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的走到他身後,右手如靈蛇般的往他腰間摸去。
無聲無息的,她成功的解下他的腰帶,並且沒讓他發現。
一切看似很完美,可是偏偏在她縮手時出了錯。
蕭雨的動作出乎她意料的快,當他抓住她尚未收回的手時,她竟然完全來不及反應。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厚實粗糙的感覺傳到她的手。
「啊!」她驚叫一聲,慌張的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
怎麼辦?他摸到她的手了!
她不安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的臉可以化妝,身材可以借由服裝來掩飾,可是她的手,是真真實實的一雙女人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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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玉手神偷,不是她自誇,她的手細嫩的就像剛出生的嬰兒,這是司徒家每個人都知道的事。
司徒倩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蕭雨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麼多大的改變,「好功夫,現在我可以確定志遠並沒有誇大其辭。」他說。
「蕭大哥過獎了。」
司徒倩實在不敢看他,臉垂得低低的。
蕭雨像是沒有察覺她的異樣,繼續說:「我想,你現在一定很緊張吧?這也難怪,我們昨天才見面,認識還不深,你一定不習慣跟我這個陌生人講話。」
司徒情奇怪的看著他。「我……沒有啊!我沒有不習慣啊!」不知道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蕭雨輕輕一笑,這個微笑讓他臉上太過剛硬的線條變柔和,也讓司徒情心中的不安奇跡似的減少許多。
「好了,你可以走了。準備一下,待會兒開始練功。」
可以走了?司徒情喜出望外的看著蕭雨,她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
看樣子蕭雨沒有注意到她的手,這也難怪,只摸了一下,會忽略也是正常的。
看樣子是她自己嚇自己,根本就沒事嘛!
司徒倩心一寬,臉上的笑容就出現了。
她笑著對蕭雨說:「蕭大哥,待會兒見。」心情很好的她三步並作兩步,蹦蹦跳跳的離開。
看著她實在不像男人的纖瘦背影,蕭雨的臉上現出一抹詭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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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青用不解的眼光看著正在場中練武的藍志遠和岳宏。
與藍志遠認識也有三年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很瞭解這個朋友,想不到他也有她不瞭解的一面。
這個叫岳宏的小子,不是她愛挑剔,她真的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好的。相貌乏善可陳,身材弱不禁風,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不會武功,不會做粗活,這樣一無是處的人,藍志遠為什麼要對他好呢?
真是讓人想不透。
「青青,好端端的為什麼歎氣?」來到傅青青身邊的蕭雨關心的問。
「唉,我就是不懂。」傅青青把自己想的一古腦兒地全說出來。「志遠他的同情心也太氾濫了吧!如果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我就沒話說,可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窮小於,他幹嘛對他那麼好?又教他武功,又拿新衣服給他穿!我都快看不過去了。」
聽完傅青青的話,蕭雨不禁美爾一笑。
敢情傅青青沒有發現這個岳宏其實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
其實早在他看到岳宏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她有問題了。
男人長得瘦弱不是問題,但是岳宏的瘦是纖細,那種纖細可能一百個男人也找不出一個。
不過話說回來,他不能只憑自己的直覺就認定岳宏是女人,於是他設下陷隊讓她跳進去。
當他摸到她柔細的小手,他就百分之百確定了她的性別。
如果這樣的小手是一個男人所擁有的,他想這種可能一萬個也找不到一個吧?
岳宏是女人,百分之百的女人。
其他他的人分辨不出來是應該的,他相信她絕對在臉上動過手腳,把自己弄得平凡無奇,用寬大的衣服遮住自己原來的體型,刻意壓低聲音說話。
她成功的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像女人般瘦弱的男人,沒什麼男子氣概的男人。
可是,她女扮男裝混進蕭家堡,到底是為了什麼?
「蕭雨,你怎麼不說話?」傅青青順著蕭雨的視線看去,看到了岳宏他們。
她叫了出來:「不會吧,難道你也對岳宏感興趣?」
「你知道我一向對陌生人都很感興趣的。」蕭雨不疾不徐的說。
「可是……」傅青青煩躁的說:「一個志遠就夠了,現在再加上你,難道說他的魅力真的這麼大?」
「他的魅力再大,也大不過身為女人的你。」蕭雨拍拍傅青青的肩膀,用安慰的口吻對她說:「別擔心,我看志遠他是同情岳宏的遭遇才會對他特別好,你不用太敏感,志遠他還是喜歡你的,他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改變對你的情。」
傅青青搖著頭說:「我才不在乎志遠喜歡的人是誰,我、我喜歡的人是……」她欲言又止的看著蕭雨。
蕭雨也看著她,俊美的臉讓人感覺到一股寒意。
「你幫我看著他們,我還有事要辦!」
他說完就走了。
「蕭雨。」傅青青重重跺著腳,目送蕭而離開的眼光是又愛又恨。
每次都這樣,他總是自以為是的把他推給藍志遠,從不讓她有機會表達她對他的愛。
他們三人相識是在三年前,那年她才十六歲,當她第一眼見到蕭雨,她就愛上他了。
命運總是捉弄人,她喜歡蕭雨,可是喜歡她的人卻是藍志遠,三個人的感情一直以來都很複雜。
可女人的青春有限,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只是蕭雨對她總是冷冰冰的,他對蕭家堡的興趣顯然大過她,這三年來他給的感情是有限的,除了友情,他什麼都不給她。
和蕭雨相反,藍志遠對她是百般呵護,照顧得無微不至。她相信如果她說她要天上的星星,藍志遠一定也會想辦法為她摘下。
她覺得愛人和被愛都是痛苦的,她想要兩情相悅的愛情,可是上天給她的就是這樣的命運。
每一次想到這裡,她就心煩,她靠在牆上,頻頻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