表示。
「什麼?」她興趣缺缺的看著他。
「離婚。」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表示。
一旁的夏子康立刻被才要入口的紅酒嗆了一口。
林竹宸驚恐的看了他一眼,就連忙拍著咳著不停的丈夫。
只見傅行風的臉色更加陰沉,而夏子瑜則開心的哈哈大笑。
「看樣子,你喜歡我的建議。」良木微舉起手中的杯子,對她示意了一下。
「是很喜歡。」夏子瑜笑了笑,「我會考慮。」
「子瑜。」傅行風警告的喊著。
「知道了。」她帶笑的丟給他嘲弄的一瞥,「只是句玩笑罷了,你何必那麼認真。」
「你幾時變得那麼有幽默感?」夏子康順了下氣之後,開口問良木。
他聳了聳肩,「我只是認為人生苦短,就該及時行樂,若跟著一個人,會使你痛苦,那為什麼不早日脫離苦海呢?」
「等你結婚時,看你能不能再說得那麼灑脫。」夏 子康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道。
良木聳了聳肩,「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女人。」
他的話令在場的兩對夫妻眼睛一亮,看來六人組中,最後一個單身漢也有結束單身生涯的可能了。
當年萊恩這個擁有一個國家繼承權,高高在上的 「獅子」結婚時,也曾令眾人吃了一驚,畢竟他娶了一個和他身份差距懸殊的女人,但縱使跌破了眾人的眼鏡,他現在過得很幸福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大家都以為,良木這個有著感情潔癖的美男子,要他跟一個女人有結果肯定難如登天,沒想到今日他竟主動提起一個女人!
「她是台灣人,正確點來講,她是個花蓮姑娘。」
「花蓮?」林竹宸點了點頭,「不錯啊!好山好水,應該也是個美女吧?」
「嗯,她有原住民血統,是個獨生女,父親已經過世。」良木在腦海中搜尋著方纔他所看過的資料,「靜宜大學社會學系畢業,在校成績中等,因為服飾部的樓管介紹而在三個月前進入公司。」
「這麼說來,她是你的職員嘍?」傅行風說道。
良木點了點頭。
「這就太可惜了。」夏子康不由得歎道。
林竹宸疑惑的望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聽他講啊,」他進一步解釋,「那個女的配不上他。」
「配不上他?」她重複了一次,「應該不用我來提醒你吧,我以前也是你的私人秘書!」她的口氣已經有些動怒,總覺得自己的丈夫在暗示些什麼。
「拜託。」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胡思亂想,我說的是良木,他的情況跟我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林竹宸的臉色依然不好看。
「因為……」他指了指良木,「你自己說吧!真是有理說不清。」
良木微微一笑,「其實沒什麼,只不過我祖父希望我娶本國籍的女子為妻,而且不論學歷、家世都得與我匹配才行,所以縱使我覺得那個女人很有趣,我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所謂的本國籍是日本籍啊?」夏子瑜的口氣有那麼一絲絲的不以為然。
其實愛情一向沒什麼道理,就如同一向高高在上的威瓦國王——萊恩,他娶的王妃還不是個在紐約天生天養的遊民,若說不配,這一對才是天差地別,不過愛情一來,誰還在乎這麼多。
一個原本一名不聞的遊民,還不是成為一個一呼百諾的威瓦王妃,現在生了個兒子,地位更形穩固,若愛情可以安排,就不會有遺憾了。
良木看出了她的不以為然,但他依然有禮的將微 笑保留在臉上。
他也很無奈,這幾年來,他看過無數所謂名門淑媛,個個在見到他之後,便趨之若騖的死纏他,偏偏他對她們覺得興趣缺缺,所以在日本的上流社會中,不乏他是個同性戀的傳聞,他也懶得解釋,就連他祖父到現在都還有些擔心傳言的可信度,不過他依然不想解釋,反正在他還不打算定下來之際,說這些都是多餘的。
「那女人叫什麼名字?」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夏子瑜故作無趣的問道。
良木不疑有他的回答,「葉法儀。」
「挺不錯的名字。」她暗暗將這個名字給記下來。
「你在打什麼主意?」傅行風看出了她不尋常的迫切。
「沒有啊!」她微靠著椅背,讓侍者方便上菜,也藉此閃躲他試探的目光。
傅行風搖了搖頭,看了不知所以然的良木一眼, 「或許有一天,你會後悔告訴過她,這一個名字。」
良木聞言,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縱使子瑜想做些什麼,那也不關他的事,所以他根本不將這句話給放在心上。
* * *
真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自己是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她那麼倒霉?
法儀一跛一跛的走向人行道上專為行人服務而設置的椅子,她火大的坐了下來,揉了揉發疼的腳踝,無奈的看著已斷的鞋跟。
工作的地點離這裡不過幾十公尺,不過不管是要她這麼一跛一跛的,或是打著赤腳走過去,她都不願意,所以她索性脫掉另一隻完好的鞋子。
曼陀珠的廣告拍得很好,女主角鞋跟斷了,就很率性的將另一隻鞋的鞋跟折斷,但事實證明,那真的只是廣告。
法儀用盡吃奶的力量,硬是弄不斷鞋跟。
「那個女主角八成是神力女超人。」她咕噥著,她已經快遲到了,這下似乎也只能打著赤腳走過去了。
「需要幫忙嗎?」
正想搖頭拒絕的法儀一抬頭,看到彎腰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時,驚訝得嘴巴微張。
她穿著一身鮮紅的制服坐在人行道上,十分醒目,所以遠遠的,良木便看到了她,將車停妥之後,他很驚訝她竟還坐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