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管仲笙一愣,下意識低頭一看——哇咧!一柱擎天!紅潮迅速爬滿他酷帥的臉龐。
「呃,對不起……這這、這是自然反應……」他快哭了,可是每個男人一大早幾乎都是這個樣,他也不想這樣,但他實在沒有辦法抗拒啊!
「好好,你別急,還是……先套上褲子再說。」抬起手,蕭大偉提醒他輕重;同為男人,他當然知道這種無可抵抗的生理現象,正代表著一個男人的體力和健康。
不過雖然蕭大偉事業做得大,見過的世面也多,卻仍免不了紅了老臉,讓管仲笙分不清他是尷尬還是憤怒;畢竟現在和自己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的女人,是他的女兒啊!
如果今天角色互換,只怕他會直接拿刀砍了那個上了他女兒的野男人再說,哪還會那麼正經八百地叫對方穿褲子遮羞?
世伯真是……識大體啊!他悲痛地含住感動的眼淚。
「那麻煩你們、你們麻煩等我一下……」文字的排列組合都出現問題,顯示管仲笙的神經線繃得有多緊,讓人有種趨於崩潰邊緣的錯覺。
「嘶∼∼」管仲笙才剛套好長褲,只見蕭嵐旅頂著一頭瘋婦似的亂髮,由塞緊的被緣裡冒出一顆頭,一接觸到空氣便狠狠地深吸口氣,全然沒注意到房裡詭異的氣氛。「悶死我了!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想謀財害命……爸!?」
最後那個字的尾音著實太過破碎,簡直可以用慘叫來形容;要不是自己也是禍首之一,管仲笙實在會忍不住噴飯。
可是現在他只能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兩位上了年紀的「法官」批判他和小嵐的罪狀,而且絕對沒有申訴的機會——天吶!地啊!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先到廚房走一遭,然後提頭出來見這兩個人?
因為蕭嵐旅的搗亂……不,是不按牌理出牌,搞得蕭大偉緊張得心臟發麻;他慌慌張張地將垂下的被子蓋壓住女兒裸露的肌膚,再怎麼說,男女大不同啊!
這房裡現在就三個大男人,只有她一個女孩子,雖然他和管村長是長輩,可是總是男女有別,當真「不宜見人」……呃,還是「貽笑大方」?
「沒關係啦爸,我不冷。」蕭嵐旅以為先前就是蕭大偉為她蓋的被,天外飛來一句幾乎讓所有其他人跌倒的鮮話。
明顯的悶笑由身後傳了過來,蕭大偉就算再鎮定,也終究忍不住動了氣,回頭狠瞪了管家父子一眼。
「不管你冷不冷,衣服穿好,我們到客廳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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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意外,這種對峙的場面是不可能太過輕鬆愉快。
即使雙方家長是舊識,還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八拜之交,也不會有人斗膽不長眼地選在這個時候嘻皮笑臉;連一向在家裡作威作福慣了的蕭嵐旅,此刻也正襟危坐地併攏雙腿坐好,雙手乖巧地放置在膝上——管仲笙發誓,他從沒見過小嵐這般正經過。
哪一回她不是慵懶地窩在沙發裡?所幸那種不堪入目的姿態,只有他一個人「不」幸得見,不然可就「下夕下井」了。
「咳咳!」蕭大偉也算這房子的主人,雖然戶長是蕭嵐旅,可是他才是真正花錢的那個人,因此他有絕對的權利可以主導整個局勢。「仲笙,你是叫仲笙對吧?」
這麼一點名,差點沒讓管仲笙像顆彈跳球那般由座位彈跳起來。「是!蕭蕭蕭……蕭伯伯,我是管仲笙沒錯!」他神經兮兮地扯開喉嚨大聲應答。
「呃,叫伯父就好,不用加上我的姓氏。」夭壽死囝仔,他不可能不知道「蕭」諧音「肖」,還一連叫了那麼多聲,簡直讓他氣得快起肖。「我很高興你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我女兒身上,不過我想,我們恐怕還有很多問題得解決。」
「什麼問題啊?爸。」蕭嵐旅一派天真地答了腔,她覺得自己很滿意目前的生活,加上有管仲笙為她「服務」,她覺得很幸福,完全感受不到有任何問題的存在。
按住她意欲揮動的小手,管仲笙和蕭大偉傳遞著屬於男人之間才懂得的承諾眼神。「伯父,我瞭解你的意思,我會負責的。」
蕭大偉滿意地點了頭,揚起的嘴角隱在灰白的鬍子後面。
但蕭嵐旅的反應可就大大不同了,她一聽到那敏感的「負責」二字,眉心瞬間蹙起,美眸滲入些微火光。
垂下眼瞼,她堆起無辜的笑臉,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手縮回來膝上擺奸。「爸,你要仲笙負什麼責啊?」
「傻丫頭,當然是你們的婚事。」蕭大偉笑看女兒的天真,渾然不覺她的反應有何異狀。「你們也到了該婚嫁的年紀,正好……」
根本沒注意到蕭大偉說了什麼,一旁的管仲笙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完了完了!小嵐又要發作了!她每次都是這樣,發火之前幾乎讓人感受不到她的怒氣,但一旦發起飆來,那可真是所向披靡啊!
他不斷地向蕭大偉使眼色,可惜那愛女如命的蕭大偉全然沒注意到他的暗示,仍滔滔不絕地對著女兒、老友喳呼著,將如何盛大舉辦兩個小輩的婚事。
聽完蕭大偉對她未來的計劃,蕭嵐旅的臉霎時沈了下來,覆上一層千年寒霜。「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老、爸!」
那冰冷的嗓音凍得人發抖,管仲笙幾乎因而心臟休克!
「怎麼?難道你不滿意仲笙?」挑挑老眉,蕭大偉對她的質問稍有意見。
這丫頭也未免太怪了點,明明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她還在考慮未來要不要和管仲笙綁在一起?如果要考慮也不是到這時才考慮吧?早該在兩人做那件事之前就先想好才是;他都快搞不懂現代年輕人的心思了。
「滿意。」人是她挑的,委身也全是她的意思,問題是,被人打鴨子上架的滋味並不好受。「那仲笙呢?你要負這個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