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濃情瑞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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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猴子?」怯怯地偷覷他一眼,見他臉色鐵青、滿臉悒鬱,不知怎的,她覺得自己心裡好難受。

  什麼時候開始,她竟也學會注意他的情緒轉變?以前他們不是這樣的,每次見面就吵,恨不得撕了對方那張討人厭的嘴臉,為什麼不過短短的幾個月,她和他就全變了,變得再難令人掌握——

  「你……別不講話嘛。」不論他說些什麼,甚至找她吵架都好,就是不要如此沉默不語。如此沉靜的他,教人好不安吶!

  凝著膝蓋的眼找不到焦距,有的只是滿滿的酸楚。

  「你要我說什麼?」粗嗄的聲音低啞難辨,他遲遲無法接受她說的殘忍事實。

  「說什麼都好。」她鬆了口氣,至少他不再是悶葫蘆一個,「譬如談談工作啊|朋友啊,還是我們的火鍋店什麼的。」隨口抓來幾個無趣的話題,天真的粉飾太平。

  他的胸口急遽起伏,氤氳的眼冒出難以掩藏的妒恨。「以是因為他嗎?」

  不過隔了不到兩星期,她就拒絕他的碰觸了,曾經,她是如何抱緊他,不讓他離去?她是何等嬌柔地躺在他身下喘息,為激烈的結合而呻吟?為什麼這些她都忘了?

  若不是她心裡有別的男人,怎捨得要他遺忘?

  那一夜是他這輩子最美好的記憶,他記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眸光,每一個為他而展現的媚態——他永遠都捨不得忘記啊!

  「他?」沒想到兩人之間的話題出現第三者,她霎時呆愣了下。「誰啊?」

  「你老闆的哥哥。」他不屑提及那個名字,那個破壞者。

  「志駿?」她困擾地皺起眉。「為什麼提到他?」

  「難道你感覺不出來,他在追你?」有人加入競爭,表示他的女人搶手,原本是如何得意的體面事?壞就壞在她根本沒有身為他的女人的自覺,她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難道這段感情,一直都是他一廂情願?難道她只是在一旁冷眼觀看,取笑他的情不自禁和沉淪!?

  「怎麼可能?」她輕笑出聲,拿他的話當笑話聽。「我們只是通通電話,偶爾見個面,他哪有追我?」

  「他沒有追你?」他氣惱地抬頭瞪她。「他沒有追你會跟你保持聯繫?他沒追你會為你介紹工作?如果他沒有心要追你,為何要對你的事如此熱心!?大西瓜,為什麼你的腦袋總是這麼遲鈍,永遠看不出別人心裡真正的想法和目的?」

  羅凱鑒愣愣地瞅著他,消化了好半晌才吶吶地開口,「你幹麼罵我?」

  「我罵你是為你好!」他受夠了!他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承認自己的戀情夭折了,這樣總可以了吧!?「睜開你的收眼瞧清楚行不行?瞧清楚別人對你的心,對你的感情,別再這樣傷人而不自知。」

  一股腦兒地發洩長久以來的鬱悶,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亂得一塌糊塗。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她是越聽越糊塗,不由得冒出一股火氣,「我有眼睛我不會看啊?明明就沒有的事,你為什麼硬要掰成有?我哪個時候僑辦 了?我這個最善良了,才不會傷害人呢!」末了,還不忘吹捧自認為自己善良到不行的她腸。

  「你敢說你沒有!?」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

  「我本來就沒有!」她的肝火越燒越旺,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你這麼大聲做什麼?要比大聲是不是?我就不信我會比輸你!」

  「我是不跟你比賽嗓門大小聲!」為什麼她就是不懂?

  「那你幹麼吼我?!」還說不是?明明就好像在參加大聲公比賽,她不扯開全副的嗓門哪冷卻鬥得過他?

  「我不是吼你!我是在勸你!」他氣昏了,心傷加上心煩,他的心痛難以平復。

  「我什麼都沒做,根本不需要聽你的勸誡!」

  「你講理好不好?」

  「臭猴子,我本來就站在理字上頭,你不要無端生事,硬把罪名按在我頭上。」

  「我無端生事?!我是就事論事!」

  「才怪,志駿他是好心,就像哥哥一樣幫我,你為什麼要故意扭曲他的心意?」

  「問題是,他根本就不這麼想!」

  「你又知道了?」

  閻子厚簡直有理說不清。他說那麼一句,她就頂上五、六句,兩個人的爭吵半點交集都沒有,要如何才能談到重點。

  「他跟我一樣是男人!」男人的心思自然是男人最懂。「他心裡在想什麼我清楚得很!」扯開最大音量,他卯足了勁大聲咆哮。

  羅凱鑒不再回嘴了,她扁著唇,微顫的唇邊線條顯示她的情緒正在爆發邊緣,她氣得快哭了!

  「不准哭!」對她每個表情都瞭如指掌的閻子厚,理所當然地發現她失控的反應,事先出聲警告。「聽到沒有?不准哭!」

  「要你管!」她顫著聲回答,雙眼已泛起水霧。

  「女人就是女人,說不過別人,就只會用哭來抗議。」他的心火越冒越旺,因她那不曉得為誰而泛起的淚。

  羅凱鑒咬著唇,狼狽萬分地瞪著他,「你不要一概而論。」

  「我一概而論?」他嗤笑一聲,言詞間浮現嘲諷。「不然你以為你現在盈滿眼眶的是什麼東西?別告訴我是自來水,白癡都不會相信。」

  「閻子厚!」她氣不過,拿枕頭丟他,卻讓他輕易閃過,惹來她更氣了。

  「叩叩!」門板上傳來兩輕敲,羅凱鑒狠瞪他一眼,跳起來開門。

  「小鑒?你怎麼會在了厚的房裡?」張玉娟擔憂地站在門外,一見開門的是女兒,明顯地呆愣了下。

  「沒、沒有啦,只是跟猴子談點事情。」她心虛地低下頭,但略帶鼻音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張玉娟看了她一眼,再往房裡看了閻子厚一眼。

  「你們兩個又在吵什麼了?」這兩個孩子,不是好一陣子不吵了嗎?怎麼這會兒又犯老毛病?

  「我才沒有跟他吵。」聽起來就是帶點賭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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