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過他手中的塑膠袋,她將自己挑的東西丟進袋子裡,然後挑釁的看著他。
「我要給你多少錢?」
「不用了。」郭弼先將兩手插進口袋裡。
「真的不要錢?」何雁飛斜眼問。
「很晚了,你走吧,給人看到不好。」他只想趕快送走她。
她諷刺的笑了一聲。「哈!真奇怪,說我不知檢點的人居然會顧慮我的名聲?」她將頭髮往後撥,「被看到又怎樣?我又不在乎,還是你在乎?擔心那位愛慕你的陸天惠誤會?」
「我沒有顧慮什麼,也沒有擔心什麼,我只是想休息了。」他伸手將她往外推。
「等等!」她大喊一聲,他嚇得立刻收回,「好歹我也該為這些東西表示一下我的感謝。」
他不解的看著袋子從她手中滑落,接著她的雙手環上他的頸項,柔軟溫暖的唇瓣毫無技巧可言的貼上他的,玲瓏有致的身軀緊貼著他。
她的吻來得太突然,他嚇了一大跳,尤其她又盲目生澀的啃咬他,使得他完全沒有親吻該有的微妙感覺。
郭弼先毫不留情的將她拉開,撫著自己發痛的嘴唇。果然,流血了。
「你到底會不會接吻呀?」他皺緊眉頭,心裡百味雜陳,有股想抱住她熱吻的衝動,又為她的莽撞生氣,卻也因她的生澀而高興。
何雁飛聽了不但不害羞,還氣了起來。「嘴巴碰嘴巴而已,那麼凶幹麼?」
「你對接吻的定義是要嘗到血才肯罷休嗎?」他走到梳妝台抽一張面紙擦嘴巴。
「那是意外,我以前不會這樣的。」她冷哼了一聲。
他回頭看她。「以前?你有過經驗?」
「什麼經驗呀?講清楚?」她瞪了他一眼。
「接吻的經驗。」他沒好氣的重申。
「當然!」她驕傲的回答,「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有過接吻的經驗,還不都是嘴巴碰嘴巴,有什麼了不起?」
郭弼先本想糾正她錯誤的觀念,卻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糾正她的立場。
就算他知道真正的接吻方式與該有的感覺又如何?他這方面的經驗也算貧乏得可以,怎麼糾正她?
「郭大哥?」盧永琪站在敞開的房門口,狐疑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瞄來瞄去,「我可以進來嗎?」沒等他回答,她就逕自走進房裡,身後還跟著陸天惠。
比較細心的陸天惠,一進房就看見他受傷的嘴唇,連忙奔了過去。
「郭大哥,你的嘴巴怎麼了?」他紅腫的下唇,雖沒繼續流血,但看起來還是很可怕。
「沒什麼,剛才不小心撞到牆壁。」他隨口編了個借口。
「我有帶藥,我回去拿。」說完,她立刻往外跑。
盧永琪雙手環胸斜睨著何雁飛。天惠單純好騙,她可不。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語氣不善的問道。從沒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人!
何雁飛甩都不甩她,拿起地上的袋子,逕自步出房門。
盧永琪被她的態度氣得渾身發抖。
「郭大哥,你瞧她那是什麼態度呀!你嘴上的傷是不是她弄的?她怎麼那麼不要臉?這麼晚了還跑到你的房裡來,搞什麼,想勾引你嗎?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
「永琪!」郭弼先沉著臉打斷她的咒罵,「這是你家教所教你的嗎?你並沒有看到事情經過就這樣攻擊一個女孩子,對她公平嗎?再說,這裡是我的房間,我想邀請誰,想請誰出去都是我的權利吧?」他將面紙丟進垃圾筒裡,「很晚了,你該回房去休息了。」他婉轉的下達逐客令。
盧永琪不敢相信他竟然要趕她走,於是傷心又生氣的奪門而出,還差點撞到門外的陸天惠。
管他被騙被耍被玩弄,她再也不管他的事了!
陸天惠走進房裡,默默的將曼秀雷敦與OK繃交給他,一雙清澈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瞧著他。
「郭大哥喜歡何小姐嗎?」她大膽直接的問話,讓他訝異的看著她,「我必須知道我是不是該死心。」她又勇敢的補了句。
「你值得更好男人的疼愛,但那人不是我,對不起。」他只能這麼說。
待尖銳的痛過去後,陸天惠勉強露出笑容。
「雖然你沒回答我的問題,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別管永琪怎麼說,我只希望郭大哥快樂,晚安。」說完,她轉身離開,並幫他將房門帶上。
郭弼先看著鏡子裡反射出的自己的臉,望得出神。
他喜歡何雁飛?可能嗎?他從未真正去思考過對她的感覺,所以才會感到疑惑?
打開藥膏,他將藥塗在傷口上,接著拿起OK繃,但遲疑了下,又放了回去。在嘴巴貼OK繃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脫下毛衣與長褲,他關上燈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給金力,問他工作進度如何。
感情的事,對他來說比考大學聯考還難,還是暫時先不理了。
翌日早晨,室外陽光燦爛,彷彿昨晚的狂風暴雨只是場夢。
奇特的是溫度雖然極低,風吹在臉上有刺痛的感覺,但卻使人格外的有精神,覺得世界一片美好。
一早,他們第一個行程便是去看小樽鼎鼎有名、獨具風格的音樂盒館及哨子館。何雁飛穿著新買的外套,不時被高大強說的話給逗得呵呵大笑。
到現在郭弼先還是不清楚他同學怎麼會從第八車跑到他們這車來的。但大強就是辦到了,更不可思議的是,早上出發前他明明還親耳聽見導遊小姐拒絕了大強的要求。
而何雁飛則將他當成了透明人,雖然兩人坐在一起,但她一直看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
他並不是那麼在意,反正她的個性原本就彆扭,他早就習慣了。所以他決定下了車後,獨自一人到處走走,看看這些極具特色的建築物。
於是,當大伙全走進令人目不暇給的音樂盒館與附近的哨子館喝咖啡時,郭弼先則拿著他的數位相機,四處走走拍拍,遠離人群?
當他在規定時間內回到車上,相機裡已經成果豐碩。只是座位上的何雁飛繃著張臉,不停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