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博士,」帶頭的休德·齊塔爾上校站了出來,以冷漠的聲音說,「相信你已經知道我們要的是什麼,請把BIL-54交給我們。」
「哈!哈!」哈爾佛尖銳地笑著,然後猛然停住笑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高傲地瞪視著他。
休德·齊塔爾不慍不火地進一步說明:「實驗計劃代號飛騰,編號BIL-54的實驗體,專屬地球聯邦的精神戰士,也就是你的女兒--杜若薇莎·馮·羅德。」
「砰!」杜若薇莎乏力地坐倒在地上,震驚得止不住打顫的牙齒。
「你在說什麼?」哈爾佛搖頭,「飛騰計劃早在十七年前被終結了,不信你可以去地球的矽谷查。」
「找得到嗎?」休德·齊塔爾嘲諷地反問,「BIL-54是你私自製造的,怎麼可能會留下共有檔案。」
她是父親製造的人造人嗎?杜若薇莎為這個事實感到震撼不已。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知道BIL-54的存在?」哈爾佛冷靜地問。
「你的搭檔--杜魯博士,是個愛國的人。」休德·齊塔爾大方地告訴他答案。
哈爾佛冷哼一聲,「相信他也得了不少好處。」
「羅德博士,令嬡呢?」
「你以為呢?」哈爾佛站起來,走到休德·齊塔爾面前,「你以為我會笨得將她留在這裡等你們來抓嗎?」
「根據報告,令嬡確實直接從空港回家。博士,難道你還想說謊?」
「哈!哈!」哈爾佛大笑,「好,很好那你就慢慢找吧!她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力量更是超乎你們想像,你們以為能抓得住她嗎?」
休德·齊塔爾終於面露緊張,「但杜魯博士說她尚未察覺自身的能力。」
哈爾佛狠狠瞪住他,「上校,你以為我沒有其他的秘密嗎?」
休德·齊塔爾變了臉色,嚴厲地問:「博士,你的女兒在哪兒?」他舉起了雷射手槍威脅他,另外三名手下也舉槍朝哈爾佛瞄準。
杜若薇莎驚懼地猛力敲著玻璃並放聲大叫:「我在這裡,不要殺我爸,我在這裡呀!」現在她惟一想到的就是救她父親。
哈爾佛毫不畏懼地更走向前,「想射就射吧!我是不可能告訴你任何線索的。」
休德·齊塔爾緊繃著聲音:「博士,你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我們多的是方法讓你招出一切。」光是記憶處理器就能知道他一生所有的細節了。
「不錯,我相當明白。」哈爾佛苦笑,「所以我早已下定了決心……」趁其不備,他衝上前拉動雷射槍口,並按動發射鍵。
嗤!綠色的光束穿過他的心臟,空氣中有了一股焦肉味。
「不!不……」杜若薇莎尖叫,無法置信地搖動她昏亂的腦袋,她的世界頓時充滿血淋淋的紅。
「博士?」休德·齊塔爾震驚地扶住他下墜的身體。
哈爾佛微細的聲音響起:「她是我女兒,我愛她,我要用我的性命守護她……」眼睛合上,他的唇角竟漸漸往上揚。
「博士?」休德·齊塔爾激動地搖著他的身體,想要抖出他最後的殘餘生命力。
「他死了。」他的手下齊格菲·艾爾薩斯中校開口陳述,「如今,我們該怎麼辦?」他問。
休德·齊塔爾慢慢地將哈爾佛的屍身放平在沙發上,直起了身子,他嚴肅地宣佈:「向偉大的父親敬禮。」他舉起手向額頭一敬,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他的三位手下也肅穆地照行。
放下了手,他轉身下達命令:「封鎖所有道路港口,在未找到她之前,飛航管制絕不能撤。並下達通緝令,放出圖文告知各單位全力追緝國家叛徒杜若薇莎·馮·羅德,必要時……格殺勿論。」
不管她是否已覺醒,不管將會付出多大的犧牲,都必須將她抓到。倘若無法令她為國效命,還不如在她成為禍害前將其徹底剷除。
※ ※ ※
她呆愣地站著,迷茫的神志正無邊無際地漫遊著。時間無情地流逝,正像眼前那些不斷湧出的鮮血正在掠奪哈爾佛的生命,血泊迅速地擴大……擴大……
「嘩!」一聲,是電腦通知可以由內側控制的時間到了。
她若有所覺地緩緩回過神,然後轉過滿是淚痕的臉龐,並強迫自己向控制台走去。輕輕按下啟門鍵,她再也無法忍受……
「爸!」她哭嚎,急奔過去撲在他身上,任淚水和鮮血混雜,再也無法分開。
她哭著,哭著命運的殘酷無情,為了她,更為了她父親;尤其無法諒解她父親是因為她而死的,為了一個實驗體?多麼不值呀!
她還寧願他交出自己。
「要……要活著……」微弱的聲音若有似無地傳入她耳中。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激動地驚問:「爸,你還活著嗎?」
哈爾佛的唇角微微掀動著:「活著……讓……我……不要……白……死……」
「爸,你不要說話,我立刻帶你去醫院……不,直接叫醫生比較快。」她欣喜地抹乾眼淚,低下頭,她又覺得不對,摸了摸他的鼻息,她不禁顫抖……
「基因,」她叫著這房子主電腦的名宇,「告訴我,這屋裡有幾個活人?」
「一名女性。」那聲音立刻回答。
不,不。
她緊捂著嘴,驚駭地嗚咽著。
「現在為三名,兩名男性,一名女性。警告,兩名男性持有武器,請注意……」
但杜若薇莎恍若未聞。
「原來你在這裡。」低沉的男聲突兀地響起,是休德·齊塔爾上校回來了。
第一章
公元一二七九年 明廣州郊外
「你們發什麼愣?快追呀!」尖銳的女聲震天般地嚷著。
一片哄亂中,只見一群穿著紅衣服的漢子勤奮地邁著腳步追著愈馳愈遠的黑馬。
「千萬別讓他們跑了,跑了大家都完了。」她又嚷著,豆子般的眼睛正恐懼地望著那馬上一黑一紅的身影。
新娘子跟別的男人私奔了,這事若傳出去,廣西督撫丟面子沒她的事,廣東學政和那個當文淵閣大學士的新郎丟臉,她也管不著。但如果要她這個媒婆賠人或賠家產,那可就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