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伏特加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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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喜歡嗎?」孩子的世界比大人單純太多,純粹以喜歡來界定。「喜歡吶,我喜歡他們,他們也都好喜歡我。」他笑著童言童語。

  「因為泓嶧很乖啊,所以他們才喜歡跟你一起玩。」拍拍他的頭,蘇聿繪撿起被他丟在門邊的暴龍獸。

  「真的嗎?那我以後可以常常來嗎?」他一臉天真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暗歎口氣,今天泓嶧的問題,她沒有一個答得出來。

  「孩子們,進來吃水果嘍!」方春美不知何時踱到他們身邊,朝院子大嚷一聲,就見孩子們尖叫聲四起,爭先恐後地往屋裡跑。

  那景象真是盛況空前啊!

  「阿嬤。」符泓嶧沒跟著跑,拉著蘇聿繪的手甜甜喚著方春美。

  方春美的視線落在兩隻交握的手上,眸底浮起淡淡韻笑意。「走,進去吃水果。」

  * * *

  「拜託你!眼睛別再流汗了行不行?」粉藍色的小禮服將江秀俐嬌小的身段完美展現,全然不似已婚的媽媽。

  「我又不是故意的……」吸著鼻子,拿面紙擦擦鼻尖,還得小心不能擦掉臉上的妝,令蘇聿繪深感沮喪。

  「好啦好啦,姑娘我就原諒你頭一回上花轎,不跟你計較了!」江秀俐拿起身邊的粉刷,隨意在蘇聿繪臉上刷了兩下。

  「這種事能有第二回的嗎?」噘起嘴嘟嚷著,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太麻煩了!

  那天,她也搞不清楚他們到底談得怎麼樣,只是用過晚飯後,那浩大的親戚陣營以先前迎接的雄偉之姿,重新將他們三入送出家門。

  然後符劭剛似乎變得更忙了,有時候她也不曉得他在忙些什麼;總而言之一句話,一個禮拜之前,她終於知道她會有一場婚禮——不是公證,是一場慎重而體面的婚禮,所有親朋好友都會參加。

  據說,這是方春美唯一的堅持。

  害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雖然一個禮拜下來,她也累得一塌糊塗,但對母親的成全她心懷感激。

  「對不起,我說錯話,掌嘴。」這種大喜的日子話可不能亂說,萬一不小心給它一語成讖,她可就天大的罪過了;江秀俐緊閉著眼,攤平手掌輕輕在頰邊拍了兩下。「好了。」

  「就這樣?」蘇聿繪瞪她。

  「不然呢?」她反問,然後兩手叉起腰,像支瘦小的茶壺。「我是你的伴娘,你總不能讓我頂著兩個手掌印出席吧?那多讓你丟臉吶!這種事我可做不來。」其實是她丟臉比較多,但她打死都不會說出來。

  「像拍小狗似的,一點誠意都沒有。」蘇聿繪忍不住取笑她,淚花倒是因此而意外止住。

  「是啊,我沒誠意,那紅包還我!」一隻白嫩的手掌伸到蘇聿繪面前,江秀俐厚顏地向新娘要回禮金。

  「等你生兒子就還你。」撇撇唇,蘇聿繪幾乎啞聲失笑。

  「生兒子幹嘛?」挑起眉,江秀俐又開始準備「布道」。「我為誰辛苦為誰忙?你難道不知道,兒子生了不會是老娘的,兒子啊,長大了就成了老婆的!」

  「秀俐阿姨,你在說我嗎?」符泓嶧正好推門而人,天真地答腔。

  「哇咧……」江秀俐翻個白眼,忙捂著嘴不再說了,讓蘇聿繪笑得一陣花枝亂顫。

  「泓嶧,你今天好帥!」純白的西裝搭上白領結,腳上蹬著光亮的白色皮鞋,符泓嶧像個小小紳士般吸引人的目光。蘇聿繪忍不住讚歎著。

  「你也好漂亮啊!媽媽!」符泓嶧比她還興奮,他終於有媽媽了!

  「噢!你……」眼眶一熱,她伸手抱緊泓嶧,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爸爸說從今天開始,我就可以叫你媽媽了。」他被抱得幾乎喘不過氣,可是他好喜歡這樣被緊緊抱住的感覺。「可以嗎?」

  「嗯、嗯!」她一徑兒點頭,除了單音,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還有鼻音。

  「好了好了,時間到了,我們出去吧!」江秀俐催促道,眼眶也一樣泛紅。「泓嶧,你今天是花童,要好好拉住媽媽的裙擺,不能讓她跌倒知不知道?」

  MYGOD!上帝原諒我!她不是故意詛咒聿繪跌倒,而是不這麼說,人家……會想哭嘛!

  聿繪是新娘,會哭是理所當然,可她是伴娘,哭成大花臉那多醜啊!

  「知道!媽媽,我們走吧。」

  * * *

  完成重要任務,符泓嶧被方春美接到老家去「住幾天」,說是要讓他們「夫妻倆」好好享受「新婚生活」。

  才怪!明明自己愛死了泓嶧,自私地把人家接走了說,真是借口一大堆!被婚禮折騰得幾乎累癱的蘇聿繪在被睡神取走神智之前,不斷在心裡嘀咕著。

  「符太太?你睡著了嗎?符太太。」

  誰?誰在叫我?嘻嘻,沒錯,我現在是符太太了……

  「這麼早就睡太幸福了吧?幸福的太太。」

  是啊,我是「姓符的」的太太,統稱「姓符的太太」……

  「快起來,老公要給你幸福嘍!」

  幹嘛給我「姓符」?我現在就姓符啦,夫姓一個就夠多了,再多也沒用啦……

  蘇聿繪睡得昏昏沉沉,但身體卻莫名地一陣酥癢,好像什麼東西搔過似地難受;她嚶嚀了聲,不覺蠕動了下,然後——

  她快窒息了!

  驚愕地瞠大眼球,倏地一雙帶笑的放大眼瞳映人她的瞳眸,她眨了眨眼,總算認清了擾人清夢的罪魁元兇。

  她掙扎地抬起手,用力捶向他的肩,終於迫使他退後半寸。

  「幹嘛打我?」符劭剛揉著肩,被揍得莫名其妙。

  「你才在幹嘛咧!」她半坐起來用力地呼吸、吐氣,把胸腔裡的空氣快速補滿。「你差點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感覺像快被淹死那般恐怖!

  「害死?」他的眼神有絲茫然。「哪有?」

  「哪沒有?人家剛才都沒辦法呼吸了!」討厭!吻就吻嘛,幹嘛像章魚的吸盤一樣黏著人家嘴不放?討厭!

  見她紅著臉,滿是嬌嗔的神態,他後知後覺地明瞭她的意思,傻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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