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當時她極盡全力的避開他,她還是關心著他的一舉一動,而當時的情景幾乎要令他心碎,不是因為安琪的背叛,而是因為安楷的眼淚,也因此讓他明白他早巳在她身上懸上一顆心。
所以,八年前,他選擇離開,因為他留下來,只會原地踏步,成就不了他的理想,所以他忍受割捨的痛苦。
他的感情惟天可表、地可鑒。
安琪低下頭去。說起往事總免不了尷尬,這事的確有發生過,只是她不知道他知道。
「婆婆還在蕾絲國,我會跟她聯絡,看她有沒有什麼辦法。」這是她自前所能想到的辦法。
「麻煩你了。」
他的客氣反倒寧安琪覺得疏遠陌生,於是勉強一笑。
就算傷得重,平無懼還是躺在病床上打了幾通電話交代重要事情,直到他臂上的傷口滲出血絲,才被生氣的護士制止,並沒收手機。
因為重要的事情已交代完畢,所以平無懼沒反抗護士的制止行為,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腦子保持清醒,等待安琪回來跟他說明跟安婆婆報告後的結果。
病房門口稍微有了動靜,他便立刻睜開眼睛。
第五章
看到站在病房裡的人,平無懼雖然意外,但他死瞪著那人,渾身進入備戰狀態。
仙仙兩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裡,穿了件白色露肩上衣,上回綁著長辮子的淺棕,色長髮,這回則是如瀑的被撥到右側胸前,看來時髦又迷人。
她清麗的臉上帶著明亮的微笑,俏皮的微歪著頭,打量病床上的平無懼。
她慢步走向他。「幹嗎對人家敵意那麼重?放——輕鬆!我跟李奧不一樣,我是來幫你的。」她聳聳肩,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平無懼仍是一張陰騖的臉龐。
「仙仙小姐,原諒我無法相信你的話,畢竟你是跟李奧一同出現在我與安楷面前的,請你馬上說出安楷在哪裡,否則我無法保證你會無恙。」
仙仙嘴裡嘖嘖作響。
「都傷得在病床上躺平了,威脅起人來丹田還是那麼有力,看來李奧雇來的那兩個外國人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嘛。」
平無懼掙扎著要坐起,因為他躺在床上,基本上氣勢就已經輸了一截。
仙仙見狀也不幫忙,任平無懼獨出口撐坐起。而當他果真撐坐起時,臉色早已呈鐵灰色,冷汗也不斷向兩旁的太陽穴滑落。
仙仙輕步蓮移的來到病床邊,怡然自得的在床沿坐下。
「你對我的敵意根本是沒必要的。」她聳聳肩,露出無辜的表情。「別以為我跟李奧一同出現在你們面前,我跟他就是一路的。其實我們只不過是同樣從蕾絲國出來,搭同一班飛機到台灣,找一個名叫安楷的女孩罷了,我們真的是不同路的。」
平無懼未置可否。
不管她跟李奧是不是一路的,對他並沒有影響,反正他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找回安楷,不論她跟李奧是何關係。
「你不相信我所說的,我看得出來。」仙仙又是一副受傷害的表情。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我只要安楷回來。」
仙仙眼中戲弄的神情不再,深棕色的眼瞳更加深邃。
「你真的那麼愛安楷?」
「除了她,我不需要再說服誰我對她的愛。」平無懼閉上眼睛,等待胸口的一陣痛楚過去。
仙仙偏頭想了想,聳聳肩。
「也有道理。」她俏皮的說。「不過李奧可不是好應付的,他才不是什麼王子妃鑒定人,他就是那位真正的、卻無聊至極的漫波國王子。」
「我知道。」平無懼淡漠的答道。
仙仙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若他不是個真正的、無聊至極又自以為演得很好的王子,那就是個三流的演員。」
仙仙愣了一秒,隨後爆笑出聲,笑得不可由目抑,眼淚都流了出來。
平無懼看著她笑,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
她終於克制下來,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措眼淚。
「唉,太久沒出來了,我都忘記人類的語言有多好玩了。」她傾身自病床旁抽了張面紙拭跟淚。
「什麼意思?」他不解的問。她說的彷彿自己不是人類。
仙仙搖搖頭,仍斷斷續續的笑著。
「沒什麼啦!」她吸口氣,終於又認真了起來。「既然知道李奧是邊波國的王子,你不覺得安楷跟他在一起會比較好嗎?況且這對蕾絲國也有幫助,他們需要灰姑娘的故事重現,好挽救僅存的玻璃鞋。」
平無懼深深的看著她。「只有我能給她幸福,因為她愛的是我。我不想去理會也不想去理解,蕾絲國的人怎麼任由一雙玻璃鞋來主宰他們的國家與人民?如果他們認為一隻瀕臨破碎的玻璃鞋比任何人的幸福都重要的話,那是徹底的悲哀,更因為這樣,我絕對會把安楷帶回來,她不可以成為任何東西的犧牲晶。」
「可是如果安楷能過得好,蕾絲國的人民也不再擔心害怕的話,那不是兩全其美嗎?」仙仙又說。
「如果玻璃鞋還是碎了呢?他們又將這事歸罪到安楷身上,而將怒氣發洩到她身上?」他銳利的反駁她。「我不在乎什麼玻璃鞋,也不在乎其他人,我只在乎安楷,只要她安全的回來,你懂嗎?不過比起這些,我倒想知道是哪個人造出那雙該死的玻璃鞋?」他額上青筋突起。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仙仙立刻從床沿站起,有些手足無措的來回踱著步子,一副欲言又止釣氣阿模樣。
「你認識製造玻璃鞋的人?是你的祖先?」平無懼微瞇著眼。他十分懂得一個人的肢體語言,而仙仙表現出來的,明顯是心裡有鬼。
仙仙手一揮,乾笑兩聲。「不是!我怎麼可能認識做玻璃鞋的人呢?那可是個仙女耶!哈……呵。」她走到離他最遠的椅子上坐下。
「仙女?」平無懼搖搖頭。「你們中童話的毒太深了上安楷跟安琪還有安婆婆就是童話的受害者,安楷的曾曾曾祖母受害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