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你?」這女人顛倒是非的本事竟然比她還厲害!「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就 是你想害我,才會不小心自己跌到溪水裡的!」
「寺兒姑娘,我不明白我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扭曲事實?跌到溪裡 的人明明是我,你硬要這麼說,我也不想多解釋了……」
牛婛雲可憐兮兮地擠出機滴眼淚,企圖博取在場所有人的同情,偏偏她剛跌進水裡 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的確是會讓人比較同情她。
「少裝了,不想解釋是因為你心虛。害人的人居然喊救命,剛才跌下去的如果不是 你,就會是我了——」
「閉嘴!」
納真再也看不下去,臉色鐵青地喝住嫿婧。
他知道她頑劣,但不認為她會有壞心,可她向來的確有扭曲事實的本事!
「再說下去就顯示你毫不知悔改,頑劣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他嚴厲地苛責她。
嫿婧不可置信地望著納真…….
之所以會辯解是因為認定他會相信自己,可是他不但不相信她,還從頭到尾偏袒牛 婛雲,實在太教她傷心了!
「好了,納真兄。」這半個月下來,牛耿鋒仗著關係打熟了,自己跟納真稱兄道弟 。「我看寺兒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嚇著了她。」他有意火上添油地道。
「有些事可以原諒,有些事卻怎麼也不可原諒!」納真嚴峻地說。「這回幸好沒事 !玩笑開大了,要是鬧出人命,她的罪過就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枚平的!」他撇開臉,關 注懷中狼狽的牛婛雲,嚴峻地對待嫿婧。
會這麼嚴厲,是希望她能自己認錯,不再不分是非的胡鬧。因為不願看到她聰明反 被聰明誤,以致將來犯下大錯。
嫿婧雙手掩住口,看到納真剛才看著自己時那厭惡的眼神,心忽然好痛好痛……她 真的做錯什麼了嗎?他為什麼要為了牛婛雲這樣對她?
因為心痛到讓自己承受不住……她盲目地轉身奔向林子深處。
「寺兒小姐!」
牛耿鋒大叫著要追上去。納真卻叫住他:「讓她反省反省也好!」冷酷地撂下話, 他抱起牛婛雲往營區方向而去。
牛婛雲躺在納真寬大的懷中,得意地竊笑。
她暗自慶幸,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雖然跌到冰冷的溪水裡冷得發抖,還差點兒去 了小命,但實在是太值得了!
第六章
自從嫿婧跑到林子裡已經大半夜過去,因為納真吩咐下去為了懲罰她,不許任何人 追上去,因此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跑到哪兒去,為什麼一直沒回來。
「納真兄,已經大半夜過去,寺兒姑娘一個人在林子裡太危險了,我看還是派人去 追寺兒姑娘回來比較好。」牛耿鋒道。
這時大夥兒多已安歇,嫿婧卻依然不見蹤影。
「她如果想回來,自己會找路回來。」納真面無表情地回答。
「可是被已經深了,寺兒姑媳會不會是找不到路回來?」
牛耿鋒的話讓納真心頭一凜。
他忽然想起有一回她哭著跑到他房裡的事——當時她只因為作了噩夢就哭著來找他 ,現在她一個人在黑漆漆的樹林裡,心裡的害怕一定遠勝過當時好幾倍。
他怎麼會讓她一個人待在林子裡那麼久,甚至置之不理?
回過神後,他匆匆丟下手中的撥火棒,從營火前站了起來。
「納真兄?」牛耿鋒挑起眉問,對他忽然匆促的舉動不解。「你要去找寺兒姑娘? 」
點個頭沒多做解釋,納真已經大步走進林子。
深夜林子裡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靠近溪邊的地方因為沒有濃密的樹林蔽月,稍 微明亮一些。
他往樹林深處一路走去,腳程一路加快,因為越往林內深入,他心底不詳的預感就 越來越加重。
只要寺兒越往樹林內走,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就越大!
納真開始責怪起自己,雖然她犯了錯,他也不該讓她一個人待在樹林裡這麼久,何 況此時已經進入內蒙古,這個地方根本是他們所不熟悉的荒郊。
「寺兒!」
他開始一路喊她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她的回應。
又走了一大段路,才聽到近處發出幾下微弱的聲音。
他心口一震,循著聲音找過去,費了一點時間才找到捲縮在一面出口窄小的石洞內 、全身發抖的嫿婧。
「納真……你來救我了……」看到納真,她呢呢喃喃地囈語著,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
看到縮在石洞裡,全身不停打顫的嫿婧,他心頭一凜。
「為什麼全身是濕的?」他急切地問。同時擠進石洞窄小的入口,抱住她打顫的嬌 軀。
「我跌到溪裡……不要、不要抱我……我身上是濕的,你要是抱我,身上的衣服也 會濕的……」她推開他。
他吐出一口氣,先擠出窄小的石洞口,從外頭搜集了許多枯枝進來後,開始動手生 火,等到火旺了,他忽然開始脫她身上的衣服。
「納、納真?」嫿婧虛弱得沒有力氣抵抗。
「你全身濕透了!濕衣服要是不脫下,你會凍死的!」他果決地道。替她脫衣的雙 手沒有停過。
現下已經管不了合不合宜了!
嫿婧呆呆地看著他脫自己的衣服,之前雖然有一回在他面前只穿著抹胸,可那次是 故意跟他玩的,和這回是真的不一樣。
他替自己脫衣服的感覺好奇怪,他臉上的表情是她從來沒看過的,還有他手心傳來 的溫度、男人手掌粗糙的觸感、他結實有力的手勁……直脫到她身上剩下一件嫩鵝黃色 的小肚兜,他脫下自個兒的外衣,被覆在她身上。
「你有力氣脫下……脫下裡面的衣服吧?」他問,低沉的聲音有點暗啞,盯住她的 眸光掠過一抹幽閣的火焰。
她喘著氣,不如為何忽然透不過氣來……從口裡呵出的白霧迷濛了兩個人的視線, 嫿婧虛弱地想抬起手解開抹胸的繫帶,顫抖的手卻不聽使喚地無力垂下。她實在凍得太 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