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那裡還有一間空房,讓她住也不會得到他什麼;錢他也多的是,就當是救濟;至於關心她,應該就像他的前女友關心她的貓一樣,差不了多少吧?他想。
安純平只是瞅著他看。
「幹麼?」聶霽惡聲惡氣的,「沒錯!我這個獨一無二的帥哥打算收留你了。你以後不用擔心沒錢用、沒地方住、沒人關心了,明白了嗎?」他以為她嚇傻了。
要是今天以前有人說他會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孩子好得這麼徹底,只怕他會大笑二聲,將那人當神經病。
不為別的,只因他是個最吝於付出的人。
但,她接下來所說的話讓他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善心在瞬間消失,還升起了股想親自將她丟下樓的衝動、
「你如果不是很單純,就是個笨蛋。我才坐在那邊一下子,你就以為我要自殺,說了一個故事,你就動了惻隱之心,聽到我想消失,就說一堆噁心的話來勸我,最後居然還說要給我地方住、給我錢花、還要關心我。嘖嘖嘖。」
她搖搖頭.「如果我是個騙子呢?如果我住你家,趁你不在時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拿走了怎麼辦?還好我是個好人,而且現在像你這樣的人的確不多了。我教你,你以後如果再看到像我這樣的人,千萬別理,叫警察來處理比較快,懂了嗎?我先走了。」她感慨萬千的拍拍聶霽的肩膀,轉身下樓。
安純平離開後,聶霽足足在頂樓站了分鐘之久,等他回過神來,衝下樓要找安純平時,她早已消失了蹤影。
大廈守衛看到聶霽穿著睡袍、鐵青著臉衝下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趨前。
「聶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聶霽一把扯住守衛的領口,咬牙切齒的問: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牛仔褲的女孩子走出去?」她居然將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他絕饒不了她!
「有……有呀。」
「她往哪裡去了?」
「剛剛……坐上公車走了。」守衛艱難的回答。
聶霽放開他,也不管身上穿的是睡袍,飛快的跑出大廈。
他陰鬱的目光掃視著馬路,沒看到任何公車的影子。
「可惡,你這個小騙子,下次就別讓我碰到,再讓我碰到,我親自把你從頂樓丟下來。」他咬著牙詛咒著,忿忿的走進大廈裡。
居然還說他不是太過單純就是個笨蛋!頭一次發揮善心就被人如此侮辱,而且還是被個十幾歲的小鬼,他嘔得想殺人。
幸好當時只有她跟她兩個人,要是被他那些朋友知道他被個小鬼教訓的話,他一世英名不就毀了?
陰沉沉的走進電梯,按下閣樓按鈕。
這個滿臉雀斑的女生,我聶霽記住你了!
仰龍集團辦公大樓
聶霽揚著招牌笑容,一路跟同事們打著招呼,尤其是女同事。
「經理,聽說你跟你女朋友分手啦?」看到公司裡的黃金單身漢之一朝自己走來,王乃婉馬上把握機會留住他的腳步。
聶家兩兄弟是公司裡所有未婚女子的夢想;聶雩是「仰龍集團」的總經理,今年才三十二歲,是國內企業家第二代中最年輕且最英俊的領導人,個性沉穩內斂,精明謹慎,從他接掌「仰龍集團」後,短短幾年就讓公司的股票全面上揚,完全不受經濟不景氣的影響,讓原先反對他接管的董事們心服口服,他手下的員工們也對他崇拜不已。
對她們這些未婚的女職員來說,聶雩是可望不可求的、是神聖崇高的,只要能見到他一面就是天大的幸福了。
若說聶雩是高高在上的君王的話,那麼聶霽就是平易近人的王子了。
聶家兄弟倆的身材同樣高大挺拔,不過,與其有運動員體格的聶雩比起來,聶霽修長的體格就顯得斯文多了,而且他的個性瀟灑不羈、幽默和善,隨時隨地都能與底下的人打成一片,在公司裡極受歡迎,尤其是女職員們。
不過,聶霽雖然看似吊兒朗當,但在某些需要他作決策的事情上,他的謹慎嚴謹可是與聶雩不相上下。
聶霽是如此受歡迎,所以他身邊的女友總是不斷、而讓女職員們最嘔的就是,公司裡的美女明明不少,但卻沒有一個有能耐抓住他飄蕩的心。
王乃婉是會計部的部花,也是最不服氣的一個。她巧笑倩兮的擺出最有氣質的姿勢等著聶霽。
聶霽的微笑性感迷人,令她的一顆心始終小鹿亂撞著。
「沒想到你的消息這麼靈通。」他舉起手來摀住心口,故作傷心狀,「是呀,我被拋棄了,真是令人情何以堪呀。」
「真是可惜,你的女朋友可是個大美人呢。」王乃婉言不由衷的惋惜道。聶霽的前女友曾來公司找過他,長得的確很漂亮,不過氣質卻有待加強。
「再漂亮也沒有你漂亮呀。」聶霽順勢說出她最想聽的話,還對她眨眨眼,惹得王乃婉臉上一片緋紅,羞澀的輕斥了聲討厭。
「對了!後天是我的生日,有幾位好朋友想幫我慶生,不曉得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王乃婉紅著臉,說出擋住他的目的。
不過,當聶霽皺起眉頭時,她就隱約感覺到自己將要失望了。
「很抱歉,後天我已經訂了一個約會了,不過,我會交代秘書選一個禮物送你的。」他狀似可惜的說。
其實他後天並沒有約會,會這麼說完全是為貫徹自己的原則。
在大哥接掌公司後,他就為自己訂了條不成文的規定,什麼女人都可以泡,就是公司裡的女人不行!」
拒絕王乃婉這樣的大美人是件很痛苦的事,他已經第N次責怪自己為什麼要訂這個規定,公司裡的美女只能看不能動,多麼傷身體呀!
「聶經理,現在有空嗎?總經理有事找你。」總經理室的實習秘書喚道,
聶霽心裡鬆了口氣,給了王乃婉一個抱歉的眼神後,便隨著實習秘書走了。
「他有沒有說為什麼找我?」他跟實習秘書並肩走著,小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