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盼愛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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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店裡,一直看著這出談判戲碼的觀眾們,也紛紛低聲議論了起來。

  「真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第三者呀!」

  「原來那女人也是小老婆!」

  「要是我,肯定狠撈一筆……」

  「破壞人家家庭的狐狸精真要不得……」

  「那女人怎麼還有臉待在這裡?看著吧,待會兒肯定會被開除……」

  何雁飛對所有低聲耳語全部充耳不聞,她淡淡的瞄了支票本一眼,隨手拿起一張紙巾沾水擦拭發間的蛋液。

  真討厭,這老太婆真該死!故意賴著不走,害她來不及擦,瞧,都幹掉了!

  「要是送錢能讓你心裡好過一點,那就請你開張五二O元的支票給我,我還可以幫你拿給盧雅雄看,讓他知道你有多愛他。」像想起什麼,她突地歉然一笑,「噢,我真抱歉,忘記你的年代跟我不同,五二O就是年輕人常說的我愛你,記得是五二O,多一個零或少一個零我都不接受。」

  張盈萍收起手絹,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間消失無蹤。

  她惡狠狠的瞪著何雁飛,壓低聲音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跟我作對,否則我不但會讓你身敗名裂,還會讓你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你仔細想清楚,看是要當個眾人唾罵的狐狸精,還是要收下支票去談一段正常的戀愛。」

  「這是你的經驗談?」何雁飛將她從頭瞄到尾。「那你當初選的是哪一種?」

  聞言,張盈萍忍不住動怒,隨手抓起一旁的壓克力價目表,奮力朝她扔了過去。

  銳利的尖角在何雁飛額上劃出個傷口,鮮紅的血珠很快的冒了出來,她痛得一張臉皺成一團,還倒抽了口深長的氣。

  「痛嗎?」張盈萍冷笑一聲,「不,不痛,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痛,你最好要有這個心理準備。」撂下狠話,她伸手要取回支票本。

  何雁飛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把搶過支票撕下其中一張。

  「不介意我留張當紀念吧?」她將支票本丟回去,再將手中的支票揉成一團。

  將支票本收回皮包,張盈萍氣沖沖的離開咖啡店。

  她解決過盧雅雄在外面的桃花不知凡幾,沒想到會在這個小狐狸精身上踢到鐵板。

  而她不是怕自己來找何雁飛的事被老公知道,倒是怕這件事鬧大了後被婆婆知道,到時想收拾都難了,天知道她一直生不出個兒子來,讓她在盧家只能戰戰兢兢的過日子,現在冒出個年輕體健的狐狸精,難保她這盧家二夫人的地位,不會被迫拱手讓人。

  不,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何雁飛看著那抹高傲貴氣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心裡明白這才是麻煩的開始。

  她低頭清洗著抹布,額上的傷口隱隱作痛,腦子裡也一片空白。

  突然,一片OK繃出現在她眼前,她抬頭,看見尷尬笑著的領班。

  「拿去用吧,最好先擦個藥再貼。」他欲言又止的說?

  她沒伸手接過,將抹布扭干放到一旁,脫下身上的圍裙。

  「對不起,這三天的薪水我不要了,衣服換下後我就離開。」等被人攆走,不如自己先走。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好好工作,想不到還是沒有穩定下來的命。

  離開咖啡店前,她還掏錢買了杯拿鐵,打算邊走邊喝。

  這下可好,她又自作瀟灑的辭了工作,讓寶路知道,又不知要怎麼念她了。

  她得先想個理由,否則等他知道她是怎麼丟了工作的,肯定又要七竅生煙。

  漫無目標的沿著路邊漫步,啜了口咖啡,她伸手將口袋裡揉成一團的支票拿出來,攤開來看。

  那女人果真是打發算用錢打發掉她這個爛桃花,連支票都事先簽好名了。她謹慎的將支票折起收好,放進牛仔褲的後面口袋裡。

  唉!張盈萍也當過狐狸精,該知道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況且她跟盧雅雄之間根本就沒什麼,只不過一起出去喝過咖啡、看過電影,接受他送的手錶、電腦、相機、首飾等東西而已,她跟他清白得很,而且她還將電腦、相機這些東西全給了寶路用。

  跟有錢人在一起的好處很多,但這並不是她與盧雅雄過從甚密的主要原因。

  不可否認,她喜歡跟他在一起,而且他對她比以前來往過的老頭子都還要好,從不會對她毛手毛腳,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有爸爸的味道。

  他會摟著她的肩、輕揉她的頭髮,像爸爸一樣捏捏她的鼻子,他臉上的皺紋有慈愛的光輝,半白的髮絲像為她辛勤工作而來的,他讓她可以像個女兒一樣撒著嬌。

  但她跟他已經一個禮拜沒聯絡了,因為不小心被寶路發現了。

  知道她又犯賤後,他氣得三天沒跟她說話,第四天就把她丟到咖啡店裡。

  照他當時的說法是,給我好好待著,再跟老男人混在一起的話,我就把全世界有家室的老男人給殺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孫悟空,寶路則像如來佛,她永遠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結果現在她又將自己給丟出咖啡店了,也許,該是他懂得世事無法盡如人意的時候了。

  經過一處施工中的工地,何雁飛小心翼翼的越過腳下那塊脫離安全範圍的磚頭。

  人間處處是陷阱,走在路上鳥屎會掉到你頭上,磚頭會絆倒你的腳,在咖啡店雞蛋會飛來K你。

  還在感歎,就聽見她頭頂正上方傳來一聲急切又大聲的吆喝?

  她直覺的往一旁移開一小步,免得被工地掉落的東西給砸到,然後抬頭向上望,想知道上面的人在叫什麼。

  結果一團灰壓壓的東西像漫天橫張的網子般,完全遮蓋住她該看見的蔚藍天空,緊接著咱的一聲,從天而降的灰色水泥兜頭潑了她一身,手中咖啡也立刻成了水泥咖啡。

  何雁飛雙臂平舉,身軀僵直著一動也不動,事出突然,她腦筋一片空白,還以為自己在作夢,覺得這麼倒楣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但覆在她身上的沉重感是怎麼回事?還有不停的滑下她臉頰,滑進她衣服裡,那濕粘冰涼,聞起來噁心透頂的灰色粘稠液體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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