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上有點趕,來得及準備嗎?」薛仲希想的都是最實際的問題,尤其歐尹瀚也算是個名人,婚禮可不能草率。
「已經在接洽飯店了,應該來得及。」歐尹瀚淺笑地公佈進度。
「我要當伴娘!」藍嵐興奮得像顆彈跳球,一刻都停不下來。
「那淳士不就得配合當伴郎了?」白樂美在一旁打趣。
「不要。」白淳士臭著一張俊顏,當場生硬地丟出個殺風景的字眼。
「為什麼不要?」藍嵐被潑了盆冷水,立刻湊過去指責他的「不識抬舉」。「我哥的婚禮欸,你耍什麼大牌?」她知道他一向很忙,但總不至於連一天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吧?
「我對伴郎沒興趣。」他已經等不及想把她娶進門了。「我要當新郎。」
所有人都忍不住輕笑出聲,唯有藍嵐,臉脹得比之前謝采逸害羞時更紅。
「你、你亂說什麼嘛!」討厭鬼!每次都這樣!半點心理準備都不給人家;但--他這算是求婚嗎?
一點都不浪漫,虧他還是寫愛情戲的大編劇,實在當之有愧!
「我才沒亂說。」哦哦哦,白淳士可不滿了。「我可不來先上車後補票那一套,最少也得享受兩年的新婚生活才行。」
有小孩子卡在中間多不「方便」啊!下能當著孩子的面前「做」,又怕太大聲把小鬼吵醒,不多享受兩年哪划得來?
「還說!」藍嵐羞窘地擰了他一記,當場令他由位置上彈跳而起。
「欸,你謀殺親夫啊!」他誇張地揉搓手臂,聰明地博取大夥兒同情。
藍嵐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桃紅粉色將她的臉蛋襯得更為誘人可愛。「什麼親夫?我答應嫁給你了嗎?」
「我說了要娶你嗎?」白淳士被她一搶白,羞惱之下口不擇言。
「不然你要娶誰?」他該死了他,竟然敢這麼說!
「你管我要娶誰?」要比大聲是不是?這種事又不是大聲婆就贏!「我娶小逸行不行?連她的孩子我都一併接收了!」他繞到沙發後方,就怕她又「出手傷人」。
除了她,現場就謝采逸一個異性,總不能說要娶白樂美吧?他才不敢有這種亂倫的說法,當心被雷劈死!
「你!」藍嵐氣炸了,頭頂上幾乎冒出白煙。「你想『不勞而獲』,不怕被我哥砍死嗎?」她慍惱地繞著沙發追他,非得補踹他一腳不可。
「不勞而獲」?眾人相視搖頭輕笑。人的潛力當真無限,在氣頭上什麼話都掰得出來,連「不勞而獲」這種詞都可以用得這麼「貼切」,不得不承認白淳士看女人的眼光的確很獨特。
與他具有同樣掰功的女幻想家。
「被砍死,總比娶隻母老虎回家來得好!」隨時都有可能被「虎姑婆」鯨吞蠶食。白淳士逞口舌之勇,腳步卻不敢稍停地躲避她的追逐。
「你說誰是母老虎?」藍嵐發出河東獅吼,瞬時幻化為白淳士幻想中的虎姑婆。
「誰答腔誰就是了。」慘了!她真的發火了!可是這張嘴就是這麼賤、這麼不怕死,越ㄍ一ㄥ說的話就越不得體,簡直是越描越黑。
「白淳士!」哦哦,這下子藍嵐真的火山爆發了,拉開步伐猛追著白淳士跑。
「你死定了!」
「姊、姊夫,救命啊~~」
兩個人就這麼繞著客廳跑馬拉松,一個追打、一個逃跑,不消多時,兩人都汗流浹背、氣喘如牛。
「他們倆感情這麼好,我看尹瀚,不如你們兩對就一起辦一辦吧!」白樂美啜了口消暑的酸梅汁,笑吟吟地提議著。
「誰跟他感情好啊?」藍嵐耳尖,即使跑得快無力了,還能說句反駁的話。
「也對,這樣省事多了。」歐尹瀚點了點頭,完全無視於藍嵐的叫囂。
「你省事還是我省事?我不要!」氣死人了!她才不要嫁得這麼莫名其妙!
「那麼喜帖要不要印製兩份?版面要一樣還是另選?」薛仲希興致高昂地加入討論,把那兩個追逐中的男女當成背景。
「另選,另選才不會搞錯。」白淳士不似藍嵐那麼喘,一邊加入自己的意見。
「不要不要!我不嫁!」開什麼玩笑?沒拿刀砍了他算便宜他了,哪還能同意下嫁?她又不是傻了。
「不妥,我覺得還是合印一張,簡單明瞭。」反正都是同一個圈子的人嘛,也不用勞煩人家跑兩攤;謝采逸設想得周到。
「不錯喔,經濟又實惠。」其他三個「家長」馬上認同了她的看法,大家一致點頭通過決議。
「我不要啦~~」
可憐的藍嵐,一邊追殺白淳士的途中,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婚事被其他兄長「拍案定讖」,半點抗議的空間都來不及爭取。
嗚呼哀哉~~
第十章
第十章
整個婚宴現場熱鬧非凡,正所謂「冠蓋雲集」、「眾星拱月」,所有知名、不知名的明星全集合在兩對新人的喜宴上,各家反應不盡相同。
男士們個個面露微笑,其實心裡在狂笑。一次終結兩個令人赤目的美男子,將來美眉的目光將集中在其他男人身上,這樣他們的「機會」就會增加許多,命中的機率也會因此而水漲船高。
女士們則紅著眼眶,緊盯著主桌的兩對新人不放。對於新娘,她們只有怨妒, 並算計著新娘們何時會成為兩位帥哥的「下堂婦」,個個摩拳擦掌,期待自己還有機會「死會活標」。
歐國棟在婚宴的入口處徘徊,身著盛裝的他,老臉上滿是猶疑。
一雙兒女同日婚嫁,他原本該是最欣喜的人,卻因以前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糊塗地做出天理不容的情事,以致連參加兒女婚宴的勇氣都提不起,著實令他懊悔萬分。
白淳士被白樂美緊急喚到入口處,由於白樂美擔任的是收禮金的工作,他還以為是禮金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卻在看到探頭探腦的歐國棟之後,恍然大悟。
「你……」白淳士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只見歐國棟一看到他,馬上鞠了一個九十度的慎重禮,害他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