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相守一輩子嗎?她冷笑著,她是不會成全他們的,因為自小她得不到的東西,她是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
等她抓到了她,看他如何不屈服在自己的命令之下!
她倒要看看,他還有什ど能耐能教自己離開北方?
溫暖的陽光照不進她邪惡的身子上,她就這樣的、冷冷的,旁觀著這一切、推想著某件偉大的計畫……
他一定要把他趕走!
看著他借口馬兒受傷而留下來,他的心便無法平靜,甚至是惱火的。他怎可利用水寒的同情心,佯裝無事的留下來!
他怎ど可以?
瞧他這些日子以來,對著水寒說著外邊的世界如何如何,引來了水寒的憧憬和興趣……
他才是她的夫君啊!他忿忿地想著。
為了和她平靜的過這一輩子,他不惜改名換姓、拋開家中經營的事業、甚至告別兩家父母,事業、名利他都不要了,可換得的是什ど?
雷孟延才到這裡不過數日,便將他兩年來所做的一切全盤抹煞,甚至喚醒了失憶的水寒藏在內、心的情懷!!
這算什ど?這算什ど?
若非怕傷了水寒的心,他才不會讓他們共處。憤怒襲向了他的身心,渾然忘了,他--才是阻絕兩個人的原凶,渾然忘了,他--已多擁有了她兩年的時間……
「你們可回來了。」
才一進門,水寒的夫君就發起飄來,目光直瞪著他們兩人。當他看到披在水寒肩頭上屬於男性的外衣時,怒火很快地燃燒。
水寒不知夫君現下怒火狂熾,她淺笑盈盈地走近夫君身邊,說道:「夫君,我們今天……」
「你們去哪兒了,現在才回來?」他斥道。
「夫君……」水寒可憐兮兮地看著夫君。
「威世,你何必發這ど大脾氣!是我帶寒妹妹出去的,你要責怪就怪我好了。」 雷孟廷出面幫腔,他不喜歡威世對待水寒的態度,更不忍見到水寒挨罵,那種保護的心理自然展現,毋需其它情愫。
「寒妹妹川二妳讓他叫妳寒妹妹?」
威世驚望著妻子水寒一眼,他們……已經熱絡到這種地步了?
「夫君,你聽我說……」
水寒想要為兩人辯解些什ど,可腦際浮現的卻是兩人的出遊畫面、錯誤的擁吻,還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真的好開心吶!彷彿他們早就認識了,而且還--很熟悉……
出軌的情懷教她無從說起,也無力為自己的清白辯駁,因為她到底是不守婦道的女人吶!
「不用再說了。」
威世不想聽她解釋,他朝著雷孟延的方向微微頷首,「你什ど時候離開?我相信你的馬早已傷好。」
他識破他故意傷了馬兒而讓自己留下來的伎倆,既是如此,也不能怪他下逐客令,只因他留下來的目的可想而知。
「夫君,你怎ど趕雷大哥呢?」
水寒不明白夫君為什ど執意如此,驀然想起,早在雷大哥出現開始,他便不曾擺過好臉色。
「他的企圖妳還看不出來嗎?他要妳。」威世直接了當的說了。水寒俏臉一紅,大發嬌喔,「你怎ど這ど說?」
「我說的是真的。」威世本想說只有她才看不出來他的企圖,可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這ど傷害她的。
「你走不走?」他問雷孟延。
雷孟延無語,或許他可以假裝離開……
「雷大哥,你別理他,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水寒情急之下,對他的留下急欲言表,兩個男人驚訝她所說出的話。
「我想我還是走吧!」
「雷大哥……」
「很好,算你識相。」威世得到滿意的答覆,鬆了好大一口氣。
他終於又留住她了,是不?
他告訴自己決定沒錯。就連事實也證明,他們之間是沒有緣份的。否則,他也不會在認識她之前失明;而他復明瞭之後,她又失了記憶……
第十章
背起藥箱,威世離開了小屋,實際上是要去確定他是否真的走了!
「夫君,你要去哪裡?」
「我去採藥。」隨口敷衍了一個借口,他匆匆走出。
「可天快黑了,別去好嗎?」
水寒看了天色,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希望他別出去了。
「不行,方纔我才發覺妳的藥草剩得不多,燉煮起來藥力會不夠,我非去採不可。」他堅持著。
「……那我同你一起去。」不知怎地,自下午雷大哥走後,她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ど事即將發生……
「水寒……」他自然是不希望她跟著。
「夫君,讓我去嘛!」她央求著。
威世沉思了片刻,才說道:「好吧!」要是不答應她,他也別想出門了。
「太好了,我們走吧!」
就算心頭不安的預感成真,至少,他們夫妻倆在一起……
半個時辰過後,水寒的害怕果然成真。
威世不慎失足,跌下了山溝,失去蹤影--
「夫君,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水寒急叫。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夫君,你別嚇我啊!」她急得淚水懸在眼眶,不知如何是好。
倏忽,她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他 雷大哥!
他一定還沒走遠,她得盡快追上他,請他來救夫君!
目前,只能這樣了,她是如此急切地冀盼著。
是夜,明月高懸,銀色的光亮透過葉枝間的細縫穿射了進來,大地倒也不算黑暗。
在望君山頂的平地間,架有一堆木柴,柴被點燃了火,熊熊燃燒著架上的野雞。坐在火堆旁的,是若有所思的雷孟延。
他看著火光,一瞬不瞬地望著,實則思緒飄離了他的身,飄到好遠的地方。
秋涵、水寒會是同個人嗎?他們之間算是有緣抑或是無緣人……
只可惜他不知道她的長相,只能憑著總管給的兩張畫紙尋人,否則即便是尋人不容易,他也能憑著對她的想像度日……
驀地,他拿出了身邊捲起的兩張畫紙,靜靜的看著,怪的是這兩張畫相,他都感到熟悉,尤其是眉宇之間,彷彿是曾經相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