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櫃檯小姐仍然保持微笑。
裴琴離開櫃檯,直接衝進去,見門就拍打。
「靳仰眉!出來,跟我走!你哥不讓你回去了!快出來!靳仰眉!」她大聲嚷叫著,瘋了似的拍著門。
幾扇門打開了,但好奇的探出頭來的都不是靳仰眉。
裴琴見有幾名保全人員朝她走來,她立刻往螺旋樓梯跑去,她一定要找到靳仰眉。
※ ※ ※
張秘書進來時,靳阜凡仍然坐在沙發裡,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總裁,你還好嗎?」見他臉色不好,張秘書關心的問。
「什麼事情?」
「是剛剛出去的那位小姐……」
靳阜凡睜開眼,皺眉抬頭,「她怎麼了?「
「頂樓套房的櫃檯小姐說她跑到頂樓,想找靳小姐……」她還沒說完,靳阜凡已經低罵的跑出辦公室。
坐上電梯,他直上頂樓套房,一出套房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
看到總裁親自上樓來,原本圍在一起的人紛紛讓開,有的直接回到自己崗位去。
然後靳阜凡看見躺在長沙發上,緊閉著眼,臉色發表還不停冒冷汗的裴琴。
他冷峻的眼一掃,一旁的保全人員立刻站出來解說方纔的事件經過。
「因為這位小姐一進來就大吵大鬧的,還拍每間套房的門,所以我們才想勸她離開,沒想到她又想往樓上跑,我們在樓梯攔下她時,她一掙扎,結果就滾下樓梯。」
「你們難道就沒有比較好的方法阻止她嗎?」靳阜凡怒道,在場的人員全變了臉色。「她怎麼了?臉色很難看。叫醫生了嗎?」他看著躺在沙發裡的「麻煩」。
「可能跌下來時手撞到了,總裁別擔心,我們已經聯絡醫護室的楊醫生,他馬上到,這件事不會被宣揚出去。」
每個工作人員在有事發生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確保事情不會被外界知道,以免影響公司的聲譽。
「下次遇到這種事就直接送醫院,不要拖,知不知道?」靳阜凡訓斥著。「楊醫生還沒來嗎?」他大聲問道。
說人人到,五十多歲的楊醫生拖著胖胖的身子,提著藥箱揮著汗跑了過來。
「總裁。」喊了聲後,立刻半跪在沙發旁查看裴琴的傷勢,她已痛得呈半昏迷狀態。
看診半晌後,他要幾位大男人將她抬到醫護室裡。
「她怎麼了?很嚴重?」靳阜凡皺眉問。
楊醫生必恭必敬的回答,「照我剛才看來,她的手肘有輕微的骨折現象,不太嚴重,醫護室裡有醫療器材可以治療,請總裁寬心。」他文謅謅的報告。
「那治療好後,她就可以離開了嗎?」靳阜凡問。
「可以,最好能通知她的家人來將她帶回,否則以她目前的狀況,自行回家恐怕會太過勉強,對她的傷勢不利。」楊醫生回答。
靳阜凡蹙眉思考一會兒後。
「這樣好了,你為她包紮好後,叫幾名保全人員將她送到我辦公室裡的休息室讓她休息好了。」
聞言,揚醫師臉上出現訝異的神情。
「敢問總裁與這位小姐相識?」
靳阜凡差點要翻白眼。
「你別問那麼多,快去看顧你的病人,弄好後記得把她送到我辦公室來。」說完,不再理會楊醫生詢問的目光,大跨步的走進電梯裡。
她可更不簡單,膽子大到敢直衝頂樓找人,還好他有先見之明,為免橫生枝節,讓仰眉住進最高的閣樓裡,而那裡只有他才有鑰匙,所以就算她整棟大樓全找遍也是徒勞無功。
現在搞出了麻煩,還要通知她的家人?他靳阜凡又不是無事可做,沒那個時間去當她的免費信差,再說事情是她自己惹出來的,等她醒了,有體力了就自己走路,他不會多留她一分一秒。
第八章
使男人煩躁不安的往往是女人。
蕭伯納
※ ※ ※
裴琴醒來時,發現自己處在陌生的環境裡,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後,又發現自己的右手肘被綁了板子,繼上厚厚的繃帶,脖子上吊了條三角巾,傷臂放置在胸前。
她想起了跌下樓梯的事,生氣了起來。那幾個粗魯的男人,一邊罵她還一邊拉扯她,她在奮力掙脫時,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大概是手臂撞擊到扶把,她只覺得自己的右手一陣劇痛,一群人將她團團圍住,之後她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裡是哪裡!她理眉環顧四周。
這房間除了牆是鐵灰色之外,一律是深藍的冷色調,惟一的明亮處是落地窗前的那兩盞立燈,而落地宙外的穹蒼已拉下黑幕。
她從沒見過這麼豪華的醫院。
下了床,赤足走到門邊,手才放上門把,門外隱約傳來動靜,她附耳貼在門板上。
「總裁,閣樓裡的那位小姐不肯吃飯,而且堅持要見你。」
「你沒告訴她我還在辦公,過一會兒會去陪她嗎?」
「說了,但那位小姐堅持要見你,而且……她快把閣樓裡的東西全砸光了。」
「不用理她,讓她去砸。」
「但是……總裁,如果她傷到自己怎麼辦?尤其她又有孕在身……「
「我說了別管她,你出去吧。」
「是。」
話聲隱落後是關門聲傳來。
裴琴離開門板。
原來她還在他的辦公室裡,沒想到他的辦公室裡頭還另有文章,設計了間這麼隱密的休息室……她望向方才自己躺過的大床,他也許跟幾個女人在那張床上打過滾,共枕眠過……
這關她什麼屁事?她想這些做什麼?她忽然生起氣來!
一絲奇異的警覺在她心中升起,她趕忙回到床上躺平,拉起被子,裝作熟睡未醒。
她才剛準備就緒,門就被打開。她閉著眼,心裡吁了口氣。
靳阜凡走到床邊,見她仍然未醒,遂在床邊坐下,伸出食指輕劃過她的臉頰,表情深沉,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然後他起身,離開休息室。
怕他又突然折回,直到五分鐘過去後,裴琴才敢睜開眼睛,他留在她臉頰上的微熱觸感仍然清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