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家有禍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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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柏沒有回答她,只是定定的看著屋子裡頭。

  都儂朝他的目光望去,驚訝的張大嘴巴。

  "周必楚!你在這裡做什麼呀?"她走過去,看著餐桌上極豐盛,還冒著熱氣的八菜一湯。

  周必楚沒理她,解下圍裙後笑容滿面的走向藍柏,同時釋放著一種只有同性才嗅得出來的佔有慾。

  他熱忱的握住他的手。

  "你好,我是都儂的老朋友,叫周必楚,你叫我必楚就行。"他操著流利的英文自我介紹著。

  都儂連忙走過來,將他拉到一旁。

  "你在幹什麼呀?竟然跑到我家來!"她壓低聲音,生氣的說。"你怎麼進來的?"她記得並沒有拿鑰匙給他。

  周必楚的雙手搭在她的肩上。

  "都儂,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既然如此,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他說,正面迴避掉她的問題。要是讓她知道他騙鎖匠說鑰匙忘了帶,她一定會與他斷絕關係。

  都儂楞楞的點點頭。"你說。"她從沒看過他這麼認真的表情。

  "讓我住進來,"他兩眼閃著亮光。"你跟藍寶堅尼同住一個屋簷下實在太不安全了,想想他以前的紀錄,看看你們懸殊的身材,讓我住進來,我會保護你,你的安全將會得到無庸置疑的保證。"由於不曉得藍柏語言能力那麼好,他激動的說著。

  都儂像看從未見過的生物般瞪著他瞧。

  "我不介意與他同住一個屋簷下的。"

  兩人的視線同時移往早已坐在餐桌旁太快朵頤起來的藍柏身上。

  聽見他操著流利的中文,周必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

  第二章

  那年暑假,高二的都儂與爸媽一起飛到紐約,探望正在當地念大學的丁強。

  藍柏的家就在丁家隔壁。

  突然來了個又矮又瘦的中國女孩,當年才十七歲的藍柏可高興了,他像多了個娛樂,閒著沒事就往丁家跑。

  某天下午,都儂臉色蒼白、雙目紅腫的跑去向母親求救。

  不知道為什麼,她午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的長辮子被打了死結,而且打得非常的牢,以她單薄的力量要打開這死結簡直就是作夢,所以她只得找母親求救。

  沒想到母親一看見她,不但沒有同情安慰她,反而抱著肚子噗哧大笑起來,幾乎誇張的笑倒在地上揩眼淚。都儂這才知道原來她不只頭髮被打了結,連一張臉都被畫成大花貓,更糟的是她的眼淚將臉上的顏料弄得暈了開來,形成一坨一坨的黑色油墨,慘不忍睹!

  半夜,都儂因為作了這個陳年舊夢而驚醒了過來。

  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這已停留在回憶裡的事件繼續在眼前播映,直至模糊、消失。

  伸手打開床頭燈,她就這樣坐在床上發呆。

  這件往事歷歷在目,但奇怪的,她已經忘記接下來她的辮子是如何解開,臉上的麥克筆是如何洗去的了。

  當時她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才到美國三天,溫馴的個性也不可能與任何人結仇,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只能用見鬼了的心態去面對它。

  當然,後來她才明白,這只是惡夢的開端。

  掀開被子下床,她穿過房間下樓到廚房,準備喝杯水。

  還沒到廚房,她就聽見那規律的霍霍聲了。

  那聲音是如此規律低沉,迴盪在空寂安靜的深夜,都儂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口,腳步變得沉重又緩慢,無法抑制的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若她想的沒錯,那霍霍聲就是……磨刀聲!這就像她方才惡夢的延伸。

  悄悄的走進廚房,看見那高大隱身在昏暗光線中的身影,她驀地倒抽了一口氣。

  聽見聲響,藍柏飛快的回頭看她,手裡還拿了把菜刀,刀身反映出銀色森冷的光芒,配合著他的面無表情。

  都儂得摀住嘴才能阻止自己驚叫出聲。

  丁強,你真是害死我了!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半夜不睡跑到廚房來磨刀的!

  沒想到他看起來那麼正常,竟然會在半夜做這種事。

  她頭一次後悔將周必楚趕走,要是他在的話,至少還能叫他去報警,現在她連走路都成了問題,雙腳全軟掉了。

  "吵到你了?"藍柏突然開口,晃了晃手中都儂平時用來都覺得巨大笨重的菜刀。

  她立時沒用的順著門框軟滑到地上。

  他馬上朝她走去。"怎麼了?你還好吧?"

  大概求生意志發揮了作用,在他走向她的同時,她也手腳並用的朝後頭滑去。

  可惜她的手腳長度實在比不上他,現在又只能像只翻肚的螃蟹往後爬行,才一眨眼,他就在她身旁蹲下了,一隻巨大的手掌朝她伸來,她忍不住放聲尖叫。

  "我知道你一直都看我不順眼,不過好歹你也看在你跟我哥的交情上,不要做傻事呀!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雖然我很矮小,沒什麼份量,但處理起來還是很麻煩的!而且血會噴得到處都是,垃圾袋也會破掉露出我的手腳來!"

  "況且殺了我你逃不掉的,必楚他們都知道你住在這裡,我死後也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變成厲鬼每晚出現在你身邊,讓你夜不安寢、食不知味,你想清楚呀!"她緊閉著眼睛,緊張的叨念了一大串,期望他能放自己一馬。

  她才二十三歲呀!還有好多事沒做,不能就這麼死了!但現在她的腦子裡,全都是新聞中的分屍畫面。

  聽見她說的,藍柏這才知道是自己手中的菜刀嚇著她了,他迅速的起身將菜刀放到流理台上,然後硬是將仍蜷縮在地上不斷掙扎與尖叫的都儂抱起。

  她輕得像根羽毛,難怪會那麼膽小。

  他將她放在餐桌椅上時,她這才敢將眼睛打開一條縫,但全身神經仍是處於緊繃狀態。

  誰知道她的視線竟正對著他胯間,這尷尬的部位馬上又嚇得她閉上了眼睛。

  他拉過另一張椅子坐在她面前。

  "你放心,我沒有要殺你。"他好笑的說,感覺實在太荒謬。"我是想削蘋果,見你的菜刀鈍了,所以才小小磨了一下,沒想到就吵到你了。"他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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