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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嘎?」尹池灩很少看新聞。

  「還有一個社會人士在網咖打太久,血管阻塞,死了。」

  「死……死了?!」尹池灩顯得很震驚,從來沒聽過。

  「還有……」要講,她可以講上三天三夜。

  「停停停……你說話很冷耶!」尹池灩忍不住揶揄她,「你是冷場大王嗎?」

  「彼此彼此。」削完蘋果皮,尹水瀲遞到妹妹手裡,「快吃,要不然會氧化掉。」

  尹池灩啃著蘋果,「你家還真夠荒蕪,什麼都沒有,你平常回家都做什麼啊?」

  「看新聞,」知彼知己,才能百戰百勝。「睡覺。」養精蓄銳,好補充體力。

  尹池灩不禁眼角抽搐,「你日子過得還真不是普通的無聊。」還以為她錢賺那麼多,鐵定逍遙自在的到處去。

  「是埃」尹水瀲淡淡的說,以前從不覺得無聊,直遇到爵煒後,才發現自己過得有多空洞。

  尹池灩望住姐姐的臉龐,發覺她臉色有些慘白,有黑眼圈,她不說話沉默時,給人一種無情冷漠的感覺,她生活乏味,倏地察覺,其實自己並不是真的恨她。

  「姐,你為什麼用功唸書?為什麼努力工作?」尹池灩突然很想瞭解,是不是自己在無意中誤解了她。

  「努力唸書是希望考個文憑,將來好找工作。」尹水瀲說的很實際,「努力工作嘛,一方面是要養你,另一方面是因為除了工作,我好像一無是處了。」

  尹池灩怔然,多年來視為理所當然的事,至今看來多可笑,真正遇到困難時,還是親姐姐伸出援手,誰都幫不上忙,姐姐從不說好聽話,卻真實地站她這邊。

  「姐,對不起。」尹池灩忽然很認真地說,有些慚愧。

  尹水瀲一愣,「你耍什麼白癡啊!」她笑,狠敲妹妹的額頭一記。

  尹池灩揉揉額頭,抓住疑點劈哩啪啦的問:「那你為什麼辭了工作的?這段時間你又跑到哪裡去?還有那兩個死白目是你的誰?那天我喝醉,你打手機給我幹麼?」

  尹水瀲覷妹妹一眼,「問題那麼多,你可以去當記者了。」她跟妹妹打起太極。

  轉身撈起浸在水盆中,今早買的一束海芋,她在花瓶中注滿水,放置窗邊小几,海芋散在瓶口,怎麼看,都沒有約克郡野海芋的傲骨。

  日光透過紗窗映照裸臂,她卻懷念起另一種溫度,會讓她燃燒理智的溫度。

  爵煒……這名字無時不刻在心頭、在腦海盤旋,她好想他,深刻地想他。

  離開他,時間漫長得宛若平淡而無聊的老電影,卻又倉促的彷彿一首聽而無味的歌曲,尹水瀲重新咀嚼寂寞的滋味,懷念著他的狂妄與性感。

  尹水瀲捧著一束清雅純美的海芋踏出花店,夕光中,她眼色一凜,看見神似爵偉的男子走過,她欲張口喊他,聲音到了嘴邊卻又忽地停祝是他,她沒有認錯。身著筆挺西裝的他,馴服中帶著不羈,慵懶的眼神,閃著懾人光澤,唇角勾著似笑非笑弧度,漾出邪佞狂妄的氣息。

  他到台北了,卻沒來找她……

  尹水瀲傻傻望著他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跟在他身後,三、五路人錯肩而過,她沒有感覺,閃瞬間,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她慌亂的左右張望,神色恍惚,是夢嗎?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陡然將她拖進暗巷,花束落地,尹水瀲驚呼,唇瓣卻強勢被封住,瞠大的眼眸中,倒映出爵煒照照黑眸。

  「我要懲罰你……」他嘶啞的嗓音激盪在她耳畔,唇瓣還貼在她唇上,曖昧摩掌。

  尹水瀲虛弱的攀著他,眸光迷離,他的氣息太強烈,侵襲她每一寸感官。

  「你居然問也不問、等也不等,就這麼走了?」他控訴著低咆,從他激烈的擁抱中可知氣的不輕,「你還是不相信我嗎?難道是我愛的不夠深?」

  她走的如此絕然,來不及阻止的爵煒從未這般挫折,她到底愛不愛他?要是在乎他就應該等他、問他、罵他,而不是一走了之。

  「對不起。」她語調溫柔,纖指拂過他額前瀏海,望住他那雙深黝黑眸,「對不起。」她歉意十足。

  爵煒震懾,這是第一次,她向他說對不起。

  尹水瀲捧住他的臉,將心中的想法盡情傾訴,「我不等,是因為事態緊急,而我有獨立處理的能力,不想將依賴你當作習慣。」

  他眼神轉瞬愀變,深情取代陰沉,慵懶取代尖銳。

  「我不問,是等著你追來跟我解釋。」她指稱勾勒他的眉形,兩人的目光交纏,火一般燃燒彼此的瞳眸,「我告訴自己,如果這次你追來了,我就不放手,絕對、絕對不再放手。」

  「原來你是在考驗我啊!」柔軟的情意繾綣著爵煒的心,他揚起一抹性感的微笑,點點她鼻尖,「你真的很多疑唷!」

  陷在愛情中的女人都很多疑,尹水瀲沒自信比得過桃樂斯,所以給他選擇的機會,她等著,如果爵煒追她到台北解釋,那她說什麼都不再放手、不再偽裝灑脫。

  「為什麼你沒來機場?」她將耳朵緊貼他胸膛,任他沉穩心跳輕撼她身軀,回擁著地,沉浸在他溫暖的體溫中。

  「老頑固突然心臟病發,一度陷入危險。」所以他離不開,在那樣混亂的場面中,就連查理斯都分身乏術。

  「那現在……」她不禁擔憂起那聲若洪鐘,愛逞強、愛罵人的老爺爺。

  「你放心,他沒事。」老頑固哪有這麼快歸西,禍害遺干年嘛。

  「桃樂斯呢?」尹水瀲忍不住問起她。

  「她的腳沒事,以後她全身上下就算連一根寒毛有事、沒事,也都與我無關。」爵煒咬牙狠道。

  他痛恨被威脅,沒挾怨搞垮她父親連鎖的飯店,已算恩典。

  她淡淡一笑,「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天大的事他也會幫她。

  她抿著唇,踮高腳,湊近他耳畔,清晰而緩慢地說:「我愛你。」

  爵煒眼色微揚,笑得慵懶性感,「這麼久才說,你實在該罰。」他盼她說出這世界最庸俗的三個字,盼到快沒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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