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幾年你人都在哪裡?」童珍本來是鐵了心不打算跟童琛說話的,可是此時此刻她的眼睛都已經黏在人家身上了,要她忍住不開口跟他說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童琛慢慢地喝光杯中的酒,然後看著空酒慢吞吞地說:「我去過許多地方,一下子說不清楚,我看我們還是喝酒吧!」
這是什麼話?童珍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來一般地瞪著童琛。拜託,她都不計前嫌和他閒話家常了,他卻一點也不領情床免太過分了吧!
心情大好的童善並沒有注意到滿臉怒容的童珍,他笑瞇瞇地舉起酒道:「大家一起乾杯慶祝琛兒平安歸來,干!」
童王爺喝了,福晉喝了,童琛也喝了,而生著悶氣的童珍也喝了。
可惡既然他如此無情,那她也不用對他客氣。
童珍正想起身走人,沒想到這時童善卻突然開口問道:「琛兒啊,你這趟回來應該就會待在京城了吧?」
「嗯。」童琛又喝了一口酒。
「太好了。」童善笑得合不攏嘴。「你能留下來是最好他洲我就放心了。珍兒。」他忽然喊了聲童珍的名字。
「嗯。」童珍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你還記得你答應過阿瑪什麼嗎?」
「什麼?」
「就是在家從父啊!」童善笑著提醒她。
「哦,是那個啊!」童珍打了個回欠,她真的要走人了。
「呵呵,這下我可以樂得輕鬆了。」童善笑嘻嘻地對她說:「反正我看我也管不動你,有道是長兄如父,我看就讓琛兒代我好好地管教你,你們年輕人比較好溝通,我相信琛兒一定可以把你調教成一個有教養的名門閨秀。」
不會吧!童珍如遭雷擊般地全身一震。
她不安地看向童琛,這個令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這個喜歡看酒杯勝過看著她的人,她能和他好好相處嗎?
「阿瑪我……」
「這事就這麼決定。」童善根本不給童珍開口的機會,
他語氣堅決地。
童珍再看向童琛,這會兒童琛總算肯用正眼看她了。
他看著她,嘴角浮現一抹神秘的微笑。
童珍的心一緊,整個人都呆住了!
第二章
兩天後。
才剛用過早膳,童珍就童琛給叫進他的書房。
她真不想踏進這裡一步,因為她知道自己將面對的是什麼。
阿瑪不是要大哥好好地管教她嗎?長兄如父,要她面對阿瑪還好,但要她面對大哥,她就有種彷彿要下地獄的感覺。
「怎麼臉色發白,你沒有吃早飯嗎?」
「吃了。」聽到童琛嚴厲的關切之語,童珍對自己未來的命運更加不安。
如果是離家前的那個大哥,就算不用阿瑪下命令她也會主動黏在他身邊,可是現在的這個大哥……
他看起來好嚴肅啊,以前他才不會這樣。她記得他以前最疼她了,他會陪她玩、陪她做任何事,他也會唸書給她聽,哪像現在一張臉像是被冰封住似的,不但看不到一絲笑容還能感覺到陣陣寒意……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童琛銳利的雙眸緊盯著漫不經心的童珍。「你常常這樣嗎?一個人發呆?」
「偶爾啦廣童珍懶洋洋地看他一眼,他這是在關心她嗎?應該不是吧,如果他真關心她的話,他就不會等到她十八歲才回來,不會對她不聞不問長達三年多的時間。
童琛聞言皺起眉頭說:「那你最好改掉這個壞習慣,因為我不會允許你這樣下去。你告訴我,這幾年你都學了些什麼?讀了些什麼書?」
「這個……」童珍瞇起眼睛心虛地說:「四書五經是都有讀啦,可是我現在也差不多都忘光了,所以有讀跟沒讀是一樣的。」
「是嗎?」童琛心想阿瑪說的果然沒錯,這幾年他不在她就不再碰書本,整天只愛往外跑,姑娘家應該學會的東西她一樣也役學會,只學會如何在外面鬼混打架。
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微微泛疼,嘴裡苛責的話語更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怎麼能苛責她呢?童珍今天會變成這樣他要負完全的責任不是嗎?如果當年不是他先棄她而去,她又怎麼會自暴自棄呢?說起來造成這一切的元兇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啊!
「大哥,是不是阿瑪在你面前說了些什麼?」童珍看童琛的臉色不對,連忙擔心地問道。
「嗯,是說了一些。」童琛投射在童珍臉上的目光依然嚴厲,不過語氣卻是柔和的。「珍兒,既然阿瑪把你交給我,我這個做大哥的就有責任把你教好,從明天起,不,是從今天開始,你每天都要到我這裡來,我要把你這幾年荒廢的學業都補回來。你已經十八歲了,不能再這麼糊里糊塗地過日子,知道嗎?」
「咦?」童珍愣了一下,隨即有些驚恐地看著他。「你要我每天都讀書寫字?這怎麼行呢?我不可能每天都關在家裡的,外面…」
外面沒有你可以學的東西。」童琛嚴厲地打斷她的話,「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已經決定這麼做了!你坐下,先寫幾個字讓我看看。」
童珍努力地壓下心中不滿的情緒,她坐下來拿起筆一一隨便地揮了幾下。
童琛一看到她寫出來的字,兩道凌厲的目光立刻射向她。「我看你是愈活愈回去了,你這幾個字比四年前的你寫得還槽,簡直是糟透了!」
「哪裡糟,我覺得還可以啊!」童珍裝傻地說。他可以假裝不知道她寫的「大混蛋」是在拐彎罵他,那她也可以把自己難看到極點的字看成是稀世珍品。
「當然可以,如果你今年只有十歲的話。」童琛瞪了她一眼,然後從書櫃拿出一本書給她。
「先把這本書從頭到尾給我抄一遍,等你全部抄完後,寫出來的字應該就可以回到你十四歲時的水準了。」
「從頭抄一遍?不會吧,這麼厚的書,全部抄完會死人的。」童珍哇哇大叫。
「你不喜歡抄一遍,那就抄兩遍。」童琛冷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