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怕,好怕這樣的洛斯!從莫名其妙成為他的妻至今,她從未見過他如今日般暴戾,他真是恨她的吧!否則怎會以這麼殘佞的手段對待她?直到感受到她體內抽搐不斷,他才陰鬱地撤出手指,浮出水面。
將潮濕的髮絲撥往後腦,一入眼便是她淚涔涔的容顏。「哭什麼?」故意略過心底扭曲的擰疼,他冷漠地問。
「不要這樣……讓我上去……我不要在這裡……不要……」她泣不成聲,雙手仍緊緊撐住自己的身體,連臉上的淚水都無力擦拭。
她的脆弱令人全然心折,卻打不動他硬如鋼鐵的心,他冷眼睨著她臉上的淚水,掐緊拳頭強迫自己不准出手擁她入懷。對一個仇人的妹妹來說,他待她還不算好嗎?他從沒強迫她做不該做的事,也沒讓她吃過任何苦頭,到頭來,她還是心心唸唸地想回台灣,回到她親人的身邊!他不算她的親人嗎?她都已經是他的妻、他的人了,他才是她這輩子最親的親人!看來自己真的太寵她了,才會讓她肆無忌憚地爬到他頭上撒野!
「不在這裡,你想到哪兒去?」大手毫不憐惜地掐緊她的胸脯,雪白的肌膚立刻浮出紅印。
「我想回家……我想回台灣……」她低低地啜泣,老實地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她不知道有些時候是不能說真話的,例如現在,她的真心話很無辜地為他憤怒的烈火加上一把油。
洛斯的藍眸瞬間變得深沉,一股陰鬱的感受重重地壓迫他的心跳,讓他呼吸困難、血液窒礙難行——她還真是誠實吶!該死的誠實!他硬生生撥開那股迅速席捲而來的不快。除了那個女人,再沒有人可以讓他痛苦,沒有!她必須為她的誠實會出代價!
「你急什麼?一年之期還沒到呢!」輕柔地像和風吹過的嗓音裡透著一股眼淚,他低低地在她耳邊低喃。
一年……如今只剩下一半,為何他還無法厭倦她?想將她永遠留在身邊的意念越來越強烈,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反而有增無減,讓他一向冷靜的心全慌了、亂了。不!他不能再任由自己耽溺在她若有似無的溫柔裡!要,他就要全部!反之,他會放手……甚至毀了她!
嵇沛歆墓然打了個寒顫,她知道這種聲音意味著什麼,當他越是生氣,他的聲音便越讓人感到無害,其實這只是他震怒的前兆。她無措地搖著頭,渾身止不住顫抖。她吶吶地輕喊:「洛斯……」「把腿張開!」他張狂地盯住她的眼,瞳孔已轉成墨藍。
「不……」她猛搖頭,下意識地收攏大腿。
「別讓我說第二次。」大手扶住她的腿骨,一施力,讓她疼得彎起膝蓋。
「求求你……」她攢緊秀眉,淚珠又無可抑遏地滾滾滑落。
「你似乎永遠也學不乖吶。」微瞇的藍眸緊盯著她,低沉地一字字說得清楚明白。迅速褪去身上的泳褲,他霍然撐開她無力的大腿,在她全然來不及反應之下,一個有力的挺進,將暴怒的昂藏深深埋入她的幽徑。他反覆不休地衝撞她的脆弱,水池因他的撞擊而激出波波水浪,沖刷著兩具滾燙的身軀。
嵇沛歆開始痛哭起來,這樣的洛斯令她感到陌生與害怕,他從不曾如此殘佞地待她,這讓她覺得自己像被強暴似的,但她卻無力陰止他的衝刺在她體內製造出一波波熱浪,這教她備感羞辱。她放鬆緊抓住池岸的手,摟緊他的脖子,攀附在他身上,像個毫無反抗力量的娃娃,任由他狂傲地佔領她的身子。
她的低泣不斷傳進他耳裡,洛斯的心全亂了……原來女人的眼淚具有這麼大的殺傷力,今天他總算領教到了。他放緩侵凌的動作,一手托住她的粉臀,一手輕撫她光裸的背脊。
「喜歡我這麼碰你嗎?」沙啞的嗓音透著一抹壓抑。
她虛軟地搖頭又點頭,下腹的火焰無情地焚燒著她,朵朵淚花滴落在他壯碩的臂膀,滴滴都似要傷他的皮膚般。
「你喜歡的,你的身體離不開我。」明明兩個人之間沒有一絲縫隙,但為何他卻覺得她離自己好遠、好遠?他收攏手臂摟緊她柔嫩的身軀,恍若他一鬆手,她便會瞬間在他懷裡消失。
「我恨你……恨你——」她細碎地低喃。
他的話讓她心驚,她真的離不開他了嗎?倘若真如他所言,自己再也離不開他,那麼半年後,在她成為下堂妻之後,她該如何自處?難道她再也脫離不了他在她身上下的魔咒,將一輩子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恨我?」他微愣,隨即苦澀地大笑。「我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建立在仇恨之上!」不願再多想心頭絲絲抽緊的痛楚,他緊緊摟住她纖弱的腰肢,再次狂蠻無情地進出她緊縮的花徑;而她,只能無助地攀附著他,任由他將自己帶上高峰,淹沒於慾望的浪潮之中,終至滅頂——當炙人的熱流全然傾巢而出,他才急喘地抽離她虛軟無力的嬌軀。將她抱上岸放在池邊的躺椅上,他先用大毛巾圍上腰際,隨意打個結,再用另一條大浴巾裹住她,然後面無表情地抱起她,緩步踱回房間。而這游泳池裡曾發生過的一切瑰麗情景,在他逐漸趨於平穩的呼息中,就似那已靜止無波的池水般,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沛安,還是沒有沛歆的消息嗎?」吃過晚飯後,梅莉將嵇沛安拉到房間,輕聲問道。
已經過了將近半年,不但沒收到沛歆捎來的任何訊息,就連沛歆的公司都一問三不知。姑媽的情緒逐漸緊繃,所有的憂心遮掩不住地寫在她不再年輕的臉上,備感風霜。雖然梅莉盡心在照顧她,卻也開始擔心她的健康。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將事實與她最不想承認的可能聯結,也許沛歆真的在法國,真的在洛斯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