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青泉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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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小媚,」以一種長者的口吻,穆瑛極有耐性地道,「我將你看成妹妹一般,無法……」

  「不要!」泉明媚轉向泉宛妍,美麗的臉龐激動地漲紅,「大姐,我從未求過你什麼,這是我第一次求你,我只想嫁給穆大哥,我只想嫁給他啊!」

  「小媚……」

  「大姐,求求你!」

  泉宛妍思緒紊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也許,她真的應該答應小媚的請求……可是,她的心好痛、好痛啊!

  一個女孩家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不在乎羞怯,大聲說出自己的愛戀啊!

  「我……」答應小媚吧!強忍住心頭強烈的痛楚,泉宛妍才想啟口,穆瑛卻以手指抵住她的檀口。

  泉宛妍、泉二娘、泉明媚全錯愕不解地看著他的舉措。

  穆瑛猶如戴上一張最冰冷淡漠的面具,他寒聲地開口:「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別再說了!」

  「不!穆大哥,我一直好喜歡你的,我……」泉明媚猶不放棄地道。

  「小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只把你當成妹子看待,我不會和你成親的,一輩子都不會!」穆瑛決定快刀斬亂麻,一次把話講清楚,也等於是對泉宛妍做一番情愛的告白。

  「不!」受不住這種直接而殘忍的打擊,泉明媚以袖掩面,嚶嚶低泣,感覺到滿腔的情愫及自尊盡數被磨滅。

  「小媚……」泉宛妍起身走到妹妹的身邊,想好好撫慰她。

  「走開!不要碰我!」泉明媚一邊哭,一邊像發瘋的大力推開她,一點都不領情,「我恨你!打從你害我跛了一條腿後,我就恨你一輩子!」

  *** 

  夜黑,月明,星無語。

  懷抱著泉宛妍,坐擁在窗前的椅上,穆瑛安靜地等待她開口。

  「在我和小媚都還年幼時,有一回玩捉迷藏,她代替我當鬼,當我們大家都躲起來的時候,她卻走向一片濃密的竹林……本來我想她只是在裡面迷了路,一會兒就會走回來了,還阻止其他玩伴去找她,。哪裡知道竹林裡會有獵戶設下的捕獸陷阱,刺斷她右腳踝的足筋……」吞了口口水,泉宛妍艱澀地坦道出內疚的事實,「我……害小媚跛了一條腿……」

  她已經憶不起兒時的心情了。

  當時她為什麼會那樣做呢?

  或許是眼紅於小媚有著娘親,而自己卻沒有吧?再加上她身為盈門客棧未來的主事者,為了訓練將來接手的能力,她被剝奪了不少與同伴嬉耍的童年時光,心中早就不平衡了,也才會在那次的捉迷藏遊戲中,重重傷害了小媚。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所以,凡事一旦是小媚開了口,你便任她予取予求嗎?」穆瑛終於明白泉宛妍對泉二娘共事一夫要求幾乎要讓步的原因了。

  「是我虧欠了小媚……」泉宛妍偎入他寬廣的胸膛,痛苦地道:「虧欠她一輩子……」

  「所以,你打算和她『共享'夫婿嗎?」

  「你生氣了?」儘管他的語氣輕輕淡淡的,泉宛妍卻能從中聽出些許異樣,她頓覺緊張了起來。她迅速的從他的懷中離開,拉開一些距離,好瞧仔細他的面容神情,「你真的生氣了。」

  「我怎麼會生氣。」皮笑肉不笑的,穆瑛垂下深邃難解的眸光,「我只不過是個贅婿,能同時和一對貌美如花的姐妹成親,高興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敢生氣呢?」話雖這麼說,可他的眉宇間卻泛上一抹惱色。

  見狀,泉宛妍不由得莞爾一笑。一般來說,都是正室怕丈夫動了納妾、買婢的念頭,進而威脅到自己的權勢與地位,而她和你的情形卻恰恰與其他夫妻相反,她有意為他納妾,他卻一臉惱色呢!

  他們的情形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呢!

  「別生氣了嘛!」泉宛妍淡淡地笑了,深深地凝視著眼前的俊容,「我發誓,下回我絕對不會把你『讓'出去了,我說的是真的。」

  「哼!還有下回?」穆瑛不滿地咕噥一聲,男人的成熟臉龐隱隱透出男孩般的可愛神情。

  迷戀的貼近他,泉宛妍快速地在他的頰上吻了一記。

  「這樣是不夠的!」一聲低咆從他的薄唇逸出,穆瑛的大掌按住她的後腦,迫使她的嬌軀與他密密地貼合。

  月光下,儷影雙雙糾纏在一起。

  在身軀與身軀的磨蹭間,兩人的愛慾已攀向巔峰,燒去最後一絲忌憚,也燒去最後一絲理智,急切地褪盡彼此的衣物。

  她光裸著高聳美麗的酥胸,他則赤裎著光滑平實的胸膛。

  肌膚接觸著肌膚,滾燙而直接,慾火燃去最後一絲矜持。

  自然而然的,挪移著柔潤的腿兒,她以大腿勾住他的腰際,卻又無法拋卻羞赧的感覺,不敢看向他亢奮的男性下體。

  自然而然的,執起她的柔荑,他帶領著她探索他昂藏身軀上的每一處,享受她帶來的纖柔細膩快感。

  「啊……呀……」最後,握住她的腰肢,他讓她慢慢往下沉坐。

  月上樹梢,長夜方歡……

  *** 

  長夜裡,另一處院落卻是怨聲連連、怒氣衝天。

  「該死的!那個賤丫頭、臭男人真是不識相,居然敢拒絕我的提議?我……呸!泉宛妍以為她算老幾啊?」

  泉二娘不停在房內踱步,謾罵到口乾舌燥,才坐下來歇息一下。

  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謾罵著,「你這個死丫頭!你是啞巴嗎?不會開口說話嗎?剛剛你在那個賤丫頭的面前不是說得挺大聲的?現在呢?舌頭被貓咬掉了嗎?」她將滿腹怨氣一古腦兒發洩在女兒的身上。

  她憤憤不平地想著,自從台生被那個賤丫頭撤了職、掃地出門後,外面的傳言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也害得她一起被人恥笑,再者,台生在客棧內做了虛帳,被那個賤丫頭查了出來,嚇得台生包袱款款,連夜逃跑,到現在人還沒消沒息。

  「真是氣死我了!」她愈想愈氣,看到房內能砸的物事,拿起來便拚命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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