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他看來,她的內臟沒有受創的跡象,應該還完好才對,不過傷勢卻十分嚴重。
這證明她是修練過內力,要是換成真不會武功的人,傅青青這一掌一定會要了她的命。
他盤起她的腿,自己也盤腿坐在她身後。
蕭雨緩緩運功,待兩掌發熱,便將自己的雙掌抵著司徒情光滑的背,用自己深厚的內力來為她療傷。
就這樣,兩個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過了一個時辰。
待大功告成,額頭上佈滿汗珠的蕭雨緩緩吐息收功。
這一次他耗損大半的真力,可能要調養好幾天才能恢復。
他再替昏迷不醒的司徒倩穿好衣服,然後抱她上床,幫她蓋好被子,他坐在床邊看她。
可能是流了太多汗,她的臉竟然像只小花貓,這裡白一塊,那裡黑一塊。
「好,我就看看你的真面目。」他拿來一條濕毛巾,幫她把臉仔細擦乾淨。
還她本來面目之後,他屏住氣息看著眼前這張白皙無暇的臉。
他忍不住驚歎,這可能是他這二十五年來見過最美的一張臉。
細緻分明的五官加上雪白光滑的肌膚,構成一張艷光四射的美麗臉蛋;難怪她要把自己弄丑,因為她若以真面目示人,任誰都不相信一個男人會美到這種地步。
現在,他知道她原來的面貌,接下來就要調查她的身份和到蕭家堡的目的。
司徒情在蕭雨房裡一待就是三天。
這三天來,藍志遠只能待在外面,不得其門而人,因為蕭雨說什麼都不讓他進去看岳宏。
藍志遠又急又氣,卻又莫可奈何。
蕭雨這個人說什麼是什麼,他一天不讓他進去,他就一天看不到岳宏。
「蕭雨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藍志遠恨恨的把腳邊的石頭踢得老遠。
石頭滾到了一條青綠色的裙子旁邊,藍志遠抬頭一看,看見被他冷落了三天的傅青青。
「志遠。」傅青青沒有往日的盛氣凌人,她的聲音小得可憐。
「嗯。」藍志遠還在生她的氣,他把臉別開。
「還是不跟我說話?」傅青青覺得好難過,蕭雨不理她是常有的事,可是藍志遠是從來不會不理她的!
這讓她發現一個事實,她以為自己對蕭雨的在意遠超過藍志遠,可是現在她不這麼想了。因為這件事,讓她發現藍志遠對自己也是很重要的,重要的程度並不輸給蕭雨。
「你要我說什麼?」藍志遠憤怒的雙眼狠狠地瞪著她。「就算你要試岳宏會不會武功,下手也不需要這麼重吧?如果你真的把他給打死了,你想我會原諒你嗎?」
「我……」傅青青紅著眼眶,委屈的說:「我沒有打死他不是嗎?我……我承認自己出手是太重了,可是我真的沒有要他死的意思啊!我現在也很後悔,我知道你怪我、恨我,可是你要一直恨下去嗎?你打算永遠都不跟我說話嗎?」
她含淚看著藍志遠,藍志遠只是面無表情的瞄她一眼,沒有說話。
「好,那我們絕交算了。」她轉身就跑。
「你給我過來。」藍志遠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臂,將她摟在懷中。
「我不可以生你的氣嗎?才跟你嘔氣幾天,你就要跟我絕交?你說誰比較過分?」
傅青青聽到這麼溫柔的聲音,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對不起嘛,我知道自己錯了。我真的不喜歡他,我嫉妒你和蕭麗都對他那麼好,我想我一定是恨死他了,所以才會出手這麼重。」
「好了,別哭,事情都過去了。」藍志遠撫著她的頭說:「你這個醋吃得莫名其妙,我們對他好有什麼關係?這並不會改變我和蕭雨對你的態度啊!」
「蕭雨也是這麼說。」傅青青吸吸鼻子,「等他好了,我會去跟他說對不起。」
「這樣才對。」藍志遠笑著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看在你有悔悟之心的份上,我原諒你,不怪你了。」
「真的?」
傅青青興奮得把藍志遠抱住,藍志遠笑著將她更加摟緊了些。
聞到藍志遠身上的男人氣息,傅青青害羞的推開他。
我怎麼會主動抱他呢?真是不害躁。
「青青,怎麼啦?」被推開的藍志遠心裡直呼可惜。好不容易盼到她主動投懷送抱,怎麼一下子就沒有了,他還想抱久一點呢!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岳宏啊?」為了消除這份尷尬,傅青青沒話找話說。
「誰知道?」藍志遠興奮的情緒一下子冷卻下來。「蕭雨他說什麼都不讓我見他,我覺得蕭雨很反常,我實在有些擔心。」
傅青青點點頭說:「我同意你的說法。」
蕭雨這次的表現是很反常沒錯,不只她和藍志遠,蕭家堡的每一個人都這麼覺得。
「我到現在還是想不透他為什麼不讓我看岳宏,如果說他是關心岳宏,未免也太過火了,只是探望一下會讓岳宏的傷勢加重嗎?真是搞不懂他。」
「就是啊!」傅青青很高興藍志遠和自己的想法一樣,如果說只有她一個人這樣想的話,可能又要被人家說她太小家子氣。
「蕭雨對任何人向來都是冷冰冰、不假辭色,怎麼這次對一個剛進門的兄弟這樣關切?不只是我跟你,其他兄弟都覺得奇怪呢!」傅青青說。
「唉,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藍志遠憂心忡忡的說。
********
「你是誰,來蕭家堡到底有什麼目的?」
在黑暗中,司徒情看不到逼問自己的人是誰,只聽到此人的聲音。
這是她熟悉的聲音,她用力地想,想得頭好痛。
這一想不得了,頭痛,身體更痛,她覺得身體像要爆開一樣。
「不要,不要……」她難過得發出聲音。
她覺得喉嚨好痛,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說話。
她的嘴能動,眼睛還不能看,不過她有感覺,感覺有人扶起她,然後餵她喝了什麼東西。
是水,司徒倩貪婪的喝著,一口接一口。
沒多久,她把一杯水喝個精光,很快的扶著她的人又倒來第二杯,她又有水可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