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伏特加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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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如果你非得要一個能說服你的理由,我只有四個字。」或許傷人,但卻是擺脫他最好的方法。「我不要你。」

  符劭剛狠瞇起眼,胸腔像被重物衝撞了似的,猛地一揪!

  「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吧?」她再次深深看他一眼,那受創的表情令她感覺內疚;她知道自己傷了他,但沒辦法,是他自找的。「對不起,我該走了。」

  拉開門,她一腳跨出書房的門檻時,身後傳來他帶著隱忍的聲音。

  「為什麼道歉?」他向她跨近兩步,感覺她像驚弓之鳥豎起全身寒毛。「除非你不是真心這麼說。」

  「不。」不知怎地,她的鼻頭有點酸。「我是真的這麼認為……」

  「你等著,我會讓你改變心意。」像宣誓一般,他每說一個字都重重一頓。「一定會!」

  她怔了下,說不出胸口沉鬱的陌生感受,她頭也不回、加緊腳步大步離去。

  符劭剛在原地杵了好一陣子,才僵硬地移動腳步走到窗邊,看著她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大門的另一邊,懸在大腿邊的手掌緊緊握起。

  「我會讓你改變心意,一定會。」

  * * *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平順,蘇聿繪卻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期。

  掛掉電話,她不自覺地盯著電話發呆,三不五時便呆愣地歎了口氣,連江秀俐走到她身邊,她都毫無所覺、不曾發現。

  江秀俐是個急性子,在一邊觀察蘇聿繪好一會兒了,只見聿繪一下子歎氣、一下子發愣,她耐不住滿肚子好奇問道:「怎麼了?又是小男朋友打來的啊?」

  「啊?」蘇聿繪無神地看了她一眼,過了三五秒才遲鈍地回答:「嗯,是啊。」

  「他怎麼說?」那小鬼到底說了什麼,怎會讓聿繪失神成這副模樣?

  「沒什麼,只是問我怎麼都不再去看他罷了。」她回答得有氣無力。

  「那你為什麼不去?」江秀俐又問。

  「沒有啊,沒什麼事去幹嘛?」她只是不想再接近那間屋子,沒有為什麼。

  「喔。」有問題哦!江秀俐的眼骨碌碌地轉了轉,佯裝無意地問起:「那天符先生送你回去,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什麼都沒有!」蘇聿繪一時間像極了被踩著尾巴的貓,差點沒由座位上跳起來,她快速而敏捷地回答。

  「真的沒有?」沒有她回答那麼快幹嘛?分明是心虛!江秀俐暗忖著。

  「當然沒有!」蘇聿繪心虛地咧開嘴,嘴角微微抽搐。

  江秀俐輕啜手中的紅茶,屁股大方地靠上蘇聿繪的桌緣,語帶玄機地左彎右拐。「沒有是最好,如果有也沒什麼不好。」

  「什麼啦?你不要亂講些有的沒的啦!」莫名的,她頰邊脹起緋色。

  「啊!說起有的沒的,我倒是想起一件滿有趣的事!」江秀俐誇張地單手拍臉,發現新大陸似地大叫一聲。

  好幾道指責的目光掃射而來,蘇聿繪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心虛地縮了下肩。「你小聲一點!別打擾到其他人打電話。」

  「好啦!」江秀俐彎下腰,狀似神秘地附在她耳邊低語。「你曉不曉得,好幾個單身女同事向我問起符先生的事。」

  蘇聿繪心跳了下,聲音變得有點虛軟。「什、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啦,不過就是職業啦、年齡啦、家庭狀況什麼的。」江秀俐扳起手指,有意無意地細數著。「怎麼樣?可不可以告訴她們?」她試探性地問道。

  「可……可以啊!」不知為何,她的回答竟顯得完全沒有誠意。

  「真的可以嗎?」江秀俐挑起眉,認真地盯著她的眼。「人家可不介意他有個兒子哦!」

  「喔,那、那很好……」心臟又撞了下,蘇聿繪的聲音變得更小。

  「很好?」江秀俐皺起眉,聲音拔高了兩度。「你真的認為很好?」

  「是、是啊,那沒什麼不好的嘛!」她說了,他跟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愛跟誰在一起也是他的自由。

  只是為什麼……心悶悶的,像有什麼東西哽住了似的?

  難道就因為那錯誤的一夜,她對他的感覺就該走了樣?多了一些理應不該多出來的東西介入他們之間?

  不,她不願相信自己如此膚淺。

  「好啊!」江秀俐猛翻白眼,受不了她的優柔寡斷。「那你就等著看他被別的女人『拐』走算了。」

  都到這年紀了,好不容易有個還不錯的對象,就算有了兒子又怎樣?反正那兒子愛死她了,半點都不會造成阻礙的嘛!真不曉得她在什麼!

  「我、祝福他們。」她感覺嘴裡似乎泛出淡淡的苦味。

  「祝你的大頭啦!」江秀俐終於放棄了。「我真會被你給氣死!」說完,她氣沖沖地離開蘇聿繪的位置。

  蘇聿繪咬著唇,看著秀俐氣呼呼的背影,心裡出現一陣無法形容的茫然……

  第七章

  符劭剛面色凝重地站在幼稚園裡的園長室,看著眼前低垂著頭、一排滿身髒污和大大小小傷口的孩子,氣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很抱歉,符先生,還麻煩您撥空到園裡來。」四十歲左右的園長滿臉歉意,看著孩子們的眼充斥著責備和傷腦筋。「但這種情況不是頭一回了,只不過這次泓嶧的行為比以往都來得嚴重許多,所以才麻煩您……」

  「沒關係。」舉起手,制止園長叨叨絮絮的道歉聲,符劭剛一徑兒盯著沒敢抬頭看他的兒子。「我可以跟泓嶧單獨談談嗎?」他問,感覺符泓嶧小小的身體瑟縮了下。

  「是,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忙不迭連聲答應,並領著其他孩子走出園長室。

  還好,符劭剛還算頗具理性的家長,不似有些家長才踏進園裡,一見到受了點傷的孩子,就不由分說地指責園方的不是,這讓她鬆了口氣,因為這代表她不用應付不講理的家長。

  園長一走出園長室,室裡的氣氛明顯冷肅地降了溫;符泓嶧不安地扭絞著髒污的牛仔八分褲褲管,圓圓大眼透著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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