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等他說完,裴琴就開門下車,站在車外等他。
邱柏學閉上嘴,領她進門,穿過一片美麗的花圃後才是主屋。
進了屋裡,裴琴發現整間屋子的日式氣氛很重,有玄關,木質地板,拉門與榻榻米,還好偌大的客廳裡放了組黑沙發,免去跪坐之虞。
沒看到靳阜凡的人影,裴琴以眼神詢問邱柏學,邱柏學聳聳肩,四處張望。
不久後,裴琴才看到靳阜凡從對面走道緩步走向她,手裡端了兩杯飲料。
「你們遲了。」他瞧了裴琴一眼,將飲料放到桌上。「喝吧,放心,我沒在裡頭下藥。」他說。
裴琴接觸到他冷然的目光,隨即別開視線。原來他已經發現了。
靳阜凡轉向邱柏學,「日本的投資案有消息了,明天你飛趟日本去跟日本人接洽,計劃書跟機票張秘書都整理好了,你記得找她拿。沒事了你就先走吧。」
他坐進黑沙發裡,拿了杯飲料,交疊著修長的雙腿。
「可是,晚……」邱柏學擔心裴琴。
「沒關係,我想堂堂長鐸企業的總裁是不會為難我這區區小女子的。」裴琴說道。事情總是要談個清楚,她現在還有勇氣面對。
邱柏學離開後,整棟房子便只剩靳阜凡與裴琴兩個人。
「坐下。」靳阜凡的語氣裡自然流露出命令的味道。
「我站著就好。」她倔強的拒絕。
「我沒習慣抬著頭跟人談條件。」他說。
條件?裴琴心念一轉,慢慢坐進沙發裡。
「你剛說條件是什麼意思?」她問。
靳阜凡將林子放回桌上,面無表情。
「你應該知道就算你將仰眉藏得再好,我還是可以找到她,就算她出了國,我還是可以把她抓回來,連楊挽龍也不例外,換句話說,只要我願意,不管仰眉在不在我身邊,你弟弟仍是無法逃出我的手掌心。」
裴琴愈聽臉色愈難看,「這裡是有法治的……」
「關於你的表哥何鎮遠,嗯,他的確是一個人才,年輕時當過臥底破了許多案子,到現在仍沒人知道他的過去,你覺得如果他的過去被掀出來,後果會如何?」
裴琴臉色驀地發白,她當然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
「你到底想怎樣?何鎮遠做臥底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他都有老婆小孩了,你還不放過他?」她氣不過,抓起杯子就想朝他潑過去。
不過靳阜凡的動作更快,腿一放,身體一傾,就將她的手按得動彈不得。
兩目對兩目,冷酷對盛怒。
「我有個優點,就是人家怎麼對我,我一定會加倍回敬。」
「你到底想怎樣?」
「果汁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潑的,你先喝再說。」他放開手。
裴琴倒也乾脆,拿起杯子一口飲盡。
她用力放下杯子,「可以說了。」
靳阜凡的濃眉挑了挑,冰冷狹長的黑眸閃過,抹欣賞。他不急著說,反手點了根煙。
祝他黑心黑肺,早日歸天。裴琴在心裡暗罵。
總算,他開口了,「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第十章
你微笑著不對我說什麼,我覺得這就是我等候已久的。
泰戈爾
※ ※ ※
「你說什麼?」裴琴認為自己聽錯了。
靳阜凡很誠實,「我說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裴琴張大眼瞎瞪著他,彷彿他得了失心瘋。
「為什麼?我不會笨到以為你是在為我的第一次負責,但如果你真的是這念頭的話,我勸你省省,雖然那是我的第一次,但不表示我此後就沒人要。」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她莫名的生氣。
「我不是在為你的第一次負責,不過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我的確是挺訝異的。」他對她殺人般的目光視若無睹。「要你做我的女人,沒什麼為什麼,只是因為我喜歡,並且認為我們兩個在床上很契合,而且有你在我身邊,我想仰眉跟楊挽龍也不敢輕舉妄動,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相信你也樂於看到我與何鎮遠和平相處。總之,你當我的女人後,我會省掉很多麻煩。」
「如果我拒絕呢?」裴琴問,他說的很理所當然,所以此刻她的心情實在是五味雜陳。
靳阜凡看了她一眼,「雖然你有拒絕的自由,但我勸你想清楚,我沒接受拒絕的習慣。」
真是個自大狂妄的混蛋,裴琴深吸口氣。
「我可以任你隨傳隨到,但不想當你的女人。」
「我說過你可以拒絕,但我不接受,如果你堅持的話,那後果自負。」他毫無轉圜餘地。
「為什麼?憑你的身份,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一定要我?不怕我在半夜給你一刀?別忘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仍然存在。」裴琴「好心」提醒他。
靳阜凡笑了聲,「那我也只有認了。我只要你。」
簡單的答案,裴琴整個人卻渾身一陣輕顫,一股暖氣直奔四肢百骸,喉嚨裡像梗了什麼。她連忙垂下眼臉,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太荒謬了!區區幾個字就想讓她感動嗎?少來了!
「如果我答應了,我們的確是可以省掉很多麻煩,但你在床上可能會多很多麻煩。」她警告他,試圖忽略感動的情緒。
「我知道,你沒經驗,不過這無所謂,我是個好老師。」靳阜凡將她所謂的麻煩故意當成她在暗示自己沒經驗。在裴琴漲紅臉意欲反駁時,他又開口了。
「不過如果你不想時,我不會勉強你。」
「你可真大方。」裴琴語帶諷刺。「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覺得自己跟妓女或男人的玩物沒什麼兩樣。」她尖銳的說。
靳阜凡聽了她的話,很不給面子的立刻回以嘲諷。
「我不認為有哪個男人會笨的找個沒經驗的處女來當玩物,而妓女在完事後是要拿錢的,若你真的有需要,可以跟我拿,但我不會主動給。」他說。
裴琴秀眉微蹙,想了片刻。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我得先跟你說清楚,我答應後你得保證不再找我身邊的人的麻煩,還有……我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們,我對你一點意思也沒有,也沒有任何感情,是你自己堅持的,我這麼做只是想……總之,我是被迫接受的,你最好要記得這點。」發覺自己開始有語無倫次且愈描愈黑的趨勢,裴琴別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