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糾纏間,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在兩人的嘴裡漫開,分不清是他或她的血,那淡淡的鹼腥味讓這個吻變得更加激情狂野!
梅夕裳渾身戰慄不已,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揪緊他的衣襟,承受著他如狂風驟雨般激烈的吻,幾乎在這場激情風暴中喘不過氣了。
一直到封無塵終於覺得夠了,才鬆開她已被吮吻得腫脹的紅唇。
梅夕裳的全身力氣像被抽光了,她虛弱地靠在封無塵的胸前喘息,再無半絲抗拒的力量。
黑暗中,她紊亂而急促的喘息聲異常清晰,她似乎還能聽見自己擂鼓般狂亂的心跳。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來找我不可?你到底想要什麼?」她喘息地問道。
封無塵灼灼地凝望她,突然伸手輕覆上她的心口。
「你的心--我要你的心,完完整整地屬於我。」
他的話,字字句句震撼著梅夕裳的心魂。
他要她的心?他從她的心上剜走了一個缺口還不夠,竟還要來索求她整顆心,要她的心完完整整地屬於他?
他怎能如此狂妄霸道,在闖入她生命的瞬間,就猖狂地要求她交付整顆心?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天底下的女子那麼多,這個俊美邪魅如惡魔的男子,為什麼偏偏挑中她?
「為什麼?」封無塵撩起她的一綹髮絲,湊到唇邊輕輕一吻,他的眸光灼燦似焰,卻以著低醇如酒的嗓音低語。「像你這麼美麗的女子,任何男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動心。」
梅夕裳被他的舉動和話語惹得臉紅心跳,她知道自己是美麗的,也常聽到旁人讚美她的容貌,可此刻由他口中說出,她卻仍不由得怦然心跳,像是有道甜蜜的熱流在瞬間注入了她體內。
她輕咬著下唇,提醒自己別這麼輕易就被他蠱惑了心神。
「不,別對我說這種虛假的甜言蜜語,我知道這不是真話!」她仰著臉,鼓起勇氣直視著他的眼。
他的出現太過突然,他的糾纏撩撥太過熾烈,她直覺這一切並沒有表面上這麼單純,可他那雙迷霧般的眼眸卻教她怎麼也看不透。
一絲異樣的光芒倏地劃過封無塵的黑瞳,轉眼間卻又隱沒如晦。
他盯著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們同時聽見了一陣腳步聲逐漸靠近,最後停在房門外。
「小姐,您睡了嗎?」丫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梅夕裳的身子一僵,心裡直發慌,深怕被丫鬟撞見有個男人在她房裡,那她的麻煩可就大了。
「呃,我正打算要……呀--」她突然發出一聲低呼,隨即慌忙地咬住唇瓣,美眸驚惶地瞪向封無塵。
他……他竟然……竟然……
他那只原本輕覆在她心口的手掌,竟突然探進她雪白的綢衣內,隔著薄薄的兜兒盈握住她的酥胸!
他絕對是故意的!那張邪魅的俊臉正噙著一抹肆無忌憚的笑容,大掌更是毫不客氣地輕揉她的豐盈,像是料準了她不敢大聲呼叫。
她的確是不敢,這事兒關乎她的名節,她怎能輕舉妄動?要是讓門外的丫鬟撞見房內這曖昧的景象,那她的清白就算是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
熱燙的紅暈在瞬間佈滿梅夕裳的雙頰,她又羞又惱、又急又氣,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隨著他掌下的力道逐漸加重,她必須緊緊地咬住下唇,才能勉強抑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嬌吟。
「小姐?」門外的丫鬟聽見了她剛才的低呼聲,疑惑地又喚了聲。
「呃……有……有什麼……事嗎……」梅夕裳的聲音有著克制不住的顫抖,她整個人虛軟無力地偎靠在封無塵身上,若不是他正以有力的手臂摟著她,她根本連站立的力氣也沒有。
「是這樣的,夫人見小姐這兩天氣色不佳,特地要廚娘燉了一盅人參雞湯給小姐在就寢前喝。剛才灶房那邊耽擱了點時間,所以現在才弄好,幸好小姐還沒睡,我這就替小姐端進去。」
丫鬟說完後就逕自推開房門,讓梅夕裳想制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著門扉咿呀一聲地緩緩敞開,梅夕裳驚慌地瞪大雙眼,幾乎忘了該怎麼呼吸!
就在丫鬟推門而入的前一剎那,封無塵突然迅如閃電般地摟著梅夕裳翻身上床,他的大手一揮,兩旁的床幔立刻披洩而下,遮住了兩人糾纏交疊的身影。
梅夕裳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住了,她僵硬地捲縮在封無塵的懷裡,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呼吸也不敢太過用力,就怕被丫鬟發現了他們此刻的模樣。
雖然房裡幽幽暗暗,又隔著層層床幔,丫鬟應該看不出什麼端倪,可是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令她緊張得快暈厥了!
老天!要是被人發現她和封無塵一同躺在床上,那可比被發現他在她房裡還更糟啊!
她懊惱地瞪向封無塵,但這可恨的始作俑者卻噙著一絲微笑,像是在欣賞著她心慌無措的窘態,她氣得暗暗咬牙,卻又拿他莫可奈何。
昏暗中,那丫鬟走進了房裡,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人參雞湯擱在桌上,渾然不知床榻上的暗潮洶湧。
「小姐,我替你點燃燭火吧!」
「不!不要!」梅夕裳慌張地驚呼。
這個時候怎能點燃燭火?要是房裡一亮,她和封無塵的身影不就無所遁形了嗎?不行!絕對不可以!
丫鬟愣了愣,困惑地問道:「可若是不點燃燭火,房裡這麼暗,小姐要怎喝人參雞湯呢?」
梅夕裳正想開口回答,輕啟的唇卻突然被封無塵給吻住了!
他高大頎長的身軀親匿地交疊在她身上,火熱的舌探入她的口中,狂恣地品嚐她的甜唇蜜舌。
不單如此,他邪肆的手掌還扯亂了她胸前的衣襟,溜進那件薄軟私密的兜兒裡。當他熾熱的手掌熨貼上她赤裸的酥胸時,她差點克制不住地發出驚呼。
有丫鬟在房裡,她當然不敢真的叫嚷出聲,只能慌張地抓住他的手,試圖阻止他的侵略,然而他卻輕易地以單手鉗制住她的雙腕,另一手則繼續對她做著邪惡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