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董正棠怒喝一聲,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楞了幾秒鐘後,黎笑嫻才回過神來。
「他沒回家?那他去哪裡了?有打電話回來嗎?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我去打他的手機。」她心慌意亂的起身就要往客廳衝去。
她身旁的董璽璋一把拉住她。
「算了啦,他一定是跟季家柔在一起,沒什麼事的。」
「璽璋!」董瑞昌喝了聲,使了個眼色叫他不要再說了。
季家柔?又是那個柔弱漂亮的女孩……異麒哥為了她才沒回家的嗎?
黎笑嫻楞楞的坐回位子上,又默默的切割起吐司,餐桌上安靜得連使用刀叉的聲音都低得幾不可聞。
「黎家柔……」半晌後,這個充滿禁忌的名字從黎笑嫻口中緩緩吐出。「她是異麒哥的女朋友嗎?他們現在還有在交往?」
她的語調平靜,但沒有人知道在她平靜的語氣下,包含了一顆痛得要命的心。
如果那女孩真的是異麒哥的女朋友,那她就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了。季家柔那麼漂亮、那麼飄逸,而她充其量只是一把好動的骨頭,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她才不是董異麒的女朋友哩!」
「他們已經沒有在交往了。」
「他們什麼關係也沒有!」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否認她的問題,卻也回答了她的問題。
黎笑嫻好一陣子都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將盤子裡的食物吃光。喝光柳橙汁後,她就拿起背包滑出了家門。
「笑嫻--」董聖芬要起身追上去,立刻被董正棠給喊住。
「讓她去,不要攔她。」
「可是,爸,您不是一直希望異麒跟笑嫻結婚的嗎?要是他們兩個鬧翻了,那怎麼辦?」董瑞昌擔心的問。
「不要低估了他們兩個對彼此的影響力。」董正棠咳了聲。「坐下坐下,吃早餐吃早餐。」
「爺爺說的對!」董璽璋嘴巴裡塞滿了蛋,口齒不清的說。「光看昨晚他接到笑嫻受傷的消息,臉色發白的衝到醫院的情形,就可以斷定他其實是很在乎笑嫻的,所以就算季家柔想再勾引異麒哥,異麒哥也不會那麼容易上當的。」他樂觀的分析。
「誰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可信的!」董聖芬冷哼一聲。
現在的她,才不相信男人會從一而終這一套,那全是欺騙笨女人的謊話罷了。
愛情,是包著糖衣的毒藥!從昨晚開始,她董聖芬已經對這句話深信不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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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凝重,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裡,黎笑嫻雙腳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前滑動。
她努力思索著怎麼將董異麒的心,從季家柔身上挪移到自己身上的作戰方法。
這事她是認真的,因為誰都不願意第一次談戀愛就失敗,而她最不願意的是失去他,光想到她必須失敗的站在一邊,看著異麒哥跟季家柔濃情蜜意,她就覺得心痛得要死掉了!要是真的發生這種事,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
剛才太早離開家了,她應該留下來,先將季家柔的底細給摸清楚才對。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她如此沉迷於自己的思緒裡,以至於沒注意到對面車道的董異麒在路口做了個回轉,駛到她身邊,按下車窗。
「笑嫻!」他連喚了她三聲才喚回她的注意力。
一見是他,黎笑嫻立刻雙眼一亮,朝他飛奔而去。
「異麒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笑容燦爛得猶如高空中的太陽,卻也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一夜未眠的蒼白。
「上來吧,我載妳去上班。」他避開了她的問題。
她搖搖頭。
「不行,不能讓公司的人知道我們倆的關係的。」雖然她想與他一起上班,渴望得快死掉,但還是不行,爺爺曾經對她耳提面命過的。
「沒關係,遲早他們還是會知道的,上車吧。」他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事實上,讓他們的關係早點曝光,對現在的他來說算是件好事。
黎笑嫻就是希望他這麼說,於是喜孜孜的坐進他的奔馳車裡。
「這還是我頭一次坐你自己開的車耶!」她邊說邊繫上安全帶。
哇,名車果然不一樣,真舒適!
「有需要時,我會自己開車,這樣小陳就不必來回奔波了。」他動作流暢的開車上路。
「像昨天晚上那樣嗎?」她不想拖拖拉拉的,乾脆直截了當的問。
因為胡思亂想最是痛苦!
董異麒先是歎了口氣。「我跟家柔已經說明白了,跟她的關係,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真的嗎?你花了一整晚的時間跟她說明白嗎?」她又問。
嗯,她真是愈來愈有老婆的架式了,語氣、態度都像在審問徹夜未歸的老公。
誰知道他只是斜睨了她一眼,笑了起來。
「昨晚我送她回家時,她在門口暈倒,我送她去醫院,照顧了她一整晚。」他據實以告。
「暈倒?!」她嚇了一跳。「她沒事吧?」
「沒事,貧血而已。」
黎笑嫻凝肅的點點頭。
「昨晚在醫院時,我就覺得她臉色不怎麼好,而且她又那麼瘦,好像風一吹就會把她吹走一樣,原來她身體真的不好呀。」她偷覷了他一眼。
剛好被董異麒給逮到。
「怎麼了?」他認為她那記眼神裡的含意沒那麼簡單。
「男人都喜歡那種林黛玉型的病美人。」她幽幽的說。「我就是太健康了,才會活了十七年都沒男人追。」她的青春歲月都浪費到哪裡去了?
董異麒伸手憐愛的拍撫她的頭。
「我跟她都是以前的事了,妳不要想太多,這不適合妳。」
「那你以後還會跟她見面嗎?」她問。「爺爺他們好像都不是很喜歡她。」
「我知道。」
「那你以後還會跟她見面?」她追問。
沉吟了一會兒後,他才開口。
「她是我的朋友,如果她有困難,我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黎笑嫻又惶惶不安了起來。
「你對她真的沒有感情了嗎?你喜歡她有比喜歡我多?」雖然害怕,她還是想問清楚,但矛盾的是,問了後,她又開始害怕他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