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黑沐蝶的舉動,月芽兒立刻猜出有人來了,於是便配合地裝出心慌無助的聲音,驚嚷道:「你是什麼人?這裡是哪兒?」
「這些問題,等您見了主子自然就知道了。」
「你的主子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擄到這裡來?」
「這個嘛……」
黑沐蝶還不及回答完,房門就被打開。兩個女人回頭一看,來的人正是南宮魅!
* * *
望著這個本來該成為她夫君的男人,月芽兒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趕緊掀起被子下了床。
南宮魅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先是在月芽兒的身上逗留了一會兒之後,才瞥向一旁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黑沐蝶,眼中閃過一抹瞭然的神色。
「你先下去吧!」
「呃……可是……小姐才剛醒來,可能需要蝶兒的服侍。」黑沐蝶找借口想要留下來。
南宮魅聞言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怎麼?吃醋了?不希望我和月芽兒單獨相處?」
吃、吃醋!?
黑沐蝶美麗的俏臉上掠過一抹不自在,粉嫩的雙頰更是立即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她有些結結巴巴地否認道:「蝶、蝶兒怎麼會……怎麼會吃醋呢?少主太多心了……」
南宮魅盯著她,唇邊那抹莫測高深的笑意驀然加深。
「既然沒吃醋,那就先退下吧!等到有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再命你過來。」
「是,奴婢告退。」
雖然黑沐蝶並不放心讓月芽兒和南宮魅獨處,但是為了不引起南宮魅的疑心,她也只好暫時離開。
然而,由於擔心著月芽兒的安危,她在踏出房門後,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悄悄地繞到窗邊,躲在房外偷聽他們的對話。
「你為什麼要把我擄到這裡來?」月芽兒問。
「擄?」南宮魅覺得她用這個字眼有點可笑,說道。「難道你忘了,你義兄已經將你許配給我了,黑沐夜才是那個動手擄人的人,我只是把原本就該屬於我的妻子給救回來罷了。」
「不。」月芽兒堅定地說道。「我不可能成為你的妻子,因為我已經和黑沐夜拜堂成親了。」
「是嗎?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改變原先的計劃了。」
「原先的計劃?你的意思是……當初你打算娶我是別有目的的?你該不會是……貪圖我義兄的權勢?」
聽著月芽兒的質問,南宮魅突然放聲大笑。
「沒錯,你說對了,我的確是因為看中了鳳書暘的權勢才打算娶你。」他坦承不諱。
可惡!她就知道一定是這樣!躲在窗外的黑沐蝶聽到這裡,差點忍不住想破口大罵。
一想到南宮魅真的可以為了權勢,而娶一個並非自己真心喜愛的女人為妻,她的心裡又燃起了一把無名火。
「我不相信!」月芽兒不斷地搖頭,說道。「我義兄怎麼可能會把我許配給你這種人?除非是你欺騙了他!」
一聽她這麼說,南宮魅忍不住笑道:「傻芽兒,你以為鳳書暘是那麼好騙的人嗎?」
月芽兒整個人愣住了,南宮魅的話讓她陷入更難以置信的震驚之中。
「你……你的意思……難道……難道說……」難道她義兄明知道南宮魅的企圖,卻還是將她許配給他?!
房裡陷入一片沉默,月芽兒已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別說是月芽兒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就連黑沐蝶也覺得太難以相信了。
鳳書暘怎麼會這麼做呢?他一點兒也不像是會賣妹求榮的男人呀!更何況,憑他「江南帝王」的財富與權勢,根本也沒那個必要呀!
「你也不必太失望了,」南宮魅笑道。「鳳書暘之所以會答應這樁婚事,是因為他知道你嫁進『魔劍山莊』之後,肯定可以過著一輩子舒適的生活,也知道我絕不會苛待妻子的。畢竟,有鳳書暘這麼個厲害的大舅子在背後替你撐腰,我是絕對不可能苛待你的。」
「那……現在……你到底打算做什麼?」月芽兒忐忑不安地問。
「很簡單,既然黑沐夜從中作梗,破壞了我的計劃,我當然只好從他那裡討回一點公道了。」
討回公道?
躲在窗外的黑沐蝶眉心一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南宮魅到底打算怎麼對付大哥?而她該怎麼做,才能阻止他們爭鬥得兩敗俱傷呢?
* * *
「怎麼?還沒聽夠?」
南宮魅充滿戲謔的嗓音,將沉浸在思緒中的黑沐蝶給驚醒。
她猛一抬頭,就看見他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叫糟。
都怪她剛才太專注於想著該怎麼提醒大哥要小心提防南宮魅,竟然沒發現他早已走出房間,而且還被他當場逮到她躲在窗外偷聽。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要是她沒有個合理的說詞,讓南宮魅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心,那可就糟了!
「我……我……」
由於太過焦急,她向來靈活的腦子像是打了好幾個結似的,一時之間想不出半個足以說服他的理由來。
「你怎麼了?」
南宮魅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有意無意地摩挲她柔潤的紅唇,這挑逗的舉動讓黑沐蝶的心緒霎時變得更加紊亂,更別想要編出什麼合理的借口來了。
真糟!他該不會是發現了他能夠輕易影響她的思緒,所以打算先將她撩撥得意亂情迷,再來逼她吐實吧?
就在黑沐蝶慌張地想抗拒時,南宮魅輕笑道:「還說你沒吃醋,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幹麼躲在窗外偷聽?要是你不介意,幹麼私下和其他婢女交換工作,跑來『照顧』月芽兒?你是因為吃醋,所以想要來看看這月芽兒究竟是何方神聖吧?」
「我才沒有吃醋!」
黑沐蝶激動地否認完之後,才想到——其實,就讓他這麼以為也好!至少這麼一來,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會躲在窗外偷聽他們的對話了。
「蝶兒要去幹活兒了,少主有空的話,就多陪陪月姑娘或是殷姑娘吧!」
她原本只是想故意裝出一臉口是心非的介意模樣,但她的語氣中卻自然地流露出濃濃的醋意,甚至就連她的紅唇也不自覺地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