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千萬別忘了她扁平的身材,幸好還有許多新型的機能型禮服,能讓她前凸後翹,最重要的是別忘了她那張動不動就罵人的嘴巴,最好在她的飯菜裡下藥毒啞她,讓她一個字都吐出不來!」
她挑眉,繼續道:「如果這樣還搞不定她,那就用錢,反正他衛士龍錢多的是,幾百萬不夠就灑個幾千萬,現在寧願為錢而咬牙忍耐的沒志氣男人,招牌掉下都能砸死幾個,不愁真甩不掉她,反正無論如何,把她嫁出去,他衛士龍的責任就了了。」
脫下衣服,她住空中一丟就整個人往床上跌去,大字樣的橫躺在床上。
楊嬤嬤手忙腳亂的在撈住衣服,然後急忙忙朝她走去。
「公主呀!衛士龍不是這種人呀,事實上從你的未婚夫阿多里斯爵士開始就是個光明磊落、公正無私,值得信賴的好人,更甭提爵士對公主的情深義重了,寧願放棄在海底城堡的榮華富貴與爵士頭銜,到陸地上來陪伴你,甚至縮短壽命也毫不畏懼,公主,這樣的未婚夫是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你不該懷疑他的後代對你的忠貞度。」她苦口婆心的為衛士龍平反。
於朵朵從鼻子裡嗤呼了一聲。
「那你告訴我,那個阿什麼爵土在哪裡?為什麼不是衛爵土在我身邊,而是那個連個鬼影子都不見的衛士龍?得了吧!都兩千多年了,該變的早就變光了。」
長期以來的孤女經驗告訴她,就算用盡心思的順從別人的意思,對方能回你百分之一就不錯了,更何況是對一個千方百計想將她掃出去的男人,哼。
「公主,還好衛士龍不在這裡,要是讓他聽到你說這些話,若你不是公主,他一定會找你決鬥的。衛家人誓死遵守神聖使命,同樣的,他不允許別人污辱神聖使命的。」楊嬤嬤非常嚴肅。
「叫他來砍我好了。」於朵朵懶洋洋的翻了個身。「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下,累死了。」
她閉上眼,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楊嬤嬤看著床上的人影,不苟同的搖搖頭,歎著氣走出房間。
「聽說你要見我?」
站在房間床頭前,衛士龍提高音調說了一遍。
黑暗的房間裡,惟一的光源是從窗戶口透射進來的淡淡月光,它照出床上柔軟的女人身形。
她還是一動也不動,呼吸聲依然平穩規律。
一股火氣直衝衛士龍的胸口,跨著大步走過去,朝牆上開關用力拍下,瞬間滿室大放光明。
他的眼睛花了幾秒才適應這光亮,而於朵朵仍然完全不受影響的熟睡著。
好了!他特地從日本坐專機回台灣,可不是為了欣賞她的睡相的!他倒想見識會導致二十四小時內死亡的地中海型甘比亞石灰氣胸症並晶球體出血圓凸症是何種可怕的疾病!
他可用肩上衛家的榮譽發誓,那一定是她瞎掰的!
見她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一種不祥的念頭倏地自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趕忙走過去,略帶緊張的伸出手指探向她的鼻息……
感應到吐露在手指上的溫熱氣息,他鬆了口氣。
找她找了兩千多年,可不能在他忙一趟回來之後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他本人是不打緊,他肩膀上的責任卻會讓他內疚一輩子。
才剛吐出氣,不經意的又瞧見她眼皮下的動靜,一抹淡淡的光點,忽隱忽現。
他微瞇雙跟俯身,兩手打開撐在床沿,緩緩靠近那張睡著了卻流露出悲傷表情的臉蛋。
她緊閉的兩眼眼角,正汩汩流出兩道透明液體。
衛士龍輕輕的伸出手,碰觸那水液,不解的看著自己手指上的眼淚。
怎麼會連在睡夢中都在流眼淚?衛士龍濃眉蹙起,看著她在睡夢中的哀慟神情。
到底還是忍不住伸手握住她贏弱的肩膀輕搖了下,催促她醒來。
於朵朵那雙眼角下流動的淚水仍未停止。
她眼皮一動,緩緩的往上掀起,一道淺淺的藍色光芒隨著她的眼皮向上掀起,而隱隱顯露……
當那雙有如被水洗滌過的藍眼珠焦點放在衛士龍臉上時,他驚駭的雙眼一睜,往後退去。
這怎麼回事!他萬分確定於朵朵的眼珠是東方人的黑色而非現在這冰涼的藍。
床上的女人撐著自己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藍色眼睛自睜開後就從未自衛士龍臉上移開,神色悲傷且複雜。
於朵朵哪裡去了?衛士龍冷峻的注視著床上的女人,此刻的她,只是有著於朵朵軀體的陌生女人。
正確來說,在床上的是於朵朵的軀體,美亞麗朵的靈魂。
衛士龍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盯著淚眼滴垂,神態淒迷卻仍掩飾不住高貴氣質的女人……
老天!這真是古老不死的魔咒!
他仔細綿密的在她臉上梭巡,不放過一絲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就算從小被灌輸的是家族建立以來古老悠遠而神秘的思想,但他受的教育卻是與之相互衝擊的現代科學教育,所以縱使心底有個聲音要他尊敬、相信眼前的是擁有至高無上的公主靈魂的軀體,但理智仍要他懷疑,這仍有可能是於朵朵的裝神弄鬼。
美亞麗朵紅唇輕啟,朝衛士龍的方向緩緩的抬起左手,目光自迷離中透出一絲渴望。
「阿多里斯……阿多里斯……我們分離了多久……醒來了嗎……你該放開我了……放開我吧阿多里斯……」她的輕喃自她益發艷紅的嘴唇中飄出,有種詭異的淒美。
說完後,彷彿有條無形的線自床上將她用力一拉,她咚的一聲又倒回床上,昏迷不醒。
她如瀑的長髮飛散在床上,將她蜷縮的身體保衛似的整個包圍。
衛士龍稍稍放下戒備的心緩步朝她走去。
他想像的沒錯,美亞麗朵是個瘋狂的女人,不管時間經過多久她瘋狂依舊,所以才會在兩千兩百多年後的今天找到個一樣瘋狂的於朵朵。
而他就是負責這個瘋女人的倒霉人,他幾乎要按撩不住自己,抓起她狠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