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火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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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而他一直跟在靳阜凡身邊,默默的做著事,什麼話也沒問,開始男子漢的把苦往肚子裡吞。

  直到這一天!

  他緊張的盯著電梯門上方隨著電梯快速上升而不斷跳換的紅色數字,再過一會兒,他就快要見到他這十年來最想見的人了,這叫他怎麼不興奮雀躍?體內太多情緒在彼此衝撞激發,他覺得自己彷彿隨時都會爆炸。

  深呼吸一口大氣後,步出電梯門的他緊張到有些舉步維艱,當他走過從法國巴黎運回,橫在偌大的總裁廳堂上的錦織地毯,正想舉起手敲門時,一陣碰撞,碎裂聲在門後響起。

  一種不好的感覺在邱柏學心裡升起,他準備好柔和笑容的嘴角開始拉平,手停在半空中約賂半分鐘後,才敲了厚重的門板,打開門進入。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一片死寂,蹲在牆邊清理碎裂酒瓶的張秘書抬頭看見是他,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後,又默默的低頭繼續清理那突來怒氣下的犧牲品。

  邱柏學關上門,輪流望著辦公室裡的另外兩個人。

  靳阜凡背對著他們站在落地宙前,頎長挺拔的身形在堅強中透著些許寂寥,平時總是散發令人畏懼的特質仍在,此時更是多了許多怒火。

  而另一位則是偵探社社長杜利,他坐在沙發裡,顯得有些沮喪。

  看到這老是表現得自信滿滿的中年胖子,此時卻像顆萎縮的爛芭樂,邱柏學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自主的,心裡的火氣快速的冒起來。

  他快步走到杜利面前,蠻橫的把這個比他寬大多了的大胖子從沙發上拉起。

  「你這個無能的死肥豬!上次你是怎麼說的?你拍胸脯保證說會把她帶來的,現在人呢?人呢?」他扯著杜利臉紅脖子粗的咆哮著。

  杜利同樣漲紅了臉,不過是因為頸部遭拉扯所導致。

  「我試過了,不過她說不認識靳總裁,還說如果硬要她來就是綁架,她會報警,現在『貓廄』的保鏢都認得我,不讓我進去,我也沒辦法呀!」杜利連忙為自己辯護。

  「他媽的 ,你不會去她家請她來嗎?你的腦袋裡裝糞呀?」邱柏學連租話都罵出來了。他這十年來最大的期待在一瞬間落空,要他不抓狂也難。

  「你……你先別激動,聽我說……我當然也有去過她家,可是她住在一棟每層都有警察、保全、議員、立委的大樓裡,大樓內外都有層層保護,我還沒進去就被趕出來,而且她的拳擊手男友每天按時接送她上下班,她任職高階警官的表哥三不五時就去探望她,我就算是變成一隻小蒼蠅都很難飛近她五公尺內的範圍呀!」杜利發出一連串的咳嗽,邱柏學一臉嫌惡的丟開他。

  不過他還有震驚的情緒需要處理。

  「表哥?我從沒聽過晚晶有什麼表哥的,你說她竟然還有個拳擊手男友?「他無法接受的提高八度嗓音。「你是在跟我暗示晚晶跟別人有不正常的關係嗎?信不信我會把你身上的油跟你這人渣的身體分開?「他頗冒青筋、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你別衝動嘛,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位高階警官真的是她親表哥,他們之間就只是表哥表妹的關係、沒什麼的,再說她表哥已經結婚有兩個小孩了,你放心!」杜利努力安撫邱柏學,他看來就像只欲發狂的獅子。

  「那為什麼她不來?你沒告訴她是誰在找她嗎?」邱柏學還是非常激動。

  這死肥豬一定忘了說找她的人是誰,如果她知道一定會不假思索的馬上飛奔而來,畢竟當年她對總裁是如此迷戀……

  「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把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訴她,可是……她眉都不皺一下的告訴我她不叫楊晚晶,也不認識你們,我有什麼辦法呢?我還因耽誤她的時間,差點被貓廄的保鏢圍毆耶。」杜利大聲喊冤。

  邱柏學當他的話在放屁,舉起手就想給杜利一拳。差點被圍毆?他現在就讓他見識他的拳頭!

  「夠了!」一聲低沉且威力十足的暴喝傳來,邱柏學正往杜利的肥臉落下的拳頭猛地停住。「放開他。」

  邱柏學從喉嚨裡發出悶吼聲,忿忿的丟開杜利。

  「沒……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一得到自由,杜利立刻拿起桌上的帽子想離開這個可能讓他送命的地方。

  才走沒幾步,靳阜凡低沉的嗓音便從背後傳來,杜利頸後寒毛根根豎起。

  「等一下。」靳阜凡轉過身來,邱柏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光亮的落地玻璃窗將他高大的背影襯托

  得更加陰暗。「既然她說不認識我們,那就算了,你也不必再去找她,這件事到此為止。」他說,坐進總裁椅中。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呀!」邱柏學聽了,忍不住抗議。

  他就這麼簡單的說放棄就放棄?那之前他們那麼努力的找尋,搜集情報是為了什麼?太容易放棄了,這一點也不像不達目的絕不收手的靳阜凡。

  沒錯,靳阜凡的確是不達目的,絕不放手的。

  他燃起一根煙,深吸一口,尼古丁充塞他的肺,讓他隱藏在面具下的陰晦情緒獲得短暫的抒解。

  「我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可以走了。」靳阜凡重說一遍。「還有,杜利。」

  正要打開門的杜利聽到自己的名字,迅速的回過身來。

  「我不希望再從你的嘴裡聽到關於這事的任何一個字,你明白嗎?」他面無表情的語帶警告,狹長銳利的黑眸冷漠的盯著杜利的三角眼。

  在這行打滾三十多年,什麼角色都見過,但杜利從沒遇到能讓他打從心底發毛的人,靳阜凡雖然年輕,卻不容小覷,短短幾年只手撐起這片橫跨兩岸三地的長鐸企業,不是僥倖。

  「我明白,我明白。」他忙不迭的說,連忙打開門離開,他不想再在這個辦公室裡多待一秒。

  張秘書清理好地上的碎裂物後,也識相的離開辦公室,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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