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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到底哪裡惹得你小姐不高興了?」待餐會散去,對對愛侶各自帶開,落了單的單可人自然形單影隻,反正她也無處可去,便拿了鑰匙回到二樓,不料褚擎宇尾隨其後,抵著門板不讓她關門。「你非得在那種場合假裝不認識我麼?」
「你……你不回家,杵在我這裡做什麼?」她沒想到身後會跟了個冤家,兩個人就著門板形成拉鋸。
「為什麼我不能來?」他瞇起眼,根本不把她小雞般的力氣放在眼裡。「除非你屋裡藏了男人!」
輕輕鬆鬆地推開她的抵制,他如人無人之境般,大刺刺地進了門;閒適地扯開襯衫上的兩顆鈕扣,叉著腿倚在沙發椅背上。
「你簡直莫名其妙!」剛才在紀綠緹家受的悶氣正苦無處可發,他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啊?「這裡是我家,我家你知不知道?你憑什麼說來就來,完全不顧我這個主人的意願!?」
她生氣地將門甩上,反正這道門也無法將他關在外面。「而且就算我真藏了男人在家裡又怎麼樣?我是個成年人了,有什麼事我不能做?我這樣犯法了嗎?就算真的犯了法,也輪不到你褚先生來管我!」
第二個遭殃的物品是鑰匙,被隨意甩上矮几表面,「叩」地哀叫一聲。
褚擎宇定定地看著她,過了半晌。「你幹嘛這麼凶?」
「我凶?」她忿忿地拍了下沙發椅背,一百六十五公分不算矮的身高挺得筆直。「我凶得過你嗎?你那麼不給面子的在鄰居面前讓我丟臉,我難道沒有任何發洩情緒的權利?」她氣得眼眶發紅,感覺血液在血管裡亂竄,身體微微顫抖。
「我怎麼給你丟臉了?」再好的脾氣都受不了她這麼胡亂指控,褚擎宇的聲音也不覺大了起來。
「你幹麼搶我的筷子?那是我的筷子,上面沾了我的口水,衛生,衛生你懂不懂?」她氣昏了,一股腦兒地發洩自己的不滿。
「還有,你是我的誰?用我的筷子就算了,還想餵我吃東西,那些鄰居們會怎麼想?人家搞不好還以為我跟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說到激動處,她的指尖就忍不住狠狠地戳著他的肩窩,管他是不是比自己高大。
「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無所謂!」他皺起眉,看見她的眼裡蓄著水氣。
「你一個大男人是無所謂,但請你替我想想好不好?」她索性搬來身邊的椅子站上去,免得氣勢上就輸人一截。「我是個女人,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我想留點好名聲給人探聽行不行?我這樣錯了嗎?有錯嗎?」
「我知道你是個好女人。」他仰起頭看她。「我知道就夠了。」
「你知道有什麼用?我的名聲全毀在你手上了!」莫名的,眼眶裡流出熱熱的液體,控制不住地奔流。「拜託你,拜託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
「可人!」抱住她的腰,褚擎宇說不出的心疼。「你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
「你瘋了!」單可人受不了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止,用力拍打他的脊背。「我不懂什麼機會不機會,你放開我!」
「無所謂,你盡量裝傻好了,我看你能裝到幾時!?」將她舉得老高,褚擎宇踢掉她腳下的椅子,讓她貼著自己的軀幹溜滑而下,在她還驚魂未定之際,他做了件令她更為惶恐難安的事——
他,吻了她。
「你……唔!褚、放……啊!」單可人當然不可能乖乖地任由他吻她,在最初的呆愣之後,地立刻驚羞交加地推拒他的貼近。
褚擎宇自然也料想到她的掙扎,他用雙手攫住她扭動的手腕,將她抵靠在身後的沙發椅背上,讓兩副身軀緊緊相貼,霸道且狂鷙地親吻她。
炙熱的唇舌侵佔她口中每一寸柔軟的馨香,讓她強硬的抗拒融化在他毫不放鬆的熱吻裡,他堅持得到她任何一分的回應,一丁點都不放過!
說不出來為什麼,他就是被她所吸引,她的頑固、她的拒人千里、她偽裝的堅強,他從來都不想放過,絲毫都不想!
單可人感覺自己的力量正逐漸消失,心裡構築的城堡正緩慢地被支解、崩塌。她好害怕,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疏離,正被褚擎宇不懂放棄的固執所融化,沒有多想,她用力咬緊牙關
「該死!」下一瞬間,褚擎宇立即彈跳開來,嘴角泛出血絲。「你幹嘛咬我?」他才開始感覺到她的軟化,怎料得到下一刻便被蜘蛛女給咬了?
果然最毒婦人心!
「誰教你要亂來?」單可人忙繞過沙發,讓沙發拉開兩人的距離,離得他遠遠的。
「這叫亂來?」他狼狽地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腥,凶狠地瞪著她。「這是吻,我只是吻你,哪能叫亂來!?」他承認自己是有「亂來」的意圖,可完全被她打斷了!
「不用你來教我!」她羞紅了臉,如何都無法承受他的輕浮。「我警告過你,叫你離我遠一點的!」他可以選擇避開,為什麼他就是不聽?
「你很固執是不?」這女人分明是挑釁!
「是!」她是固執,否則不會執意不讓他介入自己的生活。
「很好。」真是他媽的好極了!她難道不知道男人是經不起挑釁的麼?男人骨子裡就是有不輕易妥協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好什麼好?」奇怪,明明他的表情跟「好」這個字完全搭不上邊,為什麼他還說「很好」?他果然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你一定不知道,我跟你一樣固執。」他的黑瞳閃閃發亮,露出炫目逼人的晶燦眸光。「我在這裡向天發誓,終有一天會讓你愛上我!」他發誓終將得到她全心全意的信賴、對待,至死方休!
「你……你神經病!」週身竄過一陣戰慄,她忍不住一陣哆嗦。「現在、沒有人信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