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不敢相信這些話竟是出於、水遠不說廢話的自己的口中,瞧瞧這什麼爛台詞?
剛要喊出三,接到通知前來的航警為了避免他有破壞飛機設備的舉動,準備好撲上去抓住他時,洗手間裡的艾瑪出聲了。
"你要我出去可以。"她的聲音在發抖,顯然仍處於驚恐狀態。"除非你保證不再說要殺了我、打斷我骨頭之類的話,否則我寧願餓死也不出去。"
雷龍書氣得隱約可聽見自己腦血管的爆裂聲。
"你竟然還敢跟我談條件!我告訴你,我不只要殺了你,還要喝你的——"他的嘴巴被七手八腳的摀住,整個人被眾人粗魯的往後拖。
"那你就慢慢等好了,你要是敢拆了門,我就馬上咬舌白口盡,反正跟你在一起生活一定比死還痛苦。"艾瑪不知門外的狀況,隔著門叫嚷訴求。
幾名空姐聽了互視一番,對她的心情感同身受。
航站長站了出來,清清喉嚨。
"艾瑪小姐,我們相信你的疑慮其來有出口,但是請你必須瞭解,這樣的抗爭是沒有意義的,只會耽誤待會搭乘本班飛機的乘客的時間及損害航空公司的信譽。請你出來做理性的溝通,我們會盡全力協助你的,你——"他的話被突然開了一條小細縫的門給打斷。
航站長瞪大了眼,一是因為不知道出口己擁有如此上乘的說服力,二是因為見到艾瑪的真面口口。
沒想到裡頭竟會是個這麼……這麼我見憂憐的大美女!
瞧瞧那烏黑柔亮的捲曲長髮,瞧那立體又精緻的有如洋娃娃般的五官,微翹像兩把小扇子的睫毛,一管挺直的俏鼻,艷紅的嘴唇,光滑如緞、白裡透紅的肌膚,纖瘦的身子,多麼惹人憐愛……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將她嚇成這樣,逼得她將自己反鎖在廁所裡。
艾瑪走了出來,一雙眼睛腫得很,還一直不停的流眼淚。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因為他太可怕了……也許我再也沒機會回摩納哥了……"她傷心的閉上眼。
空姐們不忍的上前去安慰她。
"那你就別跟他在一起了,你可以先跟我們一起住,等你想回摩納哥的時候再回去就行了,好不好?"一個美麗的空姐好心的提議。
艾瑪搖搖頭,"不行的,我答應過人,絕對要在台灣跟著接待人住到滿二十歲才回去……"她忽然想起這件事,眼淚神奇的止住了,像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對呀!雷尼爾先生會這麼交代她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她知道他是為她好的,既然如此,他當然不可能找個真會將她殺了,還大卸八塊的男人來當她的接待人呀!
雷尼爾先生之前也提醒過她,說接待人的脾氣不算好,但這對她是考驗,既然這樣,那她這麼抗拒不是很蠢嗎?
想通了後,她的心情總算放鬆了一點點。
"接待人?有人要來接你嗎?需不需要我們幫你打電話或送你去也行,順便可以確保你的安全。"那空姐說完後還戒慎的朝仍與警察們角力的雷龍書望了一眼。
"謝謝你們,你們不但人長得漂亮,心地也那麼善良,我真是幸運,一到台灣就遇到那麼多的好人。"
一直杵在一旁的航站長不甘被冷落,清了清喉嚨。
"小姐,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保證你絕對不會再見到那位先生,你可以安心的在台灣旅行,不受任何的恐懼威脅。"他誇口保證道,急於向美女展示自己的能力。
艾瑪的回答是一臉無奈。
她走上前去,看著被七、八名警察按壓在地上的雷龍書。他實在是個極為高壯的男人,所有警察都被折騰得汗水直流,而他居然還有餘力不停的叫囂咆哮。
"你們放開他吧,他是我的接待人,就算他要砍我,我也只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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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萬九威脅停止捐助育幼院是什麼意思?"雷龍書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怒火在一回到家,聽到育幼院張美芳老師的報告時,轟的一聲又被引燃,熾烈的狂燒起來。
由於艾瑪被他給丟在家門外,所以她只能透過佈滿灰塵的窗戶向內望。
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不過看雷龍書的神色,她實在忍不住要替那個瘦小的女人擔憂。
張美芳一臉焦慮無措。
"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院長聽完萬先生的電話後就病倒了,我探問之下才知道的。"她訴說著事情發生經過。"龍書,怎麼辦?育幼院增建的貸款還沒繳完,還有孩子們的教育經費,若失去萬先生的捐助,院裡的孩子們怎麼辦?我簡直連想都不敢想。"她心慌又哀痛,抬手揩了揩眼角的淚水。
開設一家擁有一百五十多名院童的育幼院,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愛心之外,還得有金錢的補助,雖然善心人士的小額捐款不無小補,但育幼院主要仰賴的是萬九先生每個月一百五十萬元的捐助,這筆錢讓他們有能力擴建殘破的院舍,並支持孩子們無後顧之憂的追求更高的學問,一日一失去這筆收入,育幼院的處境將會變得無比艱困,許多計畫勢必被迫中斷,孩子們的夢想也將腰斬。
還好龍書回來了,也許他能改變萬先生的心立息,畢竟他待在萬先生身邊已十幾年,兩人早就情同父子。
那該死的老渾球!雷龍書在心裡咬牙痛罵。
"張老師,你先回去照顧院長,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放心好了,也請院長放寬心,一切都不會改變的。"
送走張老師後,他立刻抓起話筒。
那沒心沒肝沒血沒淚,頭頂生瘡腳底長膿的老不死,卑鄙的程度只可用厚顏無恥四個字來形容!丟給他一個拖油瓶,害他回國在機場丟人現眼也就算了,現在還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要脅他?!
"阿書?怎麼,才到台灣就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我啦,我知道你想我,但也不需要表現得那麼明顯嘛!對了,你跟小艾瑪相處得如何呀?她是不是非常令人憐惜?"電話那頭的老人猶有閒情的開他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