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說大不大,但要拔一個人也非輕而易舉,尤其當對方存心躲避,更猶如大海撈針。
一整天滴食末進,加上尋人毫無斬獲,令他筋疲力竭。
等待交通號志變換的空檔,他的手機突然響起,焦棠沒有接聽的意願,索性關機,杜絕叨擾。
綠燈一亮,他踩下油門,消失正路的盡頭。
「吱——」
車速過快而驟止時,輪胎與地面磨擦產生尖銳的聲音,焦棠停在帝王飯店寬廣的腹地前。
訓練有素的Doorman立即趨前為賓客開門,焦棠將鑰匙交給他,逕自走進飯店大廳。
他單手插在褲袋,姿態瀟灑,散發一股雅痞味,毫無意外的成為眾人的目光焦點。
「你說哪個包廂?壽星叫馬什麼?馬淇朵?」
一個身材魁梧、長相不差的男人拿著小巧的手機,站在角落嚷嚷,一字一句都傳進焦棠耳中。
他垂下眸,不理會服務生慇勤的招待,站在男人後方仔細聆聽。
男人走一步,他便跟著移動一步。
「哦!我知道了。馬上就到。」
男人在進電梯前收線,焦棠也跟了進去。
他立於男人的斜後方,炯炯的雙眸緊盯著對方。
男人透過纖塵不染的電梯門看見他,不禁回頭覷他一眼。
「來工作?」焦棠似漫不經心的,實則刻意試探。
男人點點頭。
「真辛苦,這麼晚了還工作?」他捺著性子繼續兜圈。
「沒辦法,我的工作沒有假日,而且現在時機不好,有錢賺要感恩啦。」
男人挺和善的,和他酷酷的外表有些落差。
「先生在哪高就?」
「我是……」
兩個人的交談直到抵達目標樓層,才告一段落。
蕾蕾一千人打電話追蹤「禮物」的下落,確定沒問題後,她們耐心的等候著。
三分鐘過後,包廂的門響起剝啄聲。
「來了!來了!」
幾個小女人興奮的嚷嚷,興沖沖的跑去應門。
來者是一名身材修長英挺、戴著墨鏡及一頂帽子,看不清楚樣貌的男人。
「總算來了,來來來,趕快。」她們帶領男人到休息室前,竊竊私語。
不等一群娘子軍把話說完,男人主動開門人內,然後迅速把門關上。
她們轉動門把,發現一項事實—門上鎖了!
「怎麼會這樣?!」
她們錯愣住,如此一來,就錯失掉精彩好戲了耶!
休息室內—
幾杯黃湯下肚,壽星馬淇朵已有些微醺,懶洋洋的癱在沙發裡,閉眼假寐。
男人第一時間就發現她,墨鏡下的黑瞳瞇起,唇角抿成一直線。
他緩緩走向她,在她身畔凝睇她。
感受到週遭似乎有人在看她,馬淇朵猛地睜開眼,被眼前的闖入者嚇了一跳。
隔著門板,還聽得見好友們敲門叫喊的聲浪。
「你……你是誰?」
她的酒意醒了泰半,身子也更往裡縮。
男人沒有回答,卻開始動手褪下西裝外套、領帶,然後解開襯衫鈕扣、皮帶,上演脫衣秀。
馬淇朵瞠大的杏眸,可媲美銅鈴。
雖然一頭霧水又緊張過度,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是了!就是他臉上的墨鏡和帽子太過突兀。
很快地,男人上半身已脫得精光,接下來還準備解開褲頭—
「等、等等……」馬淇朵撇開視線,口吃的制止。
男人將她的話當作耳邊風,依舊我行我素,脫下長褲,然後開始扭動精碩的身體。
她把眼睛閉得更緊,深伯看到不應該看的書面。
男人的舞動沒有因此而停止,仍然賣力的舞動著、賣弄著沒有一絲贅肉的健美體魄。
馬淇朵終於明白好友所謂「特別的生日禮物」,就是「掹男秀」。
意識到對方僅是表演成分居多,她的害怕程度稍稍減退。
勢必是要挑逗到「主人」血脈賁張,方肯罷休。
她的警戒心才剛鬆懈,男人走到門邊把燈關熄,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馬淇朵的心跳幾乎停止,驚恐的連尖叫都叫下出來。
他一步步逼近她,過程中已把帽子和墨鏡摘下,露出真面目。
感覺到男人的鼻息近在咫尺,她連呼吸都忘了。
還來不及抗議,她的唇已被密實的封住。
她用力推拒卻徒勞無功,下場是換來更激烈的侵略。
她的洋裝拉鏈被俐落的拉下。
「不——」
她拳打腳踢,上演全武行,企圖遏止對方的非禮。
「我好想你。」男人含著她小巧的耳垂,沙啞呢喃。
馬淇朵震懾住,反抗動作停了下來,明眸蓄著晶瑩的淚水。
她在作夢嗎?是暍醉酒所產生的幻覺吧?!
「我總算找到你了。」他緊擁著香馥的柔軟嬌軀,聲音痦啞。
淚水爬滿她的粉頰,不斷的重複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焦棠吻著她的發頂,控訴道:「你這女人,讓我「失身」後居然畏罪潛逃。」
不等她反駁,他接續道:「我還以為你夠勇敢、夠堅持,沒想到還是臨陣脫逃。」
一切的真相,包括她考進「頂尖集團」成為副總裁秘書、並且前後形象不一的原因,他都從祝心蘿口中得知詳情。
卻唯獨不告訴他,關於她的去處和近況,算是懲罰他為了該死的男人自尊和面子而傷害她。
但老天爺還是跟他站在同一陣線的。
這半個月來他忙得焦頭爛額,沒有她從旁協助,失去她的感覺及影響更深刻。
不論基於何種原因,公事也好、私人感情也罷,他都需要她。
「回來我身邊。」
他放下姿態央求。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開始懂得珍惜。
她沒有反應,已經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不說話就當你默許了。」焦棠仍不改霸氣,妄自替她決定。「還喜歡我送的生日禮物嗎?」
「嗯?」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就是生日禮物。」他噙著自信的笑容,再度吻住她的芳唇。
直到他鬆開她紅艷艷的唇,她才憶起一件重要的事。
「你……你不是已經要訂婚了?」她伏在他的胸膛,悶悶的問。
他的大手不安分的在她美好的曲線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