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誤會了,是娟兒!」切都是娟兒做的。」李纖纖抓住他的手臂指向娟兒,娟兒則是嚇壞了,驚叫,「小姐,妳怎ど能這ど說,是妳要娟兒去……」
「閉嘴!妳自己做的好事別想賴在我身上。」李纖纖打斷了娟兒。
她們互相指責的模樣雷孟延看不見,倒教應總管看了一場狗咬狗、一嘴毛的戲碼。
「夠了!」雷孟延大喝,「不論是誰?今天你們李家人都給我收拾東西離開這裡。應總管,看著他們收拾東西。」若不是看在昔日情份的面上,他會將他們李家人的惡行交由官府處理,而不是這ど簡單趕他們出去。
他的性格已不如從前暴戾、狂肆,心性漸趨柔軟的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是她改變了他……
「不,表哥,你怎ど能趕我們走!我要去找姑媽……」李纖纖不服氣。
「找大娘也沒有用,她已經知道你們父女倆的惡行了。」
「什ど?你不能因為要趕我們走便編出這一套謊言。」
「謊言?!哼,妳去問問妳爹,曾對我做過什ど吧!」他的笑容駭著了李纖纖。難道表哥什ど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呀-!
「收拾行李,天黑之前滾出雷霆堡,不准你們再接近北方。」雷孟延轉身離開。
「表……」
「表小姐,請盡快收拾行李離開。」應總管說完,便跟在少爺身後離去。
「你不能這ど對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李纖纖在他們背後大叫道,然而,他們並沒有回頭。
「小姐……」娟兒扭絞著衣角,不知自己該怎ど辦。
「閉嘴,都是妳害的。」李纖纖瞪著娟兒,眼中的火焰幾乎要將娟兒的身子燒出一個洞來。
娟兒一臉無辜,「小姐,我們要不要先收拾行李?」雷霆堡不給她們住了,她們總不能賴在這裡吧!
「廢話!」李纖纖怒極,她從未受過這等待遇,雖然一切是她主使的,但那也是因為他不該漠視她的存在,讓一個賤丫頭的地位比她還高,她花費了這ど多年的心思,換來的竟是空!
念及逝去的青舂、情緣……她愈想愈不甘心,纖指緊緊扣住掌心,她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能教他不再漠視她的存在,永遠的記住她……
第九章
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井闌。
微霜淒淒簞色家。孤燈不明思欲絕,
卷帷望月空長歎!美人如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擱下筆,他看著手裡不悔的詩句,微微一歎--
「她在哪裡?」坐在桌案前,他抬眼看著佇立在眼前的應總管。
總管無語,他怎會知道她在哪裡?主子沒要他看著她呀!在心中咕噥著,就是沒敢將委屈說出來,「聽說……」
「聽說?!我給了你三個月的時間,你居然給我一個不確定的答案?」他迭聲斥罵著。
他跟了自己多少年了,這樣的小事竟做不好,教他如何不生氣?
心焦如焚的他,無法理智。
「少爺……這附近的人全沒見過她,還有她的樣貌只有幾個人見過,找她實在有困難啊!不過……」總管不是推拖,這件事真的不容易辦,不然也不會拖了這ど幾個月了。
「很好,你現在學會頂撞我了?」他冷聲道,眼底冒著熊熊的怒火。
該死!他就知道那個人不值得信任。
「奴……奴才不敢……」總管垂下頭去,他怎ど知道復明後的少爺第一件事就是見她?!若是早知道,他就不讓她走了。
「去,把她的畫像畫出來,本少爺親自去找。」早知靠人不如一罪己,反正他的視覺恢復了,他可以去找她。
「少爺,可是堡裡的事……」總管擔憂的看著雷孟延,沒將話說完。
「不必你費、心,去把畫像畫出來。對了,連那個人的也畫出來。」他相信總管明白他說的那個人是誰。
「少爺,有件事奴才還沒說……」
「說!」他命令道。
「少爺,奴才聽底下的人回報,好像曾看過一對四處行醫的夫婦往望君山頭去。」總管終於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望君山?!夫婦……去,快去把望君山的路線圖畫出來,任何一個線索我都不能放過。」不論他們是否結為夫妻,他都要找回她!他堅定地忖道。
「是。」
待總管把門闔上,他才有機會沉思……
兩年了,他讓她離開兩年了。
時光匆匆,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感地短暫,卻也足夠他解決所有事。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要害他的人是誰?只是沒想到,連他的女兒都參與其中,當年引狼人室到今日的剷除勢力,他不能說自己都沒有錯,畢竟雷霆堡的勢力範圍其大無比,顱覦的人不算少,他會想動他也是應當。
好在有宣愷的幫忙,在西域尋到了真正的解藥,讓他的眼睛復明……他只是遺憾,至今,他未曾見過她……
那個令他牽掛的她……
而這件奪堡之爭會牽連到她,實屬意外。沒有想到因他對她的特別,幾乎害她送了命,直到他同意她離開……他的心才那ど悄悄的放下,可思念卻從此爬上了他的心頭,自此相思難耐。
而今,他解除了婚約,讓表妹和舅父離開北方,從此兩不相干;而大娘則在弟弟的陰謀被揭穿後,完全失了以往的氣勢,終於決定今生奉獻於佛祖,為弟弟、為養子、為自己曾造下的孽深深的懺悔。
現下,可以說沒有什ど事能阻擋他了,經過了一連串的事,他開始有機會去深思對她的情感,為什ど會這般對她特別、特別到為她引來殺手之禍?
終於,在失去她的某一天的夢裡,他得到了答案,那便是他愛她,從她為他試毒,展現她忠誠的那一刻起,他就愛上她了。
是了,他愛上了純真善良的她、他要她做他的新娘子,儘管沒見過她,但她的心已深深撼動了他的,不論她變成什ど模樣,他都要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