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對己身容貌自傲的女人,往往對其他貌美的女子十分敏感,牛婛雲一眼就看到 站在她爹身邊那個漂亮得教人嫉妒的美人,那張甜蜜雪白、完美無瑕的娃娃臉……簡直 漂亮得讓人嫉恨!
在三尺遠處停下腳步,刻意和嫿婧保持距離。
感受到被敵視的強烈恨意,嫿婧美美的眼眸瞟向才剛跑過來的牛婛雲,對著那充滿 殺意的目光,嘴角漾開一朵美美的、嬌嬌甜甜的笑花。
「喂,牛頭頭,這是你們家的婢女嗎?」指著人家大小姐,甜甜地笑間。
不用大腦想也明白,花枝招展、穿金戴銀,會是個婢女嗎?何況她還叫了牛百寧一 聲「爹」!
「你是什麼人?這麼放肆!」牛婛雲瞪大了眼,嬌聲怒斥。
敢說她是婢女?她這模樣像嗎?簡直不想活了!
「婛兒,她是——」
牛百寧正要開口,嫿婧已經搶先一步。
「我是我哥哥的妹妹啊!」拉著身邊不動如山的酷酷夫君,挑釁地問:「牛頭頭, 怎麼你們家的婢女都是這麼不懂規矩的嗎?」
「咳!」幾回交鋒,牛百寧已經知道嫿婧是刻意讓他難堪!他老奸巨滑,故意裝著 聽不明白地道:「呃,是老夫教女無方,這是小女婛霎……」
「爹,她是什麼人?膽敢這麼放肆?」牛婛雲指著嫿婧,只等地爹說這女子什麼也 不是,便一巴掌刮過去。
「婛兒,不得放肆!」牛百寧反喝住她。
「爹!」牛婛雲氣悶地跺腳。
最疼她的爹,竟然為了一個該死的臭女人罵了她!
「這位是額駙的……妹妹。」牛百寧有所保留地道。
牛婛雲這才把眼光放在納真身上,這一看,她的臉即刻就紅了。
連忙別開了眼,只敢羞澀地拿眼角襯著納真。
「唉喲!」嫿婧忽然叫了一聲,然後順勢偎倒在她夫君懷裡。
「怎麼了?」
這種直接黏過去的倒法,納真要想不扶住她也難。
「人家頭好痛、肚子也好痛……」拚命擠出一滴眼淚,可憐兮兮地皺著眉頭,順手 攀住她夫君的頸子,一顆小頭已經黏上人家的肩膊。
「這,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瞧?」牛百寧間。他也不明白好好的,怎麼這小妖女說 病就病?
「不要、不要,讓我看大夫我寧願去死!」緊緊攀著納真的頸子,是真的發抖—— 她自小最怕看大夫了!
感到懷中人兒不尋常的顫抖,他明快地道:「好,不看大夫!」一把抱起她,微微 皺起眉頭,訝異她的太過輕盈。「牛大人,她——舍妹需要一處睡房靜養。」
「是是。牛大!」牛百寧即刻喚來總管。「快點領額駙到上房!」吩咐下去。
「是。」
納真抱著嫿婧跟在牛府總管之後離開。
「爹,他們當真是兄妹嗎?」牛婛雲懷疑的眼神,目送兩人遠去。
牛百寧撇起嘴陰笑。「兄妹?婛兒,前年你生病時,鋒兒可曾這麼情意綢繆的待你 ?」
牛媳雲皺起眉。「他是我哥哥,他要抱著我,那多噁心?」她和牛耿鋒向來不和!
「這不就是了?」
「爹,你是說……可是他不是有格格了?」
「有了格格又如何?這人在京外,誰能管得著要怎麼著?」牛百寧無恥地接著往下 道:「不過,咱們怎麼想不重要,主要是能教這額駙開心!要知道,現下他可是皇上跟 前紅人。」
「皇上很喜歡他嗎?」牛婛雲裝著不經意地問。
「此人文武全才,皇上要不欣賞他,就不會把最寵愛的十四格格指給他了。」
牛百寧道。
牛婛雲望著納真去的方向,聽著她爹口裡道出納真的優秀,一顆芳心忡忡地亂跳著 ;可轉念一想起那個不要臉,又膽敢冒犯她的賤女子,便不自覺地產生恨意!
「現在沒人,可以不必裝了。」
等牛大一走,納真對著還緊緊攀住自己的纏人精皺眉頭。
「咦?你知道我沒事兒?」睜開緊閉的眼,好奇地問他。
「至少現在是沒事了!」扒開一路上緊緊黏吸住自己的兩支章魚手,他淡淡地道。
「可你一點兒也不緊張我嗎?我病了呢!」
「你是裝病!」他不介意提醒她。
「呃……也對啦!」不好意思地承認,語氣可沒多少慚愧之意。
「為什麼跟著我?」好不容易等地自動從自己身上「下來」,他開門見山地問。讓 兩人有機會獨處,便是為了問這個。
見他盯著自己看,她眨眨眼,笑瞇瞇地、可愛地問人家:「怎麼樣?告訴過你我是 個大美人,沒矇你吧?」
雖然她的確是個大美人,可一般人聽了這種話難保不吐飯的,他卻沒啥表情地聽著 她挺不要臉地自吹自擂,還能不為所動地再問一遍——「為什麼跟著我?」沒讓她模糊 重點。
「沒看見那個牛婛雲覬覦你嗎?都說了你是我未婚夫啊,怎麼能看著你淪入淫婦的 魔掌呢?」她似是而非地回答他。一方面貶低膽敢覬覦她夫君的女子。
牛婛雲的反應,就像宮裡那些見了她皇阿瑪的宮女,只差沒當著面流口水,豈能瞞 過她睿智的眼睛。
納真懷疑地瞇起眼望她,這個女子不但貌美驚人,見了牛府有意震懾人的排場,竟 然視為平常……他忽然想起一種可能!
「你似乎找錯人了?」矜淡地出口,為了試探她的話。
「是嗎?」懷疑地睜大眼左瞧右看,同他打啞謎。
「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總之,明天一早我會離開牛府,你最好別再跟著我!
」他撂下話,欲離開房間。
「你不管我了?」她照例拉住他的衣袖,沒讓他走成。
「我為什麼該管你?」納真皺起眉頭,瞥一眼又被霸佔住的衣袖,向來冷靜不起波 瀾的心緒,這兩天來總是無緣無故被挑得煩心起來。
「我為了你得罪牛頭頭,你要是不保護我,他見你不在我身邊,肯定會挾怨報復的 。」順著衣袖子像支小猴兒一路往上攀,直到攀住人家強壯的上臂,才把身體黏上去依 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